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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破碎的回忆

无声的抽泣完之后她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寻找着纸巾,把自己脸上的眼泪给擦干净,内心一阵的难过,胡佳无言的坐在沙发上,她抬头看一眼外面的夜晚,是那么的黑,在县城黑暗的夜晚之内,另一边张婷立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内。

她白天和张父闹了一场之后就开始和家里冷战,什么话也不说,没一会就把自己房间的门给关上并且反锁,张母无可奈何的看着女儿的举动,张父沉闷的望着女儿锁住的门一言不发。晚饭时间张母弄了一桌的菜,准备叫自己的女儿吃饭。

她走到张婷立房间门前,伸手敲门,:“婷立,晚饭做好了,你快出来吃饭吧。”

只听房间里没有反应,张母等了一下里面才传出张婷立沉闷的声音,“我不吃。”

“婷立啊,怎么能不吃晚饭呢?你都饿了一整天了,快出来吃饭吧,你现在一定饿了,别在生气了,快出来吃饭吧。”

房间里面张婷立的声音悠悠传出,“我说了不吃,就是不吃。”

见饿了一天的女儿还是闹脾气,张母只好劝慰道,“婷立啊,快出来吃吧,妈妈今天做的菜很好吃的。”

“我不要!”

张母还要在劝,只见张父怒气冲冲的站到张母面前,“爱吃不吃!反正又饿不死她!”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女儿可是一天都没吃饭了,难不成你想饿着她啊?她现在还是在长身体呢!”张母怨恨的瞪了张父一眼,又转向房门,“婷立,快把门打开,你不准这样来吓妈妈,饭还是要吃的。”

只听房间里面微微传来张婷立的声音,“我爸不是说了吗?饿不死我!我不要!”

张父听见女儿这样说,原本闷在胸口一整天的气就上来了,直接吼道:“老子就是要饿死你!你爱吃不吃,跟我们没关系!饿死了最好,省的我们一天为你操心!”

白天吵了一架的父女,眼看又要吵起第二架,张母着急的推开丈夫,“你先过去吧!别和她吵了!”

“我干什么要过去,是她自己不吃晚饭!”

“那你不吃了?”张母看一眼厨房的方向,示意丈夫过去,“饭都做好了,你还不过去吃吗?”

张父一时噎住,看着女儿的房门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人。

“你爸走了,快出来吃饭吧,婷立啊,你别这样好不好?赶快出来吃饭。”张母拍着女儿的房门,然后耳朵贴着门上去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里面并无动静,张母又开口了,“张婷立!你是存心想气你妈妈吗?快出来吃饭!”

就在张母说完这句话之后里面终于有了动静,张母欣喜的听着女儿的脚步声从房间内传来,接着房门被打开,张婷立披头散发的站在门边,裹着一个时尚的黑外套,表情冷漠的看着张母,“知道了,吵死人了。”

女儿终于被自己请出来,张母笑了拉着张婷立走向厨房,“你都饿了一天了,晚饭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等下你要多吃点。”

张婷立被自家母亲拉着也不说话,跟着她走到餐桌面前,张父捧着碗只看着女儿神情冷淡的瞧着自己,又是冷哼一声,张母让女儿坐下,自己才放心的坐在凳子上拿起碗筷,对女儿说,“快吃吧。”

张婷立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一阵香气瞟到她鼻子里,她的确是饿了。

张父扒了一口饭冷哼一声,“刚刚不是说饿死都不吃的吗?”

此话一出,张母先是着急的瞪了张父示意他不要激怒女儿,然而张父才说完,张婷立就直接站起身来,“我不吃了!”

张母一把拉着女儿的手臂,“快坐下,别听你爸乱说。”

而张父把碗筷放下瞪着张婷立,“爱吃不吃!”

原本缓和一点的气氛,又瞬间回到紧绷的节奏,张婷立毫不示弱的看着张父,语气冷森,“我还就不吃了。”

张父猛地一拍餐桌,只见上面的碗筷都震动了一下,可见力度不小,他对着张婷立吼了声,“不吃就滚!”

张婷立一把甩开张母的手,“滚就滚你以为我想看见你!”

客厅的灯依旧开着,只见厨房里胡佳带着一双哭红的眼睛收拾着灶台,把垃圾都扔进垃圾桶里面,她转身看着擦过的灶台,只见上面光滑圆润,她用手摸着上面,冰凉的触感让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晃神中,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我们不要理妈妈了好不好?”

那是爸爸的声音,正是他们吵架的那一天,总的来说是很模糊却时隔很久的记忆了,那是她还小的记忆。

她跟着爸爸坐在桌子边,她稚嫩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桌子的边缘,爸爸坐在一边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佳儿,我们不要理妈妈了好不好?”

胡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爸爸,她不理解,为什么不理妈妈,那是自己的妈妈呀,她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呀?”

“妈妈不好,我们以后都不要理她了,她是个坏人,你以后就跟着爸爸了,我们以后不理妈妈了。”爸爸认真的对胡佳说,仿佛他说的是很对的。

可胡佳并不认为妈妈是个坏人,妈妈对自己很好的,她对着爸爸摇头,“我要理妈妈的,妈妈是好人。”

“妈妈不是好人,她跑出去了,等下她回来,我们都不要理她好不好?”

然而胡佳接着摇头,“妈妈是好人,爸爸你不要这样说妈妈。”她记得,妈妈是很好的,爸爸也是很好的,胡佳总是能看见爸爸妈妈对着自己微笑,爸爸和妈妈很好,可是最近都不是这样了,都几天没看见妈妈了。

“不!妈妈是坏人,她不要你了,所以才跑出去的,只有爸爸才要你,所以等下妈妈回来你不要跟她说话,爸爸会骂她,然后让她走,让爸爸带你。”

胡佳一听爸爸要赶妈妈走,眼睛就已经含着泪花了,她拒绝道,“我要妈妈的,我要妈妈的。”

胡爸劝说半天也不见女儿接受,他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就在此时房门开启,胡母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门口,胡佳欣喜的看着胡母的身影,而胡爸突然严厉的大吼一声,“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

胡佳被胡爸这一吼吓得哭了起来,胡母手里提着行李包也掉在了地上。

回忆总是在她脆弱的时候,伸出手脚把她拉回过去,胡佳从灶台上伸回自己的手,脑袋里面一团乱麻,她慌神的走出一步,那个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

“滚出去!你出去了就别回来了!”胡爸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指着胡母。

胡佳被吓得大哭,小小的她坐在凳子上听着胡爸的怒吼声,胡母直接走进来抱起胡佳劝慰道,“别哭了。”然后带着胡佳准备走人。

胡爸一把拉住胡母的手,“你干什么?”

“放开!你不是叫我滚吗?我立马就滚!”胡母把哭泣的胡佳放下,由她站在地上,然后转身打开胡爸的手,“你放开!”

“好,你滚了,就别回来了!”胡爸怒不可接,直接提起凳子朝地上砸下,胡佳被胡爸的这一举动吓得更怕了,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哇哇大哭。

记忆里模糊残存的片段,到这里突然结束了,然而厨房内的胡佳原本就红的眼睛,此刻里面已经含着泪水,那是一段可怕的记忆,她慢慢的走向客厅,每走一步,脑海里就在不断的闪现过去的记忆。

张父一推凳子直接站起来,“不想看见我?你以为老子想看见你?”他不顾张母的阻拦走到张婷立的面前,“你长这么大了,还不懂得尊重你的父母,你在学校里面都学了些什么?老子看你在学校里面就只会抽烟,打架,尽是给我惹麻烦,给我丢脸!”

“我怎么了?我丢什么脸了?”张婷立面对父亲的指责理直气壮的看着张父回击。

张母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好了,都别吵了,就不能好好的吃饭吗?”

“是她这个没有脑筋的女儿让我不能好好吃饭!”张父对着张婷立接着吼,“你一天到晚不气老子你就过得不安宁是不是?”

“是!”张婷立气得头发乱颤,“我就是要气你!我不看见你生气我就不安宁!就是这样!”

张父忍无可忍的直接一耳光扇女儿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回响在耳边,张父下手很重把张母给吓了一跳。

张母着急的看着女儿捂着脸瞪着她爸爸,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她拉着张婷立准备到一边去,结果张婷立哭喊了起来,发疯似的甩开张母的手。

张父见女儿又在撒泼,干脆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还不知悔改是不是?”

“够了你!别在打了!”张母喊道。

张婷立再次被打耳光,这下哭喊着朝他爸爸伸手打去,“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老子!就凭你不听话!老子就要教训你!”然后他一用力把打她的张婷立,给一下推到在地,张婷立被猛地撞到底下,心里更气了,她从地板上爬起身来,朝着客厅跑去,直接跑到鞋柜边快速的穿上自己的摆在上面的鞋子,张母快速的跟上而张父则是慢一步。

“婷立啊,你干什么呢?”张母正要上去拉住女儿,张婷立一下子直起身,眼泪朦胧的吼了声“你别过来!”

张父站在客厅里他环境四周直接拿起鸡毛掸子指着张婷立,“老子看你今天是想死不是?”

张婷立咬着牙,瞪着自己父亲,没想到张父一阵风的速度跑过来抓着张婷立就是一顿毒打,“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身上又是火辣辣的疼,在张婷立凄惨的叫喊声中,张母赶紧冲过去把自己丈夫给拉了过来,张婷立此时头发乱糟糟的,她大喊一声,直接打开鞋柜一把抓出几只鞋,朝着父母扔去。

几只鞋子在空中飞舞一下之后,有的砸到了地上,有的砸在了张父张母的身上,张母赶紧退开一步,“你别扔了!快住手!”

可失去理智的张婷立哪里肯听,接着朝张父扔鞋子。

张父怒吼一声,“你给老子住手!”

就在此时张婷立抓住了张母的高跟鞋然后朝着张父的头部方向一扔,高跟鞋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张父的肩膀上,张婷立哭喊着打开门,直接跑下去。

张母见女儿跑了,顿时就着急了,赶忙跟上去拿起钥匙,快速的换鞋准备去追女儿。

在沙发坐了会之后胡佳终于感觉自己松了口气,就在她刚刚呼吸一口气时,电话响了,她的心脏又不安了,拿起手机一看,是胡母的。

在看了片刻之后她接起电话,“喂?”

“你既然那么烦我,就不要住我的房子了,你不拿我当妈,我也不拿你当女儿,请你滚出去!”

胡佳没想到接通电话后会是这么番言语,她明显的楞了一下,原本难过的内心此刻渐渐的凉下去,她声音冷冷道,“我稀罕?”

“不稀罕就滚出去,别住我的房子!”

胡佳的眼泪再次的流下,她紧紧捏住手里的电话,“我住不住关你屁事!”接着一下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撅着嘴环顾四周,她的心彻底的凉了赶自己走?自己根本就不稀罕这个破房子!她跑到自己的房间穿上外套,拿起钥匙,把灯都关了,换好鞋直接摔上房门走出去。

县城的夜晚一出门就能感受到一阵阵冷风,张婷立从小区哭丧着脸跑出来,她只穿着一件外套,跑向前面的大马路。

而这边的胡佳眼睛里含着泪水,倔着性子走在了外面的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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