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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杀意

几日之后的清晨,小寒在院落中闭着双眼,手中握着佩刀,保持一个待战的姿势。他如此站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没有枝头鸟儿的欢跳,还以为世界静止了。

小寒脑海中回想起从前的战斗,因为当年自己的天赋了得,进阶太快,又对于佩刀能力过分依赖,所以对于刀士阶段,也就是青铜彩纹阶段,没有好好修炼。认为真正的战斗根本无需劈砍,只要气海之中灵气充足,识海之中刀意丰满,战斗意识先人一步,刀诀战技不落后他人,其余已没有影响对战的胜负因素。

然而自从佩刀被毁,识海与气海都遭受严重创伤后,自己终于再次回到劈砍决定生死的阶段,这才重新认识了刀士阶段的重要性。在这一阶段,人与刀同体而战,刀杀人,血溅人身,人弃刀,性命不保。这才是真正默契的开始,只有同生共死过,才能为未来诸多境界的提升,打下坚实的基础。

树下的青草鲜绿,叶片上的水滴已经饱和,水滴离开草叶的尖部,向着地上落去。就在这时,小寒动了,在水滴还未落地前,他完成了两次风吟九杀式,速度之快,肉眼根本就看不清楚。

所谓风吟九杀式,是小寒做兵士之时,在实战中自行领悟的刀技,自然也是借鉴了从前一些刀技的技巧。风吟九杀式,顾名思义共有九式,它们都是小寒总结出最有用的杀人刀式。讲究的是近身劈砍的极限速度,小寒反复练习这九式,力求无论以怎样的顺序,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九式衔接。

小寒睁开了眼睛,远处的水滴被风吹动了一下。小寒看着自己的身体,最近似乎比以前强壮了很多,速度与力量也有了较大的进步,身上的疤痕甚至也好像淡了许多。小寒想着,院外响起了敲门声,应该是送早饭的下人来了,于是小寒打开了门,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田叔也在其中,难道是忘飞山与那叫奇萝的东西有消息了?

“你跟我说的事有消息了,忘飞山的确存在,但是那奇萝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哪怕是听说也没有人听说过的。”来到小寒房中,田浩仁坐下说道。

“那我就先去忘飞山走一趟吧。”想了想后,小寒说道。既然和自己佩刀解封有关,那么自己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

“嗯,也只能如此了,那忘飞山在帝国西南,与千流和净月帝国接壤,属于三不管的地界,龙蛇混杂。以前不怎么出名,但是自从前些年有人在山中偶得一宝物,便开始有人热衷于入山冒险了。而后不断传出有人种种收获,但是都不曾得到证实,所以究竟如何,无人知晓。”说着,田浩仁将手中的包裹打开。

“这里面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些东西,还有一封信,到了那里,你到“三根青竹酒庄”,将这封信给酒庄老板,他自会给你帮助。”小寒接过信,看着田浩仁。他想的太周到了,自己要怎么表示感谢呢?田浩仁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转过身又说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这……句话好好记在心里。”田浩仁走了,再没有转过头,只是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候,好像想起了某些人,不知怎地,他的背影突然有些孤独。

目送田浩仁走远,小寒开始享用他的早餐,今天的早餐味道格外的棒,小寒吃了整整一桶的饭,这才将碗筷摆放整齐,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太阳已经升起,气温还有些微寒,小寒看着手中佩刀,莫名的,小寒越来越觉得它像是一根石棍了。从前那些不规则处,如今平整了许多,说来也奇怪,外层这些石质一样的壳,本是异常坚硬的,怎么就会不见了呢?

“少爷,您这是要出门么?”下人看到小寒肩膀挎着行李,上前问道。

“是的,饭菜收拾一下,有劳。”说着他已经大踏步的向着院外走去,今天空气刚刚好,阳光刚刚好,感觉出行也是刚刚好。

田浩仁果然连马车都预备好了,简单沟通几句,小寒便上了车,没有告别,小寒只是在马车内安静的坐着,没有去关注马车怎样穿过热闹的街道,没有关注何时马车已经开始驰骋,去向了偏远的地方。

一路行来,小寒一直在车内双手托着佩刀而坐,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是一种两者互溶的感觉,只是佩刀在以他看不见的速度融化着,表面变得越发平整了。小寒沉浸在美妙之中,那种美妙是因为佩刀表面的融化带来,但是小寒还没有发觉。

佩刀大陆交通很是发达,每个国家都有专门的修路机构,虽然小寒如今在的地方,对于浮风帝国来说,是一处较为偏僻之地,但也是驰道纵横交错。

小寒去往的忘飞山则更是偏僻,那里三国接壤,却不是正规的贸易之地。那里常驻的人们,从前基本收入都来自于那些前往寻宝的人们,而今寻宝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所以常驻的这些人也在尝试着其他的赚钱方式。

驰道很是平坦,路面坚如岩石,而且因为佩刀属性的各有千秋,所以各种工艺都很精湛,马车之上根本不会颠簸的。

转眼,两人已经行驶了数日时间,这一天马车突然慢了下来,小寒的肚子也是有了饥饿的感觉,于是便好像事先说好的一样,小寒直接走下了车。

这里是多条驰道交汇的地方,中途吃饭休息都可以提供,还可以补充一些常用的补给品。小寒的穿着只是能坐起车的样子,没有太过华丽,所以来到店中,也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有服务人员上来询问需要些什么。

小寒简单的点了些饭食,与车夫便安心等着。这车夫姓钱,平时小寒会尊称一声钱叔。

“呦!小哥,去哪啊?”这时走过来一名女子,穿着倒是干净,只是胭脂味太浓。看上去有些野性,拿着衣服上的饰物,在小寒面前晃了几下,声音有些尖锐。

“你这野女子,走开!”小寒没有答话,甚至似乎没有听到,这时旁边钱叔没好气说道。

“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同路,好搭个车,那么凶干嘛?你以为老娘吃不起饭了?哼!”一听此言,那女子立刻火道。钱叔也是不愿与这种女子多做纠缠,转过身去,看样子是不准备再看她一眼了。

“小哥,你说话嘛!”哪知她回过身再次粘上了小寒,而且这次干脆动起手来,声音更是娇滴滴的过了头。

“忘飞山。”小寒不介意做怎样的事,他只喜欢让事情简单。

“哎呀真是缘分,奴家也是要去那里,小哥可否载我一程呢?”这时此女子更是过分,已经将脸贴了过来,手也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小寒侧过脸来,与她的脸几乎就要碰到一起,他发现这女人长的还可以,不过有些烦人。

“可以,但是你要安静一些!”听到小寒的话,这女子的笑容却有些僵硬了。因为小寒始终没有表情变化,同样因为刚才在与小寒的对视中,感受到对方眼中的自己,似乎是可有可无的,这里不是说自己的美貌,而是自己的生命。

“哈哈,小哥既然这么痛快,那今天这顿我……”她平复过后又继续说道,但是小寒的目光再次看向她时,她想起小寒让她安静一些。本来刚拿方才是错觉来安慰自己,这一眼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看来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一套的,不过最终他们都会变成一个样,她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心却如此想着。

很快,小寒点的东西便拿了上来,小寒与钱叔都没有搭理那个女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那女子对此也并不在意,依然坐在那里,只等小寒等人吃完,便跟着小寒上了车,期间真的没有再说一句话。

小寒依然在闭目,保持与佩刀沟通的状态,之所以小寒会答应让她搭车,完全是来自佩刀的意志。小寒不知道为何,且那意志之中,还包含着冷酷的杀意。小寒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他有些不明白佩刀的意志从何而来,所以他决定要观察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那女子取下了自己的发簪。这发簪赫然是一柄妖刀,只见她可怜的看着小寒,将手中发簪摇晃了几下。便看从发簪之上腾起几缕绿气,向着小寒飘飞而来,当她眼看着绿气被小寒吸入了体内,她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停车停车,我想去方便一下。”此时已是黄昏,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再有不远,就到了下一处驿站了,到时,小寒会在那里过夜。

“小哥,人家有些怕,要不要陪着人家嘛?”下了车,她还在与小寒说道,但是小寒没有回答。直到女子走开,小寒睁开眼睛,一丝绿气从他的口中被吐了出来,小寒的视线跟着绿气飘落到佩刀之上,最后绿气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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