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去已经很久了,可是我依然找不到杰斯特,更甚至不知道该从何找起,那些黑袍人,我真的对他们一无所知,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们再一次找上我来……
无垠的夜空泛着点点星光,赫伦斯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屁股,懒洋洋的说道,“我刚才看到前面有条小溪,现在我要去洗澡,你,你,还有你,不许偷看!”他的食指从我开始经过卡特莉娜最后停留在了休那里。
只见休怀着一脸鄙夷的神情,将目光从上至下扫视了一遍,末了冷冰冰的蹦出一句,“毛都没长全的家伙,有人偷看应该感到高兴。”
“喂!”赫伦斯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猴子,双手掐腰,大声叫道,“你怎么知道我毛没长全,难道,你已经偷看过了!卑鄙!”
此话一出,同时四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满脸通红的赫伦斯,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路西法先打破了沉默,“好了,快去洗吧,没人看你的。”
“哥,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着他们。”赫伦斯一脸不信任的扫视我们一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朝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赫伦斯走后,世界又变得寂静起来,我背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夜空,那里有一轮清澈的圆月,夜风袭袭吹乱了我的头发,发丝飘荡在鼻尖上,有些痒痒的,可是我的思绪却飞到了万里之外,不知道杰斯特是否也能看得到……
“阿嚏!”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伸出手想将发丝抚到一边,可是当手指将要触碰到脸颊时,却意外的碰到了另一双温热的手指。
我吓了一跳,来不及拂去头发,便伸手推开路西法过于亲近的身体。
他温暖的大手轻抚在我的左脸上,那里是一块丑陋可怖的伤疤,我有些尴尬的朝他笑笑,轻声说道,“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我真不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到那狼窝里。”他的脸上带着深深地悔意,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我垂在身侧的小手。
“可是牙琴已经到手了,不是吗。”
“小珐,我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他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光泽,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这时,不知道从哪冒出的挪徳之书,一手捋着他的胡须,语气酸酸的说道,“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天到晚就是情啊爱啊的,可惜有些人还偏偏那么无情,心理只惦记着那个,忽略了另外几个啊……”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划过我。
“你这糟老头,是在说我吗?”我斜眼盯着挪徳之书。
“哦呦,我可没点明啊,你不要对号入座。”
我暗骂一声,“那你说,我忽略了谁?”
“其实就是某个狼族的小崽子呀。”
“基诺?”我顿了顿,自问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我挺了挺胸膛,毫不心虚的与挪徳之书对望着。
“牙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吗?”只见挪徳之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当时我的一门心思只在杰斯特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来的,也不知道牙琴是怎么到我手中的。
挪徳之书一声轻叹,右手拂过长长的胡须,严肃的说道,“狼族圣器牙琴,顾名思义就是每一任狼人王的牙齿所炼造的神器,这神器弹奏出的音乐就像狼人的牙齿一样,锋利的能将敌人杀死在无形之中,可是如今这神器却落到了你的手中,这是因为某只愚蠢的小狼崽将他自己的牙齿拔下,炼造成了牙琴。可是你要知道,这牙齿一旦拔下,可就是再也长不出了。”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挪徳之书,先前的自信全然消失,如果一个狼人王没有牙齿,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不再是狼族的王了……
“你啊,把人家的囚犯都给放跑了,可是他不但没有追究,还给了你神器,你觉得我的话有没有道理呢?”挪徳之书见我有些愣怔,便得意洋洋的又说道。
大脑的一片空白,让我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人在为我默默的付出。
手心被温暖覆盖,路西法紧了紧握住我的大手,包含着担忧的眸子望着我,仿佛在无声的给予我力量,仿佛在告诉我他会陪我一起走下去。
很久之前,当我亲眼看到弗纳托利斯在我的眼前变成灰烬时,我便知道,命运给予了我一条坎坷的道路,那条路上将会洒满了鲜血以及泪水。那个时候,我是那样的厌恶着那个爱我的狼人,可是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追逐,他的誓言他的承诺,还有他冷漠时候的毫不理睬,我的心开始慢慢被融化,我再也无法置之不理的转身离去。直到再一次遇到他,我的自私让我毫不顾忌的想要骗取他的信任,即使我做了很多让人气愤的事情,最后他的选择依然是为了我,为了我丢下他应得的王位,丢下狼人引以为豪的牙齿,我果然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思绪纷乱之间,我的心又弥漫上了浓浓的哀伤,我回握住路西法温暖的大手,想寻找一丝安心。
突然从不远处的小溪那,传出一声洪亮的尖叫声,“鬼啊——”
我认得,那是赫伦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