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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一百〇 心灵家园的守望者——云南杨清舜论

杨清舜,男,1975年生4月生于梁河县,中共党员,云南省作协会员,世界华文小小说作家总会会员,四川小小说学会会员、郑州小小说学会会员,德宏州作协副秘书长。

作家杨清舜关注社会现实、生态、当地少数民族的生活及生存状态,作品以新闻特写、报告文学、小小说、故事、散文、诗歌和论文见长,是该州写作涉猎文体最宽泛的作者之一。共有200多篇文章发表于《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时代邮刊》、《百花园小小说》、《佛山文艺》、《古今故事报》、《幸福》、《文艺生活》、《跨世纪》、《故事报》、《云南日报》、《春城晚报》、《都市时报》等全国60多家报刊杂志,共计5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小小说选刊》、《百花·新读者》、《作家天地》、《洛阳晚报》等转载。2008至2009年上半年,共有16篇小小说入选光明日报出版社等出版的《中国微型小说300篇》、《精美小小说读本》、《最值得珍藏的小小说选》、《最具阅读价值的小小说选》等16部重点作品集,其中5篇入选的5个选本获冰心图书奖。2008年底以“作品 创作感受 作家点评”的模式,出版云南第一本微型小说集《看不见的脚》。共70多次获奖,《中国青年报》、《文艺报》、《小小说选刊》、《都市时报》、中国作家网等报道过个人事迹,被中国小小说界誉为“云南微型小小说的领军人物”。

杨清舜微型小说艺术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运用对比手法,刻画人物,针砭时弊,揭露社会不良现象,蕴藏着丰富而深刻的人生哲理。《老人与狗》中有几层对比:一是老人与儿子媳妇的对比。儿子从市场上买来一条白色小母狗和一条黄中带白花的公狗,单是狗一个月的口粮钱,就比进城前儿子每月寄给自己的生活费还高。此其一。儿子媳妇让狗坐沙发,甚至钻被窝,却嫌老人脏。此其二。小公狗患病不治身亡,儿子媳妇哭成一团,而老人住院,却不闻不问。此其三。二是老人与狗的对比。老人竟然不如一条狗,上面已作了分析,不再重复。小说最后写道:已变成狗的王老爹心里说,“哇——我的幸福生活开始了!”堪称神来之笔。这种反讽手法,使小说的批判锋芒更加凸现,达到了很好地艺术效果。《画痴》通过对比手法,塑造了一位为艺术而生,为艺术而献身的真正艺术家形象。画痴画了四十年,始终不被承认,当地一位实力派画家数次言:画痴之画不名一钱!许多画家讥讽画痴:不是绘画的天才就别在画坛上混了,以免糟蹋了画家的形象和声誉!得不到同仁的认可,这是艺术家最悲哀的事情。这种打击是致命的,但画痴却挺了过来。这是画痴过人之处,也是他最终能够成功的关键所在。当画痴疯狂后熟睡时,友人和医生将他怀中之画偷出展开,见一绝色女子醉人地笑于画中。其画居然能使人产生幻觉,说明画痴之画堪称神画,可惜不被人赏识。这里,通过人与画之对比,一方面证明了画痴画技之高超,另一方面又暗示画痴痴之根本所在。《寿材》丰富的思想内涵是通过对比来实现的。刘大根救了缅甸人吴昂丁,为答谢救命之恩,吴昂丁送了五块价值不菲的花翎木板给刘大根。这种对比昭示了一条真理:人性之美无国界。刘大根生了大病急需钱住院,家人欲卖花翎木板,遭到刘大根强烈反对:“宁愿死我也不卖朋友送我的东西!”后来,村里发生了特大洪水,解放军救援队赶到村子时,却被泥石流挡住难于前进。得知此事后,刘大根主动拿出五块花翎木板架桥,使无数村民免于灾难。刘大根前后自相矛盾行为的对比不仅使刘大根形象变得复杂丰满起来,更让刘大根变得高大美好起来。《古柏之死》中的古柏在当地人心中犹如一位神灵,因为兄弟三折了古柏树枝后先后考上了大学。于是,本村人和外村人蜂拥而至。为了保护古柏,村里规定再折古柏必须经过村长批准。不料,村长竟然亲自操斧砍倒了柏树!小说将本村人之间,本村人与外村人之间,三兄弟与村长之间,人与古柏之间的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揭露得淋漓尽致,村长态度的变化和古柏这位“神灵”前后命运的对比发人深省。《接待秘诀》中,通过高主任与刘主任之间的对比,揭示了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一些弊端。高主任所谓的秘诀,原来是一首民谣,但这首民谣却是他步步高升的法宝。小说让人产生许多联想与想象,获得诸多启迪。

二、峰回路转,出其不意的结尾,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

《捡破烂的父亲》的大林,对父亲捡破烂非常愤怒。这种愤怒一方面来自于女友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更为重要的,是来自于他积怨已久的虚荣心。当大林看见父亲津津有味地吃一只捡来的板鸭时,大林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不仅用脚踢翻了桌子,更提出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可是父亲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其实,你根本不用断绝父子关系,我们压根儿就不是父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是我年轻时捡破烂捡到的!”这种结尾,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让人感慨万千,思索不已。《古柏之死》中的村长,先前定制度,折古柏树枝需经过他之手批准。可是小说结尾他却亲自操斧砍倒了古柏。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儿子折了古柏树枝后并没有考上大学。于是,他迁怒于古柏树。这个结尾,将人性的罪恶揭露无遗,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火山爆发》中的海盗和物理学家,故意散布即将火山爆发的假消息,使玉石岛人去岛空。正当他们将岛上玉石装上大船准备离开时,火山真的爆发了。原来,远离小岛的一家电台比海盗的假消息早了一个小时,由于海盗漏听了,导致玉石俱焚。这个结尾,一方面讴歌了老板弃玉救人的高尚品质,另一方面又无情嘲笑了海盗自掘坟墓的丑态。《回归》中的工头所承包的矿山发生了塌方事故。为了逃避责任,他带上所有钱向边境逃之。在边境,受伤工人赵二憨父母热情接待了他,让他良心发现,不仅给了赵二憨父母一万元,而且投案自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看不见的脚》结尾,一次又一次摸四位同学大腿小腿的那只脚,居然是饭馆中逃出来的一条大菜蛇!“由脚到蛇,由蛇到人,由幻想到现实,这也本是生活的一种味道。我想,这只看不见的脚,总有一天会看见的,恐怕这就是小说的弦外之音吧!”云南作家蒲国方先生对此文的评语,我举双手赞成。《武松重上景阳冈》中,昔日打虎英雄武松,竟然因假酒假棒假手而死于虎口。这种荒诞行为的背后,让我们看到了现实生活中血淋淋的悲剧。《群狼四伏》中,正当燕不顾一切冲向那头狼时,却发现狼不仅未伤自己女儿,而且还用舌头舔女儿的泪。女儿则用双手狠抓狼的耳朵,狼竟呜呜地爬在地上……,好一幅人狼亲密无间和谐图。

三、语言凝练而质朴,幽默而风趣,寓意深刻,富有亲和力。

清舜说,他大学时上的是政治历史系,而所在那大学课程中很少有写作及大学语文的内容,因而他自己的语言不够丰富,但一直以来,他都在语言方面努力着。诚然,对于创作而言,语言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功夫。但对于清舜的作品来说,我认为或许正因他的经历,使他的语言非常凝练而质朴,少了一些作家那种无病呻吟的矫情。

“一年后,画痴心妄想之病愈重,医院称其某日将离开人世。是日,各国画家和新闻记者挤满画痴病床前。见昏迷中的画痴骨瘦如柴,一世界著名画家长恸后说:可惜一位空前绝后的画坛奇才,竟因精神失常落到这种地步……言毕,画痴忽然清醒,猛坐起而云:倘我精神不失常能成奇才么?话毕,暴笑而亡。”(《画痴》)在这里,简短的语言中富有深刻的寓意并有着黑色幽默,产生了明显的艺术冲击效果。

“往日同学的情感因桌下的轻抚而迸发,四名男女开始想入非非,于是,在他们的心理活动中,身体的本能让他们忘记了自己在打扑克。当发现爱抚自己的竟然不是对方的脚而是一条蛇时,他们内心的失望告诉了人们,四名男女的心中都有一支看不见的脚。这只看不见的脚是最危险的,他可能会让家庭破碎,让心灵受到伤害,所以,聚会的人们,和心里有看不见的脚的人们,请管好你那看不见的脚。”(《看不见的脚·评论片羽》)在这里,朴实的语言中找不到华丽的词藻和形容词,但其中的所言之道理却是非常之深刻。

“嘻嘻——正当燕将伤口包扎好的时候,女儿忽然停止哭泣笑了起来,她抬起头看时,只见那只高大威猛的头狼已在女儿的面前了。”畜牲!“燕大吃一惊,不顾一切地举刀向女儿面前的狼扑去!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燕忽然发现那狼并没有伤害女儿之意,而是用舌头开始舔女儿的泪。或许女儿认为那是母亲温柔的手在对她爱抚,竟开心地笑了。接着,她看见女儿在高兴中用双手抓住了狼那毛茸茸的耳朵使劲拉,那狼竟呜呜地哼着爬在了地上,眼光中似乎充满了慈爱……”(《群狼四伏》)在这里,极为危险的一幕用平实的语句娓娓道来,从而把人与动物之间的和谐描写得尽善尽美。

“明新公司老总在做招聘总结时说,不会用人者,虽事必躬亲,累死仍难完成成任务;会用人者,虽清闲自在,却仍能将工作做到最好,这就是高明管理者与一般管理者的区别!”(《应聘角逐》)在这里,短短的语言具有高度的概括性,说出了非常简单而又深刻的管理道理。

“于是,他忍住疼痛,举起梢棒,向迎面扑来的老虎砸去。哪料到,这梢棒刚砸上老虎,便断成了两段,虽然自己买是店家说是铁的,现在一看才知是假的。没办法,武松在躲闪几下后,便飞扑上老虎的背上,抡起拳头砸向猛虎。哪知拳头一碰到老虎,他那支假臂也断成了两截,原来这也是一支真正的假材料做成的假手。”(《武松重上景阳岗》)在这里,用简洁的语言风趣地介绍一个非常精彩的场面,对于武松这个昔日英雄的的悲剧作出最终的交待,使人产生许多的感慨,情不自禁的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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