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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帅大人,您怎么来了。”,第一个迎上来的是王青松,说话间随意的向外一瞥,见几个负责值守的军士已了无踪影,他的脸色当即微微一变。
“末将参见节帅大人”,不同于杨德驰,其他人见唐明进来,却是起身恭谨的行了个谒见礼。
“恩,免了,又没有外人,弄这些虚文做甚!”,随意的挥挥手,唐明哈哈一笑道:“你们几个不在校场操练军士,聚在这里干什么?老李,今日东篱先生正式接管沧州政事,你也不去帮着搭搭手。”
老李刚见唐明进来时还是脸的一变,随后见节帅大人神情间并没有什么异常,遂也放了心思,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去,是东篱先生让我走的,他说要自己看看,听他那话音儿,似乎马上要备车到下边各县去转上一圈儿,回来后才正式开始理政。”
“恩,东篱先生是想全盘了解一下沧州的情况后再行事,这是稳妥之策呀!子良,你立即选一旅精干军士,随行护卫东篱先生,给那旅帅交代清楚,如果东篱先生安全上出了任何问题,让他提头来见!”,撩起衫角在帅椅上坐下后,唐明用手摸了摸油亮的光头,郑重其事的对周子良吩咐道。
见是个话缝儿,那杨德驰随即凑上前来,嘿嘿一笑道:“不是末将等怠慢军务,只是校场上有宪兵队在,手下儿郎们就没有敢偷懒的;再说三天之后不是就到比武论将的时候了嘛!为了自己的前程,这些兔崽子也不会偷懒的。这两天,晚上顶着月亮,还有人在校场上加练的,毕竟当官儿谁不想啊!要说如今咱沧州军的士气,那还真是没的说。节帅大人深谋远虑,高,实在是高。”,有些心虚的老王说话时一脸媚笑挑着大拇指的神情,真与勾栏院中的大茶壶毫无二致。
“有宪兵在也不成,再说,本使组建宪兵也不是为给你们省事的。现在你们回来了,政事上又有了崔东篱先生可资托付,从明天起,我也就搬到军营中来住下,以后每日操练,除有特殊情况,自本使以下,所有带兵官必须与兄弟们一起参加!”,没理会老王的媚笑,端起手边粗瓷碗来唐明淡淡说道。
节帅跟普通军士一起操练!唐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聚将堂中的老杨他们听的目瞪口呆,除了听说书人讲过这事以外,那里真见过这样的希奇事儿?微微一愣后,谢群山抢上一步道:“大人,这万万不可,末将等万不敢奉令!”
“子良,事情办好了?好,你先坐,稍后还有事情商量”,随口招呼了走进门来的周子良一句后,唐明才扭头道:“老谢,这是本使自己的事儿,你有什么不敢奉令的?汉朝李广为什么能得手下将士那么爱戴,除了‘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八字外,更在于日常操练他也能以普通军士的要求来约束自己,几十岁的人了,还天天跟兄弟们一起举石锁,这样的将军,士兵们能不把他当自己人?所以飞将军才能屡创奇迹,以弱胜强。虽说‘李广难封’,终汉一朝也是名将无数,但百年以还,最得后人景仰的依然是这位神勇李将军。本使倒不敢以前贤自比,但这平时一起流汗,战时他们才愿意跟你一起流血的道理还是懂的!唯其如此,咱们才能真正打造出一支亲如一家的军队,也只有这样的军队才称的上铁军!花费如此多的钱粮,那些还没打就想跑的破烂兵,沧州一个也不要。好了,此事本使已决意如此,你们就不要再说了。”,为了打造自己的保命本钱,别说流汗,就是流血,唐明也得咬牙忍住。再说,身为一镇节帅,他日常事情多有,也不可能真的天天与士兵一起操练,关键是要把这事给立起规矩,规矩一定,其它一切也就好办了。
这些话在谢群山等人听来,更多的固然是震惊,但于周子良,那刚刚平复下去的热血又开始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隐隐之间,他感觉自己从小立下的志向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曙光,再看向帅座上的周子良时,眼神分明也就有了许多不同。
“对了,老李,你赶快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动身去洛都”,唐明的这句没有头尾的话让李耀星听的一愣,喃喃道:“洛都?”。
“是啊!本使昨日接到消息,我沧州军猴子老六一部约一百五十人擅自离队不归,据说参与了劫掠前沧州郡守李哲大人回京车队一事”,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摸着光头的唐节度使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件事后,也不管几人的反应顾自续道:“当然,作为沧州节度留后,本使是决不相信我麾下的军士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这一百多名士兵没有回来也的确是个麻烦,所以就不能不采取些行动堵住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口舌。为这事儿,就只能辛苦老李你走一趟了,本使自然会修书给骆尚书以说清白,子良你也给令兄写一封家书,请他带着老李在刑部这些衙门走动走动,早点把这事给平息了事,不能耽误咱们沧州军办正事。”
“不对呀!猴子老六我昨天才见他回……”,王青松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吃节度使冰寒的眸子一扫,当即生生被逼了回去,其他几人相视一眼后,都是缄口不言。
“老杨眼花也是有的,猴子老六这人我知道,有些土匪习性不假,但要说他能做出这等事情,我还是难以相信。不过,哎!老李,你稍后回去的时候去郡守府交代一声,让衙役们张个榜单,先在我沧州境内催捕一下这些人,这见不到人,那是啥事也弄不清白!对了老李,你去了洛都,一定要理直气壮,别弄的咱跟罪人一样,若是那李郡守还不依不饶,你就问他那四十多车行装是怎么回事?”,说到这句话,唐节度使突然面色一变,摸着光头的手重重拍着帅案站起,怒气勃发道:“偌大一个沧州,几年间又没遭兵火,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民不聊生的模样?难民遍地,市面萧条,城北人市上插草标的都快排到我郡守府门口了!天高三尺,可他老大人倒好,卸任的时候光行装车居然就有四十七辆之多,这还不算,他居然在刑铭州界还弄了个庄子起来,里面仅上好的湖州水晶米就存了足足六个库房之多,这是什么?”。
瞪着微泛红丝的眼睛将众将一扫,他那狰狞的脸色使的王青松等人一刻也不敢与他对视,“啪”的又是一声拍案之声,暴怒的声音续起道:“这都是沧州百姓的肉,这都是沧州百姓的血!国乱出妖孽,如今我大燕朝廷内忧外患,百姓易子而食之际,他居然能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依着我说,这劫掠做的好!能做这事的都是真正有血性的好汉子,当的起‘替天行道’四个字!老李,在给骆尚书的信上我也会这样写,所以你去了洛都也要硬起来,别让人以为咱们还做贼心虚了!我相信陛下、相信朝廷、相信骆尚书能慧眼识奸,还咱们一个清白。”。
“末将谨遵大人吩咐,绝不会让李郡守往我沧州栽赃”,不管节度使大人说这话是否出自真心,但毕竟听着解气,再说关于此事,当日李耀星也有谏言之功,想着李哲的贪腐,想想月余所见沧州的穷困,李参军对于这事倒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当然,最让他提神的是沧州大帐上又该多了一宗肥厚的收入。
“老李你且慢走,子良你去给令兄修书吧!把这李哲的情况也给通报一下,青松你们三人也都坐下,都站着干什么?”,节度使大人的脾气就跟他的脸色一样,变化实在是快。
“你身为上官如此雷霆大怒,我们这些下官还怎么坐的住?”,王青松心里面嘀咕了一句,但嘴上却不敢多说,跟谢群山等拱手道了句:“谢过大人后”,才又重新落座。
“老李,若是单为李哲的事情,也不用劳动你这大管家出马,这昏官还不配!”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唐节度的脸上又是恢复了惯有的嬉皮笑脸,不咸不淡的开了句玩笑,引的几人嘿嘿一笑后,他才郑重了脸色道:“让你动身上京,最主要的还是想让你办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下来,若是此事能成,本使记你一个五转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