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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明那作势张开的双臂,双成却又害羞了,红着脸侧过身去啐了一口,也不再多说,顾自去准备梳洗要用的物件儿。
吃了两碗汤饼,在书房处定身坐下的唐老爷拈了拈手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双成身上特有的处子幽香,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后,唐明轻轻推了推书几上的茶盏,抓起一支自制的鸡尾笔,开始埋首写下“沧州军整训条程”七个轻重不一的墨字。
做起这个来,唐明确是驾轻就熟,只需要将他在后世军中的经验照直搬来便是,沙漏中细沙丝丝流下,节帅大人亲手炮制的这份整训章程也渐渐成形。
“大喜呀!大人,大喜”,毫无例外,在这个时刻在书房外出现的定然就是李耀星李参军了,见唐明的目光转了过来,这干瘦的中年急忙解释道:“大人,东篱先生决定留下了,您快去看看。”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大好消息让唐明一喜起身,可惜也正是由于他起身太猛,撞翻了砚台,浏亮的墨汁倾出,瞬间便将他半日的心血毁于一旦,其间更有一些墨汁沾到了他那月白色的紧袖团衫上,分外醒目。
“东篱先生答应不走了!此乃天助我也!走,去看看。”,说话间,唐明也再顾不得手边的东西,转身就向书房外走去。
“老爷,您要的顾渚紫笋茶!哎,老爷,您的衫子染了墨了……都是一州节度使了,怎么做事还跟个孩子一样!”,任端着茶盏的双成在后面叫喊,此时兴奋之极的唐明却是听若未闻,只管向府门处走去,步速之快,直让李耀星小跑才能跟上。
“东篱先生能屈尊留于沧州,某代本州近五十万百姓谢过先生了”,同样的ju花小院,抢步进去的唐明双手伸前跑去,及至两人将要近身之时,才想起握手礼在这个时代是万万行不通的,遂紧急回手为揖,只是这匆忙的动作加上白衫上那醒目的墨迹,看来分外滑稽。
“看来此人却是真心!”,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淡定而立的崔东篱心下一笑,却是微侧了身子并不开言。
见他这副模样,唐明以为又有什么变故,心下一紧的同时,口中开言说道:“孟夫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惜千年以还,士子们虽日日念诵,但真明其大义者却是了了,只看先生今日之决定,实不负当朝大儒之名,我沧州百姓有福了!”。
崔东篱人情练达,岂能不明白唐明这番话的意思,闻言淡淡一笑后,转身道:“夫子有言:‘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生逢乱世,生民何罪?某既然愿意留下,自然想的通透,少兄大可不必举孟夫子之言相激。”,淡若渊水般的眸子扫了一眼唐明后,才听他续道:“只是要某留下,却是有几个条件的。”,说完,他丝毫没有征求唐明意见的意思,顾自曲指道:“第一,沧州政务必须由某一体掌握全权,尤其是钱粮调度及官吏任免事宜,少兄不得插手。”
他这第一个条件出来,先不说唐明,旁边站着的李耀星已是率先色变,看那神情,浑似死了老婆一般。
“第二,某不受‘伪朝’官职,不逢迎‘伪官’,这点难免让少兄为难,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牛人,果然是牛人!”,耳中听着这条件,唐明的第一反应就只能是这七个字,于此同时,李耀星小声的嘀咕声在耳边响起:“这那里是请贤,分明是请了个爷来供奉!”。
崔东篱却是对李耀星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视而不见,径直曲下无名指道:“第三,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有少兄于百姓擅行乱命一日,就是某告辞之时。”。
近日以来,唐明一门心思都在该如何整军,扩大保命的本钱上,虽然也知内政通达是扩军的重要前提,却对于一堆乱麻似的事情挠头不已,不说别的,单是那堆了半屋子的帐册就足以让他彻底丧失信心,李耀星固然能干也肯干,奈何以前官职太低,又从不曾经手政务,面对一团乱麻似的现状也是摸不着头脑。是以新任节度留后虽然问政沧州已达月余之久,其实本地的政务也不过是“因循”二字罢了。此时既见崔东篱这治政名吏肯接手,那里还有半点犹豫,也不管李参军的脸色,当即做出一副慨然之色,应声道:“政令统一这个道理本使还是明白的,至于其他两条,也自当遵从先生意思。只要能让我沧州百姓能丰衣足食,便是我这位子让了给先生也是应当!哈哈”。
“果真如此?”,见自己的反问让唐明脸色很是姗姗,崔东篱淡然一笑道:“既如此,少不得麻烦少兄谴人将这封家书送回,顺便将内子及家眷接来此地才是”
“好好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一听他连家都要搬来,心下本就打着另外主意的唐明更是喜出望外,口中迭声答应。
“既如此,某稍后自会到刺使府接手政事,少兄自去忙便是。只是走之前,却有一句话相赠”
“先生请讲”
“‘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此先圣之言,望少兄谨记勿忘!”
“多谢先生”
沉默中直到走出菊院许久,李耀星才开言发问道:“大人,那崔东篱最后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做官发财要守正道,不管什么时候也不能丢催了仁义。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只是做起来太过于艰难罢了,这个先不说它,老李,你稍后火速去办件事”,眉头一动,节度大人顿住脚步侧身对李耀星道。
“什么事,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