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向将军现在形势危殆,阿史那将军带老了兵的,当此之时不知有何高见。”,眼见大事危急,刚刚跨上马背的唐明扭头问道。
“现今这形势还能怎么办!本将军反应最快,兵也驻扎的近,这个时候也只能先与向瘟鸡合兵一处,希望在援军到来之前攻下牙城,不过这样一来,儿郎们伤亡就大了,等宰了史小贼后,老子饶不了向匹夫!”,敏捷的翻上马背,阿史那玉咬牙切齿的催马前行。
幽州重镇,驻军达五万余,向、那二将联兵也不过一万八千余人,又是强攻如此坚固的牙城,唐明听到这等计划,也是心底暗自摇头。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催马上前道:“阿史那将军,等等……”。
…… …… …… ……
此时幽州城中早已是一片大乱,满城中人任谁也想不到,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向贡会突然做出这等大事来。
而幽州牙城之下,向贡恨恨的向城头叫骂不绝的史朝清射出一箭后,才扭头吼道:“组织军士,给我再攻城,今天本将军就站在此处,有一个敢退下来的,定斩不饶。第一个爬上城头的,本将军不吝万金之赏!”
听到他这凶狠的声音,身后的副将高久仁肩头一皱,随即鼓足勇气凑上前道:“将军,牙城楼高墙坚,我军兵力薄弱,实难攻下,唯今之计,咱们宜在史贼援军到来之前速速撤除城外,如今怀王大事已成,咱们又有兵在,缓他个几日,还是一片大好局面。”
扭头狠狠盯了高久仁一眼,向贡拔刀砍了他的心思都有,适才他以“听说陛下有以王为太子之意,只是车驾太远,王欲早定其事,还宜入侍”的理由已是成功诓骗史朝清开始收拾行李,若非这副将莽撞,抢功心切而率兵向牙城挺进太早,只怕他早已稳稳当当的将史朝清的人头提在了手上,那至于如此坐蜡?此时见事有不顺,又是这败事有余的副将第一个喊着要撤,向将军如何不恼。
作为一名安史帐下的汉将,自负有才的向贡升迁极是艰难,眼见昔日满身羊膳味儿的粗鄙同僚如今个个都已是坐镇一方,他心中那能心甘?现今天可怜见,让素重汉将的怀王殿下夺位成功,对于久已觊觎幽州留后之位的向将军而言,实在是天赐良机。也正是因为这份急切的功利心,才使素来行事稳重的他今日操之过急,从而陷入如此危局。逃,且不说率数千孤军能逃多远,纵使能逃的脱,异日怀王面前他恐怕也再难有翻身余地,想到那黯淡的前途,数十年郁积的闷气及军人的血性全面爆发,迅速眼睛充血的他一拳击在副将胸前,如受伤的恶狼般嘶吼道:“攻城,快组织军士攻城,老子今日一步不退,死也要死在这里。”
随着向贡形若癫狂的严令及万金重赏的刺激,自知攻不下牙城就必死无疑的向部军士再鼓悍勇,发起了第二次亡命的进攻。
人聚如云,箭落如雨,物资准备充足的牙城守军用挠钩、擂瓶、滚木尽情的收割着人命,这其中,史朝清那哈哈狂笑之声更是让向贡愤欲吐血。
眼前手下士卒已伤亡达三一之数,却连城头也碰不着一下,急促挥动马鞭的向贡正欲动身向前,却见一个臂膀带箭的小弁仓皇奔来,语带哭腔叫道:“不好了,将军,咱们后军遭人突袭,敌军人多,林副尉已经支撑不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此之时,除了暗叫一声:“援军来的这等快法外!”,向贡也只能追问一句道:“看清楚是谁统军了吗?”
“来者打的是飞熊旗,应该是阿史那玉将军的兵”。小弁的这句话反是让向贡大大松了一口气,现下这情势,那蛮熊来了虽不免抢功,但毕竟可以解开自己的危局。
只是还不等他发令让手下军士撤开,随即发生的一幕就让他目眶欲裂,两线作战的向部军士,顶不住暴熊般的阿史军勇猛攻击,只不过片刻功夫,他们那单薄的后防线就已被贯穿,这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这阿史那玉的打法,分明就是将他向贡当作了杀父仇人一般,长弓短弩马刀一起上,只不过短短的功夫,向部军士就倒地伏尸一片。
“莫非阿史那这老匹夫想趁机连我一锅端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向贡就觉全身一紧,却是见事有不济的副将高久仁并牙兵们正护送着他脱离战场。
牙城城楼上,满脸喜色的史朝清哈哈大笑声中紧紧指向向贡道:“阿史那将军,擒住此贼,本王必有重赏!”
分出一军向向贡追去,带着护身牙军的的阿史那玉来到牙城楼下,翻身下马后纳头便拜道:“向贼谋逆,末将救援来迟,还请王爷宽恕此罪。现时贼军即去,还请王爷开启城门,容罪将入内向皇后娘娘亲领罪过。”
退后半步拜倒的唐明闻言,才知辛氏原来不在洛阳,反在这幽州城中,只是这样一来倒也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吱呀”声中城门开启,由于牙城之内外军不得擅入,阿史那玉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带同唐明等十余护身亲兵牵马步行走入城中。
待满脸笑意的史朝清上前虚扶再次拜倒、惶恐请罪的阿史那玉时,半躬着身子的唐明一个暴起,在众人不及反应之间,已是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架在了这个容颜俊秀,但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小王爷脖颈之间。
史朝清的一干护身牙兵如何也料不到,救兵瞬时间化做了夺命的煞星,投鼠忌器之下,只能无奈的举弓围住唐明,边眼睁睁的看着阿史的飞熊军鱼贯开入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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