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从梦中惊醒光着脚就要去找石头知县,惊得江妈妈一把抱起怜玉:“我的姐儿,可是梦魇了?”说着将怜玉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哼着温柔的曲儿哄着怜玉。被江妈妈抱在怀里怜玉似里清醒了过来,不再挣扎,只是开始小声的抽泣着。“姐儿莫哭,妈妈在呢。”听着江妈妈的声音怜玉反到是哭得更厉害了。
也不知道怜玉哭了多长时候,怜玉又趴在江妈妈的肩膀上睡了去。这时香草揭了门帘进来:“妈妈,老爷差人来问姐儿可有醒了,莫是醒了就叫姐儿去内书房见他呢。”说着就看到江妈妈正小心的将怜玉放在床上。不由放柔了声音:“姐儿醒过了么?”“刚才像是魇着了,刚哭了一阵子才睡着的。你且去回了老爷,说姐儿还未醒,等醒了自来带姐儿去。”香草点了点头,踮着脚尖出去了。
那一头石知县早就沐浴换过衣裳,只是神情里更是多了几分疲惫,原本一双有神的眼睛更是血丝无数,显得一双眼无比的红。香草进屋时石知县正在用饭,本想等石知县用完饭再回禀的,但石知县挥了挥手叫香草上前,香草使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石知县。石知县轻叹了一口气:“叫姐儿睡吧,睡醒之后也不必再来寻我了。叫江妈妈仔细姐儿的身子。”说罢使叫香草回去了。
用过饭石知县已经是困到不行了,只是着实睡在床上时却是怎么也无法入梦。自己到底还是打草惊蛇了。若不是最近自己查得急了,那会叫他们那起子人起了这同归于尽的念头。这下子县里存着的粮食已经被烧于了十之八九,若是论量,只怕也有三四十万担之巨。这么大的数字又怎么瞒了过去?只怕自己就是有心想瞒了过去,李主簿身后之人也会使了法子将这一切都揭了出来的。石知县是左右翻转,直到天明时分才迷迷糊糊地入了梦。
再说那顾明堂离了德化县,便一路狂奔急着要回府。回了府,二话没说就叫自家夫人准备下茶礼的用具,还叫来管家要将库房里的宝贝多挑几件出来,并一再叮嘱这回去下茶礼一定要隆重,不可失了礼。
顾明堂的夫人是他恩师的视作掌中宝的独养女,顾明堂自娶了她之后也是多有回让,于是顾夫人的脾气多有任性,就是生了二个儿子之后,依旧还似做姑娘时一样的脾气。说也来巧,就在顾明堂回来的一阵,顾夫人相中了另一户人家的姐儿,就等顾明堂回来后作个商量就去下茶礼的。在她想来,只不过与顾明堂说一下罢了,成亲这些年有哪一桩事不是听自己的。于是更是时时请了那户人家的姐儿过府相伴,时间一长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结果顾明堂一回府就叫着要人准备下茶礼的器物,还说要赶到德化县下茶礼,当下顾夫人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老爷要去哪家下茶礼?是给那个哥儿?”顾明堂还没有注意起自己夫人的脸色,只顾自己笑得开心:“夫人,是清源家的姐儿,长是甚是标志,脾气也是好的。你见了定然是喜欢的。自然是订与贤哥儿的,良哥不才五岁么。”
这么一说,顾夫人顿时就发作了:“我见了也不喜欢的。谁知道清源是哪个?我不喜欢的。我也要给贤哥儿下茶礼呢。我相中的是常家的姐儿。你说怎么办吧!”顾夫人心里在想,这一回定是自己如意的,常家的姐儿是极好的,不能错过了。
哪想这一回顾明堂与夫人倔上了,说什么也不同意顾夫人的意见:“常家?哪个常家?可是河西的那个常家?”顾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就是他家的姐儿。十足的美人胚子呢。又是个识字的,订与我家贤哥儿定是好的。”“不行,这常家与我们向是相对的,没得道理讨个叫自己生气的媳妇进门。还是清源家的姐儿好。”这河西常家一向自标为清流,自傲无比。在朝堂上时与顾明堂意见相左。
这一回顾夫人得不到想要的,便叫人唤了轿子回娘家去了。只是这一回自家老父也不帮她了,反到是将她骂了回来:“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有什么自是听你家老爷的就成。”委委屈屈的顾夫人就这么回了顾府,又委委屈屈的舍了那常家的姐儿,听着顾明堂的话帮着准备给怜玉的下茶礼。只是心里头却是暗恨在心的。
因是心里不满,连带着顾夫人准备下茶礼里的心思也没有了,今儿采买几件,明儿采买几件,明明三五天就能办完的事情,硬是拖了十来天才办妥了,这还是顾明堂时不时差人来问准备得如何的结果,若是没有他这么盯着,只怕再有十天半个月也是办不好的。原本顾明堂想携了夫人一同去的,结果临出门时却是有事想缠,只得细细的叮嘱顾夫人一切都要隆重,不可少了礼数。顾夫人只得口头相应,心里对这门亲事更是多了几份恼怒。
这一回因着有顾夫人,还有那些采购的茶礼,速度比上一回顾明堂回府时是慢了不止一分二分,等好不容易到了德化县,已经是在路上花了近六七日,并且天色已经近晚,顾夫人是极重自家礼仪的人,虽然这一回来下茶礼并不是多自愿的。但还是吩咐了家童去寻了家极好的客栈落了脚,准备明日再去行礼。
是夜,顾夫人将所带来的茶礼都一一盘点了一番:上好的宜兴的阳羡雪芽一盒、一套金头面一套银头面还有一套红宝石的头面足足装了三只妆盒。上等的竹叶青酒五十埕、活鸡活鹅各二十只、各式的绸缎各二匹,还有礼银三百两。一番清点之后顾夫人这才安心洗漱了上chuang安睡。却没想,才睡下没多久,就被烦杂的人声给吵了起来。叫过丫头红梅问了才知道是走水了。于是也没多在意就又重新睡下了。
第二日顾夫人早早的起来,仔细的妆扮上了。坐在屋里看着随行而来的二管家与二个媒婆子作仔细的交待。这二个婆子一个是跟了顾夫人来的,一个是昨儿才去请了的。二管家还有很多的话要与交待给这本地的王媒婆。
只是二管家才说了个名,这王媒婆就叫着今日去不了了。顾夫人当下就重重的放下茶杯,二管家喝道:“你这婆子好不懂事的,怎么的就不用去了?若你不说出个明白,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媒婆也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忙陪着笑脸仔细说来:“这位管家,您说的那户人家是本地的知县老爷,按理说能给知县老爷家的姐儿说亲,老婆子我脸上也有光的。只是实是不方便……”那王媒婆习惯的卖了关子,要吊一吊主家的胃口,见顾夫人虽然没有看她,但耳朵竖得起起的,于是笑了笑又道:“昨儿夜里,夫人想必也没睡好,南门口子那儿的火可是烧了一夜的。就因为这火烧了一夜的,只怕知县老爷现如今还在那火场,并不在府里。这里若是去下茶礼,只怕这老爷也是没有心思来打理的,不若稍待几日,另挑了吉日去与姐儿下茶礼?”
听这婆子一一道来,顾夫人的心里也算是舒展开了。今儿早上起来时,还觉得困得不行,很是影响妆容的。想了想之后,顾夫人便依了那婆子的,又找了看了黄历,说是大后日便是吉日,就说好了大后日再叫婆子来。临了,顾夫人还叫人赏了她二钱银子,喜得那婆子一个劲的道谢,说了一大通好话之后才离了去。
这空出来的日子顾夫人也没闲下来,叫了人满大街的打听石知县的官声,还有姐儿的名声去了。只是石知县的官声好也不是一日二日的事情了,更别说前一阵子帮着从那些拍花党手上救出不少孩童之事,更是有好事者硬拉着说了整整半日才作罢。最后顾夫人得到的全是好官声,自是满意了不少。于是又去银楼里采购了好些个首饰添盒。
石知县虽然人在衙门里,但心还是在火场,一心想着还能剩下多少粮食,只盼着多些才好。正坐在书房里想着要如何上那请罪的折子时,门房上有人来报,就是有人来提亲了。石知县这时的心里哪还有那份心思,只是想着定是顾兄请了人来提亲的。也只要强打起精神来。
顾夫人一行人被请进了内宅大厅,丫头们给上了香茶、点心。顾夫人也不多用,只是更多的打量着大厅布局,似是想从这些东西里看去姐儿的性子。正在打量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顾夫人忙站了起来。
石知县与顾夫人几句寒暄之后,便转入正题:“妾此次前来,实是想与大人结儿女亲家。盼大人能将令嫒许与我家大哥。”说着,便将顾玉贤的庚帖送上,随庚帖送上的还是这一次下茶礼的礼单。石知县看过庚帖又看过礼单,满心的欢喜。这茶礼越重,就代表着男方更是重视,若是姐儿能嫁得这样的夫家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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