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默醒来,首先冲入脑海的便是痛,全身便如同被一百匹马踩过一般。
妈的,真痛,牛二那些人可真下黑手,简直是把他往死里打,言默暗暗的咒了几句,艰难的爬起身,看来今天是没法去操练了,这个时候,他就更加想念起清和爷孙和松头,若是老爹在这里,几剂药一缚,几针一扎,保管痛楚全消,但现在没办法了,只好忍着,堂堂的军医是不会给他这种战奴冶伤的。
不过言默怎说也跟老爹呆过,虽说医术没学会,但是药草却认识了不少,以前,他就经常上山帮老爹采药,幸好,这云谷别的东西不多,但是在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之下,药草却是不少,而且都是少见的好品种。
蹒跚着脚步,言默走出战奴营,一路过来,除了几个巡逻兵,所见的人并不多,来到北面的云谷凹地,以前言默就发现,这片谷地里有许多药草,其中就有他现在需要的散血止痛药草落地玄参和酸模红草,这两种药草对于消除於血肿块很有作用。
小心的将几株落地玄参收在怀里,这种药草必须煎熬方可使用,而另外几株酸模红草,言默就直接搓揉压榨叶子后缚在青肿的肌肉皮肤上,慢慢的,言默感到那缚药处的地方有一股清凉透过肌肤进入他体内,缓解了他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言默舒了口气,虽然仍很痛,但比之刚才已好了很多,站起身,言默又意外的发现了几株冶伤草,这种冶伤草的汁液对于止血有很好的作用,想着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战场,言默便也采了几株,有备无患。
做好了这些,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言默看了看天色,早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想来是吃不到早饭,即然过了,言默也就急着回去,反正饿一顿也不会死。春日的阳光很暖,晒得人懒洋洋的,言默昨晚痛了一夜,也实在是没有休息好。
干脆打个地方打个盹。。。
但是,并没有多久,言默便醒了过来,他并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一阵兵刃交击声吵醒的。
从他躺着的地方望过去,前面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两个人正上下翻飞,斗得个不亦乐乎,这两人,一个正是同言默住一屋的战奴汤之鸣,而另一个却是朔国乃至整个大陆唯一的女将军习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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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娇的父亲是朔国的平叛大将军习远风,习娇的一身本领便来自于这个父亲,便在习娇十七岁的时候,习远风战死沙场,兵败于北罴国新起名将北皇月天之手,习娇为报父仇,便毅然从军,五年下来,亦成就了一代女将军的威名。
而原来北罴国的名将北皇宇天,却因为北罴国天灾人祸灭亡之后,亦成了如今的阶下之囚,他便是现在的战奴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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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了,反正永远也没个结果。”习娇清朗的叫道。
“女将军的身手可是越来越了得了,今趟我们的敌人有难了。”一边汤之鸣收起长枪淡笑道。
“汤将军也不差啊。”习娇轻拭着长剑,她父亲在世时就曾对她说过,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手中的武器是绝不是一个死物,它同使用者是心灵相通的,所以一定要善待。
听了习娇的话,汤之鸣微微苦笑了一下:“还是不要叫我将军了,如今的汤之鸣仅仅是一个战奴。”
习娇却不以为然的道:“在我的眼里,汤将军永远是将军,本来镇西将军和朝中的几位大臣都要联名保将军的,是将军自己拒绝了。”
汤之鸣摇摇头:“失败了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更何况如今朝中局势让人心寒,说实话,汤某还是做战奴时睡的香一点。”说到这里,那汤之鸣又笑了,带着一丝意味难明的味道:“更何况,我还想会会那位让我们的女将军恨之入骨,却又爱yu难离的前北罴名将,现在的战奴北皇。”
听到汤之鸣的话,习娇难得的一阵脸红,但随即又转为苍白,她和北皇之间紧扣着一个死结,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娇儿,原来你在这里,我可是找你一上午了。”
一个声音突兀的擦了进来。
听到这声音,习娇皱了皱眉头,然后再转过身平静的道:“是刘督军,不知找本将军何事。”来人正是镇西军的督军刘希南。
“哈,娇儿别客气,叫我希南就可以了,也没什么,上次娇儿不是同我提过镇西军粮草的问题,所以我特别放在心上,写了封奏折给吾皇,现在第一批粮草快要到了,想同娇儿商量一下,怎么去接应。”说着,那笑脸又转为一寒,厌恶的瞟了一眼边上的汤之鸣:“娇儿你贵为第一女将军,不该同这样奴隶呆在一起。”
“我跟什么人在一起,不用刘督军费心,粮草的事情,我自会同大将军商议,还有,请叫我习将军,娇儿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习娇不由的发怒了,这个刘希南,自来军中,就对她纠缠不休,而且对什么都要管上一管,不就是凭着其姐刘皇后的权力吗?其实,还不是实足的小人一个。
说完,习娇便同汤之鸣告辞,转身回军营。
而刘希南在一脸青白后,又狠狠的瞪了汤之鸣一眼,转身追着习娇而去。
这汤之鸣虽然已是虎落平阳,但亦不是他单独能对付的,不过,自有人会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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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之鸣等人都走了后,却转过头,对着言默所在的方向道:“出来吧。”
言默没想到,他在这早就让人发现了,武侠书上所说的那种内功果然是存的,不过对于他在一旁偷听这一点,他倒是很坦然,毕竟,万事有个先来后到,他可不是存心偷听,不过,今天的收获不小,了解了许多内幕,那个战奴北皇正如他先前所猜测的那样,来历不小,原来竟是北罴国的名将。
而那汤之鸣显然也不想追究什么偷听的事。
只是笑了笑道:“听说,你昨天被牛二等人打了,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缚了药草,不碍事了。”言默看到那汤之鸣坐在地上,便也走到他身边坐下。
“怎么,你懂医?”汤之鸣看着言默手里的那几株不知叫什么的草。
“不懂医,不过是知道一些药草的疗效而已。”说着,言默又举起手中的冶伤草道:“比如说这草,叫冶伤草,它能止血,这在战场上可是有大用的。”
“噢,那汤某的命就交给你了。”汤之鸣微笑的道。
此时的汤之鸣还真难以想象他曾是将军,对于言默来说,此时的他更象是一个大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