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还真是有意思!”
周武君拄剑在城墙上笑得直不起腰来:“你看他们的样子,真是用惊弓之鸟都无法形容了!莫愁,你还真是个鬼精灵!这种折磨人的办法都能让你想出来!”
“公主,我只是照搬书上……”
“那么说无哀兵书…你也看过了?”格里木在一旁突然冒出一句,莫愁显得有些胆怯,武君不服气的嚷嚷道:“不要再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这件事情了!老夫人已经去世,再说她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说莫愁就一定不能看这卷书啊!是我让她和我一起看的,不然本公主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读下去!”
格里木摇摇头:“反正我把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你们以后会遭遇什么,可千万不要抱怨我啊。”
“那是当然!要不是你一定要跟来,我早就把你留在阴山上了!”
“你…!”
两个人又开始无休止的斗嘴,莫愁叹了口气,就见裨小王带着人,急急忙忙的爬上城墙来:“右夫人!莫愁姑娘!下一步该怎么做呢?虽然羟古人停止挖掘地道,可总这样僵持着,我们还是会消耗殆尽的!请姑娘再想个好办法,能一举退敌就好了!”
“你着什么急啊?!就想这样慢慢的消耗他们的力量,咱们在城里有吃有喝,他们风餐露宿,相比之下,还是我们的胜算大多了!….”
“不,公主,什克西大人的话没有错。”莫愁语气坚定地说道:“虽然咱们用奇袭战术,瓦解了他们的一部分斗志与战斗力,可是毕竟敌众我寡,王庭救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现在只有故技重施,一方面虚张声势,令羟古人不敢贸然攻城;另一方面,格里木,你是否能够突围出去?赶到王庭再去搬救兵呢?”
“对啊!”武君高兴地叫了起来:“你去告诉他们我就在冕城,而且右将军是你的亲哥哥,就算越摄珊不愿发兵来救,乌鲁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说什么傻话啊!”
格里木像发怒的猫一样,竖起了背上的毛:“不要跟我提那个人!不要提!我压根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们已经在这里坚守快半个月了!为什么不能等城下那些羟古人溃不成军,再将其一举歼灭呢?!”
“粮、粮食和箭矢,都快没有了!”什克西战战兢兢地说道。
武君只觉得浑身无力,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喂!不是亲兄弟吗?为什么就这么水火不容的?……”
“右夫人!大人!你们快看啊!”
守望的士兵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那声音可怕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欣喜若狂。
众人连忙伏在墙头,向下眺望。
就见远远袭近一支军队,来势汹汹,马蹄扬起一阵黄沙漫漫,看不清旗号,就见围城的羟古兵一阵慌乱后,仓促应战,一时间喊杀声猝然响起,号角隆隆,那如从天而降的神兵利剑一般刺进羟古军队的心房,短兵相接,只见羟古人死伤无数,战马都已无心恋战,四下奔逃!
“是王庭救兵!”终于看清那旗号上张牙舞爪的奔狼图案,周武君高兴地叫了起来:“快点兵!响炮!开城门接应!”
冕城城门大开,城中的一百多士兵倾巢而出,羟古军队背腹受敌,一时间溃不成军,四散逃窜!百夫长见大势已去,正要拍马北逃的时候,突然就听一声划破空气的啸响,不等他反应过来,胸前就已经中了一箭,力道之大,已是刺穿皮甲直入骨肉!当他从马背滑落,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端坐在马上的一员大将,正缓缓放下拉弓的双手!
乌鲁斯?!
百夫长临死前懊恼得想:国主明明叫我好生提防这个人了,为什么还是死在他手里……
统帅一死,羟古兵更是无心恋战,顿时做了鸟兽散,乌墫人也并不追赶,在冕城城下汇合后,骑兵们发出了震天响的欢呼声!
“天神保佑你!保佑国主!保佑我乌墫千秋万代!”
裨小王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跳下马拉住乌鲁斯的袍角贴在额头上!这在大漠风俗里,已是对人能表达的最崇高的敬意了!乌鲁斯哪里肯受,连忙下马,用还沾满敌人鲜血的手挽住老人:“什克西大人!怎么敢受你的拜谢?!还要请你原谅我解围来迟!…”“这又是什么话呢?!老汉我还以为这次一定死定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足称道,只是若丢了冕城,就要给国主脸上抹黑了啊!”
“老大人不用谦虚,你还真是老当益壮,竟能将小小的冕城坚守半月之久!我在一路上还很是担心,想不到…”什克西连忙拦住他的话头:“大人!可不要谬夸了老汉!守城的功劳可不能记在我的头上!如果没有右夫人和……”
“右夫人?!”
乌鲁斯这一惊吃得不小:“难道右夫人真的路过冕城?!她是否平安?!还有…..”他稍稍平复了下自己激荡的心情,眼神里却流露出特别的热切:“还有,我信上说过的,那位莫愁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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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阿犹兰摔开手里的羊皮信纸,火冒三丈:“三百羟古兵!三百!竟然还收拾不了那两个小丫头!手里的刀是做什么用的?!切菜吗?!”
她起身在毡帐里来回踱步,终于停下来,咬着自己精心修剪的指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让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逃掉,真的在王庭扎下根来,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不!不光是我!还有我们羟古的立场!还有我的儿子乌曼顿!…一定要再想办法!我一定要……!”
她的目光落在跪在帐外的人身上,表情变得阴狠起来:“你以前做得很好,至少你提供了许多只有你能拿到的情报。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手里的那个孩子,就必须要再努力地为我效力!否则,这么多年你为了救他所付出的努力,就全都会白费了!你明白吗?”
帐外的人影抖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阿犹兰满意的微笑了下:“回去吧!等那两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回到王庭,我一定会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作现实的残酷!…当然,我还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啊!我最忠实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