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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被夸张的德国

德国人以他们的聪明才智和卓越成就为人类进步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哲学、音乐、文学、科学等领域享誉世界;马克思、恩格斯、黑格尔、贝多芬、巴赫、爱因斯坦等巨人如一座座丰碑指引着人类前进的方向;奔驰、宝马、西门子、阿迪达斯,这些代表世界最卓越工艺和科技的宝贝,像贝多芬的《欢乐颂》一样让人沉醉和震撼。思想家路德维西赞叹:“德国人如果对世界没有其他的贡献,而只是产生了巴赫的赋格曲、海顿和莫扎特的音乐,以及贝多芬的交响曲,那么仅凭这些就足以偿还德国人给世界带来的灾难。”

许多中国人从不同角度出发的观点,那就是认为德国人用集中营和毒气杀人,说受害者痛苦不多,比日本人文明,杀害人数也少于日本。

纳粹德国杀害了几百万的犹太人,但毕竟还是把犹太人当作和自己一样的同类——人,来处死,承认犹太人同样拥有人的权利,没有将杀人当作娱乐,并且在战后有深切的痛悔。面对那些将婴儿挑在枪尖,哈哈大笑的日本士兵,谁敢说他们心中还有一点点人性?

受害的欧洲人对这种观念决不赞同,认为德国法西斯更文明有失偏颇和残忍。

用侠义小说家金庸《射雕英雄传》里的人物形容,“西毒”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德国,“东邪”东条英机领导的军国主义日本,狠毒和残忍一个赛一个。德军也用刺刀、机枪、活埋等方法进行野蛮的杀戮。德军把炸弹绑在小孩身上,苏联红军想跟小孩亲热,一抱时“轰”的一声。德军用刺刀逼着孕妇跑来跑去,最后“噗”的一刀,将胎儿挑出来。德军围困列宁格勒三年,军民吃光了老鼠,阵亡、饿死60万人,高于南京大屠杀。苏联死亡2700万人,高于中国。

波兰位于欧洲的中部,处在各个大国的中间,历史上四次被德国、俄国侵略瓜分,西方认定的二战开始日1939年9月1日就是德国入侵波兰。

武装到牙齿的德军

二战期间,德国在波兰实行种族灭绝,建立了一座座配备铁丝网、毒气室、焚尸场和人体加工车间的大型“死亡工厂”,最大的就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用于处理、开发人体,比如用头发做地毯,用人皮做灯笼,把金牙拔除,而日本缺乏这种“时尚”。苏联红军解放奥斯维辛集中营时,发现了7000公斤头发,近1.4万条人发毛毯,35万件女装,4万双男鞋,5000双女鞋。据悉,奥斯维辛集中营110万人被德国法西斯杀害。

战后,与日本同为侵略国的德国反省、清算纳粹历史,扫除纳粹遗毒,排除纳粹分子领导地位,编写历史教科书时征求有关国家意见。每年圣诞节,给幸存者寄去慰问信和礼品。

2004年6月6日,纪念诺曼底登陆60周年之际,法国邀请德国总理施罗德参加盛会。法国坎贝的德军公墓,也堆满了追悼的鲜花,甚至有英国和法国的老兵前去凭吊。显然这种超越民族恩仇的纪念,不能不说来自于德国的真诚忏悔。

1970年,德国总理勃兰特访问波兰,跪对死难者纪念碑。这一可贵的举动更在中国广为人知。显然,日本应该像德国人一样道歉谢罪赔偿,中国人认为“跪着的德国总理比站着的日本首相更加高大”。但是,有人把德国人表现最好的一面与日本人最顽固的做法比较。比如用一个下跪的德国总理和参拜靖国神社的日本首相相比。按照这种手法,如果用没下跪的德国总理和日本对侵略战争反省的村山富市首相相比,结果也肯定不同。一时间,德国人所谓的理性、严谨誉满神州,中国人给予太多的赞美和敬仰。

一定程度上,德国人做得确实比日本人好。但是,德国人不为领导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割占青岛,支持日本入侵中国反省道歉;首都柏林仍有纪念八国联军德国军舰、舰长和攻占天津大沽炮台而命名的街道。德国至今给原纳粹士兵高额的养老金,而波兰100多万苦工没有得到赔偿,几近灭种的吉卜赛人连个纪念碑也没有。

最现实的问题是,德国新纳粹分子比日本右翼势力更加凶恶,多次杀死外国人,甚至袭击中国人。柏林警方告诉犹太人不要穿民族服饰,以免袭击。欧洲也产生了“欧洲的德国,还是德国的欧洲”的担心,德国担任非常任理事国次数远远少于日本。

苏联邮票:攻占柏林

同样,作为德国、日本法西斯盟国的意大利,轰炸红十字组织,投放毒气,将集中营中的婴儿活活饿死,铲除其他民族文化,但是却成功地躲过了指责。非洲和巴尔干国家曾寻求对1200名意大利人处以战争罪,但意大利严密保护。历史学家詹姆士·瓦尔森指出意大利“直面历史的态度,甚至不如日本人”。

在德国定居的华人作家龙应台一针见血地指出,德国反省“与其说是民族性所塑的必然态度,不如说是历史条件的促成。”

战后,美国对纳粹势力清除得彻底,日本的军国主义却被姑息养奸。德国反省也是在1960年代末学生运动后才开始的,反省的是西德,即联邦德国。东德,即共产党领导的民主德国认为,德国共产党也遭受了纳粹迫害,不能承担责任,1988年才第一次承认犹太人有要求赔偿的权利,但是仅仅赔偿区区620万西德马克。

一个耐人寻味的现实是,德国总理勃兰特在波兰只跪对犹太人死难者纪念碑,况且当时大多德国人并不支持。除此以外,还没有第二个总理下跪,还没有跪过其他民族,即便苏联死亡四倍多于犹太人。

照片显示,勃兰特下跪时双手合十,这是天主教徒祈祷的跪姿,和东方集权社会中作为社会等级等含义的动作不一样。忏悔还是祈祷,东方还是在西方有显著不同。有人认为,中国人误读了这一动作。

勃兰特总理下跪

更关键的在于,犹太人最初被迫害时大都是德国公民,没有自己独立国家,与旨在进行种族灭绝的纳粹实力对比过于悬殊,德国有胜之不武的愧疚。

犹太人也是太优秀的“优太人”。美国600万犹太人占总人口的3%,却占有1/4财富。犹太富翁有石油大王哈默、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金融投机大王索罗斯。有人说,犹太人打个喷嚏,全世界都得感冒。

有人说,钱装在犹太人的口袋里,智慧装在中国人的脑袋里。其实,犹太人智慧思想对世界影响毫不逊色于人口一百倍于自己的中华民族。犹太人认为没有祖国,一切财产只能被掠夺,而知识可随身携带,受用不尽。犹太人在公元前3世纪开办学校,中国却在焚书坑儒,罢黜百家。自1901到2000年,占世界人口不到0.3%的犹太人获得诺贝尔奖250人,接近总获奖者的20%,是世界各民族平均数的28倍,是华人获奖人数的40倍。中华民族有杨振宁等8个海外获得者,不到世界1%,还没有一个本土中国人。

有人说,东西方对立是两个犹太人的对立,即创立基督教的耶酥和创立共产主义学说的马克思的对立。美国《时代周刊》评出千年和百年风云人物都是犹太人:马克思和爱因斯坦。马克思用阶级斗争改变世界,爱因斯坦用相对论解释世界,弗洛伊德用精神分析法演绎世界,达尔文用进化论剖析世界,列宁用红色革命赤化世界,基辛格用外交推动世界。现代经济学之父大卫李嘉图、现代艺术之父毕加索、新闻传媒之父路透、计算机之父冯诺伊曼、量子力学之父玻尔、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无不证明了犹太人的卓越智慧。

公元73年,罗马帝国灭亡犹太国家,犹太人流亡世界。但他们坚忍、勤奋,保持千年不灭的记忆,终于在1948年建立以色列。直到1993年,对立达千年的犹太教才和罗马教廷实现和解。哭墙矗立了近2000年,来自世界各地的犹太人抚墙垂泪。

以色列只有阳光、沙漠和大脑三种资源,建立起工业发达、农业先进、科技进步的现代化国家,成为“欧洲的水果篮”。在四次中东战争中一再击败庞大的阿拉伯世界。军火出口居世界第三位,导弹、雷达等武器出口中国。

创作《南京暴行——被遗忘的大屠杀》的美国华人作家张纯如也承认:“今天的德国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是因为犹太人没有让这个国家忘记60年前发生的事。”

对待自己的苦难,犹太人嫉恶如仇,从战后一开始就以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对纳粹分子追剿、绑架、惩治,坚持不懈地索赔,纪念活动声势浩大。而中国相关工作直到1985年抗战胜利40周年才进行。中国驻以色列使馆人员鲍永利告诉我,以色列人没有原谅德国人,只是不要报复杀光德国人。

对于2005年中国激烈的民族主义反日行动,让德国感到惊恐,加深了西方世界“中国威胁论”的印象,转移了对事件起因本身的关注。德国媒体和西方媒体几乎众口一词批评中国煽动民族主义,并通过反日来转移国内社会矛盾的视线。

美国各地建有犹太人浩劫纪念馆,最大的位于华盛顿,耗资1.68亿美元。倡议建立纪念馆、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犹太作家威塞尔说:“遗忘就是甘冒再遭屠杀的危险。”6万美籍日本人被美国关押,日本人就花2500万美元建立纪念馆。而美国仅有的一座日本侵华浩劫纪念馆直到近年才建成,耗资300万美元,规模、档次都远远落后。“浩劫”的英文词汇“holocaust”是犹太创造、专指纳粹残害犹太人。华人把日本侵华浩劫纪念馆用“holocaust”修饰,遭到犹太人抗议示威。

每年以色列都要隆重祭奠死难的犹太人

德国不是中国人的遮羞布。像当年日本人不会无缘无故打进来一样,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反省。如果一定要让日本人向德国人学习,那么前提是中国人向犹太人学习。美国南伊利诺大学华人历史学教授吴天威受犹太人精神的感召,他说是“刺激”,不顾年事已高,发起建立美国日本侵华浩劫纪念馆。他说犹太人“尽管偏激,我们对他们的精神也要模仿学习。”

德国挑起的两次世界大战都以失败而告终,男子伤亡,妇女清理废墟,和日本极其相似。推动日本复兴的吉田茂首相说:“一直想与德国展开友好竞赛,因为两国背景太相似了。”斯大林认为德国还将崛起,“说不定我们还有一次较量”。东德经济居东欧各国之首,跻身世界十大工业国。1990年,两德统一,实力大增。

1992年,日本三菱集团与德国戴姆勒奔驰集团就业务合作达成协议。2月,两国首脑互访,商谈实现政治大国目标,两国外长也商定每年会晤两次,两国要求改革安理会,并争取成为常任理事国。美国担心日德同盟重演。

日本不是没有学习过德国。明治维新以来,学习了德国的侵略扩张、强悍进取、军备建设,以及立宪政治、政府干预企业和近代化大学。洋务运动的中国学到了皮毛,只能沦落到挨打的地步。在汽车、印刷、相机、机床、音乐等领域,日本学习德国甚至超越,而德国就开始反过来向昔日的学生日本学习。有人在德国生活期间,常常能听到德国人对日本的赞扬,甚至学到社会保障、健康保险和平均寿命一课时,看到国别比较的统计图表中日本甚至在很多领域大大超过了最先进的西方国家。无论是德国人学习日本人,还是韩国人学习日本人,都是人类互相交流、取长补短的必要,而非简单的建设理想国家的冲动。

和日本不同,德国频繁在人权问题上对中国发威,炒作“中国间谍”,接见达赖喇嘛,新纳粹势力更是鼓动排华。连汽油和黄油涨价,也说罪在中国。《明镜》周刊《黄色间谍——中国如何侦盗德国技术》声称:“间谍活动作为国民经济的兴奋剂”造就了上海等中国城市的高速发展。2008年3月,西藏发生叛乱暴力事件之后,德国媒体不良炒作和歪曲报道铺天盖地,影响到在德华人的生活。中国公民因违反德国入境规定,在机场受阻,甚至被遣返或驱逐出境事件时有发生。与此相比,日本却表现出出奇的冷静。

在频繁出现德国上下对中国的负面认识之余,我们对德国的所谓正面认识是不是有些偏多。难道这些也要日本人这样学德国吗?西方世界和德国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美好和理想,一厢情愿视德国人为日本人道德偶像,并不符合实际,也无助于发现问题所在。

§§第九章 牢记更是中国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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