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写给四十个你们的诗
“苹果落向黑夜。我相信是一只石头。从西方砸向东方的脑壳。
醒不来，所以我找不到苹果。”
“她送给我的不算，削好的裸体，有秋天的形状。酸涩的滋味
不改，到四十岁也不改。”
“苹果没有翅膀，树也不会飞。老朽的两棵树居住到一起也会
孤单。惧怕那么多伐木者。所以你原地奔跑，好像挣脱了引力。”
“瞧，远方是相对的，跑多远也在身体里。”
“玩躲猫猫吗？假装看不见那个扛镰刀的收割者。他的长袍刮
擦着黑夜。一来到光芒下就有影子。”
“我也是。白天我看见的全是黑人，所以我在梦里不断地划着
火柴。”
“他们要唱赞美诗吗？给今晚的平安夜。你看看，这世界总是
为之忏悔。”
“我几乎不喝红洒。基督要还之以颜色。人群跪下，然后忏悔。
然后再犯罪，然后再忏悔。”
“我相信他们的真诚，道德不是问题。”
“地球像个大非洲？——地球就是大非洲。”
“黑色不是天生的，光天化日需要黑暗照亮。”
“用鲜血照亮吗？”
“每隔十年的寒流，北风不断地向北吹，可能躲在子宫里更暖
些。”
“出生入死，也可能入死而后生。”
“才快乐了片刻，进程很曲折，我又要向下一个黑天里走。”
“白天是一个危险期，戴手套也会留下指纹。”
“装扮一下，小星球上下雪了！”
“所以夜里要平安，把一路碰到的运气，兑换成密麻麻的礼物
和酒精。”
“七个矮人拼凑成无聊的一星期，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没有在
美国找到王子”
“真无聊，你们！”
“好像整个超市都是我的，从银行离开，我们在另一个小屋子
里起劲地喝啤酒，从来就没记住过什么”
“度日如年？是不是说，天天都很好，每天都过年一样高兴？”
“我是感慨雪，一下就变成了旧历，你呢？”
“我醉里说清醒的话，醒时说醉话，我的醉拳很好，见自己就
打”
“没时间了，你看那隐形人，他嗅了嗅那些文字，那些修辞”
“我相信，今夜苹果孤独在黑夜里。我们化成了空气。”
2009/12/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