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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发展模式选择

如何给城市定位对于城市经营者来说,是关系到城市经济发展的重大问题,老城区的改造、经济的转型和城市名片的推广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把握塑造城市名片的机会对于经营者来说尤为重要。

学者们指出,在全国上下大力推进文化体制改革、加快文化发展产业的形势下,研究和谐社会的区域文化建设,结合区域资源、探索个性化的文化产业模式,成为许多区域的工作重点。在此,我们针对区域文化产业战略规划和发展模式创新问题做一些分析。

1.文化发展战略与文化产业战略

文化发展战略是区域可持续发展战略的核心,而文化产业战略是文化发展战略的重要环节。近年来,许多省市和一些地级市都相应地提出“十一五”期间的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规划,包括提出建设文化大省、文化大市、文化强市等设想。在实践中,应当怎样从前瞻性的视角来定位各个地区(包括城市)的文化发展战略和文化产业战略?我们认为可以从几个角度进行思考。各个地区首先需要坚持双轨战略,也就是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并重的发展方针。合理区分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功能与定位,注重提高文化事业的效率,发展具有区域特色和合理发展模式的文化产业。

因此,各个地区一方面需要重视公共文化体系建设,包括做好文化传承和文化保护工作,同时要大力解放文化生产力。并结合中央关于文化体制改革的精神,大力推进文化事业体制改革,加大对创意和创新的投入,努力拓展文化产业规模化的渠道,探索行之有效的区域文化产业发展模式。

文化产业战略是文化发展战略的重要环节,需要重视自主性发展。在过去的20多年中,文化产业已经取得了积极成就,不过,其增长的特点主要还是以自发性为主,或者说以开放促进发展。而今后,各个地区的文化产业需要在确定可行的发展战略指导下推进。因此,自发的力量必须和体制改革、政府支持相结合,才具有可持续发展的后劲。

在研究中我们发现,有些地区对于文化发展战略的内部结构还比较模糊,一些地区对文化事业的本质没有理解透彻。同时,由于过去文化产业的发展属自发式居多,好的文化产业的发展模式主要体现在文化产品制造业集聚的区域和历史文化资源、旅游资源丰富的区域,特别是经济发达的城市。大城市的娱乐、会展、媒体与广告、数字内容和技术产业、培训和旅游等产业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但是,那些领先的省市和其他大城市,也仍然没有完全发挥出资源的效益,更没有发挥出文化战略和文化产业战略的指导性。与经济发达的大城市相比,地级市及其以下的城市,除非旅游资源特别丰富,一般而言在产业化方面还刚刚开始,对文化产业认识不充分,许多城市在战略规划方面并没有比较成熟的观念和实践方案。可以说,发展文化产业的任务任重而道远。总之,各个地区需要在战略上思考文化发展和文化产业,特别是需要整体考虑各种文化资源的开发和文化产业的发展模式。

2.战略与发展模式

各个地区的文化产业需要通过具体的发展模式来使战略规划落到实处。为了更好地规范战略规划,使其具备一定的可行性,我们认为需要注意以下一些事项:

首先,战略规划中的战略目标,不仅要有明确的经济指标,而且必须包含战略定位、产业结构调整、品牌建设、发展模式创新等相对抽象的目标。对这些目标进行清晰的描述和界定,以保障战略指导的有效性。

其次,各个地区战略的制定需要结合文化产业的发展趋势。例如,如何应对新兴媒体及数字化之后的内容产业暴增的需求,青少年娱乐文化的变迁,传统媒体受到挑战,四C合一与制造业升级,企业并购成长,品牌化扩张等,是今后五年中区域文化产业发展面临的重要机遇和挑战。

再次,各个地区的战略和战略规划,特别是具体项目的规划必须保障相关产业的特性能够体现出来。例如手机行业,产业链经营的形态就要能够对手机内容产业、设计产业、手机营销、手机制造、手机媒体、手机设计人才等资源进行有效整合。对一些以工业制造业为主的区域来说,产业转型不仅仅是行业进出的转换,而且可以选择创意和产业链经营来提升高附加价值。

此外,人力资源是最重要的区域文化产业资源之一,因此,各个地区的发展战略中应当包含人力资源战略。各地需要加强与当地高等院校之间产学研的合作,开展文化与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教育,举办系统的人才培训,特别是优先举办干部和行政管理人员培训。

再者,我们不仅需要具体的理念、品牌和具体的产品,也需要无形的思想、创意策划和结构性思路,乃至品牌驱动的经营方法。因此,各个地区的战略规划,既要有可操作性,也需要前瞻性,特别是对可能撞车的规模化风险的评估。

除此之外,战略规划实践主体的定位也很重要。有些跨媒体、跨部门(这在文化产业是常态)的项目如果没有主体来负责和统筹,就会陷入困境。例如,科技园区的文化创意园或重点项目,应当由专门的管理机构还是由开发区管委会管理,就存在实践主体模糊的问题。此外,区域文化产业发展需要依靠企业,因此,创造有利于文化企业经营的政策和市场环境,是必要的环节。

最后,在战略上,地方政府需要考虑具有整体价值的布局和优先突破的项目,这个整体价值不是全国或全球的市场空间,而是区域各个产业拉动作用或优秀企业脱颖而出的整体价值。优先突破的项目应当是与当地资源衔接、补充当地资源缺漏的环节。以西藏的旅游文化为例,西藏需要根据铁路开通之后的总体预期情况来规划发展,它既有整体价值,也包含了优先项目,即保障旅游繁荣之后的衣食住行和其他消费。根据地区差异性来完善自身的发展战略,实现具有竞争力的模式思考和战略规划,以及在此基础上的全面发展,是文化产业繁荣的关键。

3.对区域资源与发展模式进行层次划分

可以从两个层面来划分区域资源和总体的发展模式。一个层面是以传媒特别是辐射全国的传媒等基础资源为核心,尽管由于目前仍在改革中,基本是自发发展的态势,但对于国际上以跨媒体经营为核心资源和经营策略的区域来说是值得高度重视的优秀资源;另一个层面是基础资源不足,主要依靠旅游等特色资源、经济基础和文化创意活动设计来发展。这个分类的主要依据是“传媒型和非传媒型”,把需要依靠传媒或可以利用传媒作为核心平台的称为传媒型,利用旅游和经济基础为条件的称为非传媒型。也可以把有传媒(辐射全国)资源的省市自治区和省会城市视为资源优等级区域,非传媒核心资源城市作为资源普通级区域。

以上层面的划分所强调的是区域的资源形态和经济水平,主要关注是否以及如何发展产业链或产业集聚,形成现代文化产业的规模。总体来说,省会城市一般比其他中小城市有较大的基础资源优势。当然,是否能够达到可持续发展,则取决于发展战略和深层规划。而由于普通级的资源不足,更需要着眼于未来和创新。

以传媒为核心的层面,包括传媒、跨媒体集团,以传媒为纽带的活动经济和产业链,包括与传媒相关的产业整合。在这个层面的发展模式上,电视、电影、广播等传媒的作用需要得到充分的挖掘,或者说,评价一个省会以上城市的文化产业发展水平,传媒的比重和传媒所拉动的整合效应是最基本的尺度。我们可以设想,假如旅游资源比较丰富的云南省和山西省等地区在做大传媒集团的同时,实现以媒体为大平台并进行资源整合,那么显然可以达到如虎添翼、规模化发展的效果。比较而言,尽管一些省市的卫视在娱乐产业上有一定的领先性,但作为文化产业发展平台的地位是非常不够的,国内许多卫视台所在的省市自治区也没有获得很高的资源利用效率。

4.一般发展模式

在研究区域发展模式的过程中,我们强调区域在战略上要重视发展模式,并在战略规划中体现发展模式的特点或要素。这需要对国内外的发展模式做一些总结分析。以下是对有关发展模式的举例说明。

第一,战略先导型。按照战略规划来做产业的整合,通过发挥企业和政府的招商力度来实现项目带动、区域集聚和规模化发展。上海目前所做的创意产业园建设和会展中心建设就属于这个形态。

第二,品牌号召型。需要品牌性的产业链、规模效益或项目。例如,好莱坞、英超联赛、奥斯卡奖、法兰克福书展等都是品牌号召型文化产业模式。湖南的娱乐已经初步具有品牌号召力,丽江的文化休闲和北京的培训与会展都是品牌号召型的代表。

第三,活动经济型。活动经济是指以体验性、参与性为主的活动组织和规模消费,要结合产业趋势和地区特点来发展。会展、节庆、体育、演出、特色文化旅游、培训、大型商业交流等是代表。例如,对北京、上海、深圳等许多地区来说,活动经济是文化产业的重要部分,也是产业链延长价值最高的产业群。

第四,附加值提升型。知识经济中高科技或服务型知识经济都已经或正在开始和文化产业结合。创意产业是附加价值较高的产业,特别是设计、传媒和娱乐等。另一方面,结合创意产业来推动我国各地,特别是制造业工厂向制造业基地的转型,是一个战略意义显著的课题。

第五,产业链的产业集聚型。产业链中的高附加值需要在产业集聚中体现出来。产业集聚包括价值链为基础的集聚,也包括同一种产业产品丰富性的集聚。产业集聚需要更多的附加值,包括高端的品牌和高新技术服务与产品提供等。要避免多而杂,因为同质化竞争反而降低了附加价值,产业集聚必须是差异化、互补性的具有产业链完整价值的集聚。

第六,多点开花型。对许多区域和城市来说,由于不容易在某个方面达到很大规模的集聚,因此,可以采取繁星闪烁式的多点开花的布局。实际上,只有文化产业中的各个行业得到发展,才能体现发展的潜力。发达国家也是在这样的产业平衡中保持竞争力和发展势头的。

第七,新媒体参与型。发达国家在高科技和文化产业结合领域的发展是近年来最主要的原动力。因此,在省市级层面上,应当充分重视数字内容产业和网络文化业,这既和网吧等服务业和新型媒体相关,也和今后最有影响力的文化产业发展模式相关。文化产业作为新媒体要与数字化内容产业、媒体平台建设以及其他产业广告增长相关联,这关系到今后区域的竞争力水平。不过,我们应当知道,网络文化娱乐和手机增值服务将是主体。动漫网游等仅仅是一个小部分,拥有搜索技术、吸引注意力的内容和其他营销平台和营销能力,是参与新媒体竞争的重要方式。

第八,以文化氛围为龙头的综合娱乐型。各地围绕酒吧街的文化消费已经形成品牌,包括表演、餐饮等的收入达到一定的规模,这是传统产业和年轻人体验性消费者结合紧密的一个市场。因此,酒吧街建设是各地可以发展的一种模式。这种模式中,需要发展出演艺的特殊风格和种类,结合各个城市(城镇)打造城市名片和娱乐区域的目标,实现规划和品牌推广的带动作用。

第九,项目带动型。以某些项目带动旅游等产业或推广城市形象,如贸洽会、博鳌论坛、奥运会、世博会、少林文化、云南映像、北京潘家园、上海新天地等。

第十,综合项目型。可以分为固定综合型和流动综合型两类。迪斯尼乐园是个典型的综合项目型,包括景观地产、酒店、餐饮、工艺品、授权产品、门票、礼品等,是一系列消费的集成。

5.发展模式创新

从发展模式来理解“区域”概念,它和大的跨省市的概念有明显的不同,不是环渤海、珠三角、长三角之类的大概念,而是一个具体的行政区划,大到省市自治区,小到村镇,是一个个产业链或小型集聚形态。因此,发展模式的创新应当是不同层级的政府和企业的不同层次和形态的创新。

区域发展模式的创新包含着自主思考、研究和发展战略,创新要避免格式化,避免跟风,警惕盲目投资的风险。例如,许多大城市都希望成为动漫基地,但没有按照产业链的形态发展,不应当冒进。地方政府不宜为了得到虚名而鼓励企业盲目跟风。

各个地区在资源利用上推动创新,特别是拥有辐射全国传媒资源的区域,一定要把文化传播和经营性的媒体资源开发好。一方面,各个地区要打破国有传媒单位之间的界限,促进跨媒体集团的形成;另一方面,需要借助媒体特别是影视的力量来发展文化产业。各个地区的发展模式与企业经营水平密切相关,要使企业作为市场主体发挥作用,特别是发挥创新的作用,必须在战略规划的阶段就了解企业的意向,发动企业家积极参与招商。企业的目标有时和区域规划是冲突的,因此,只有在严格落实战略规划,要求按期建设的基础上,对企业在土地使用、贴息贷款和税收优惠方面给予支持,才能吸引企业投资并促进区域的繁荣。对于企业而言,结合我国国情和国外成熟的经验加以改进,就可以形成有效而创新的模式。文化产业与高科技的结合趋势,更是企业发挥优势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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