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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文化大革命,这是我国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大革命,当这个运动刚刚还处在一个幼稚的时候,它,的一些政策和策略往往是不够健全的,由于没有经验,而往往出现一些偏激现象。它的发展还处在一种探讨的过程中,这和刚刚学走路的小孩一样,总免不了摔跤、跌跟头。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就当了牺牲品。你爸爸正是这样的。

我想,这些情况在将来,不久的将来,党和国家是会注意到的,因为全国的农村、城市工矿企业有多少个走资派呢。他们真的就都是走资派吗?

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人民翻身闹革命,廷立的是无产阶级的政党无产阶级专政下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进行的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在这种社会主义制度下,大批大批的共产党人都成了走资派,并否定了十七年来我国在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下所取得的成就,这就不难看出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

毛主席在文化大革命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发出了要文斗,不要武斗,这是人们所能注意、理解的事。但不知怎么,文攻武卫却成了大规模的残杀、逐斗。在这中间许多人受到了不应有的摧残和迫害,这是不能使人接受的。我想这种现象党和国家不是不管,而是正处在紧张的文化大革命中,还顾不得这些事。

小妹,文化大革命多少年了,你应该有一个正确的认大鲁。

你的大鲁

没隔几天,大鲁也同样收到小妹的一封信。

你好!来信收到,盛情难却,也回敬一言,在我大难不死之际,你居然还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爸爸,足见你的诚意。

关于小翠向你谈到的事,你说是误解,姑且就作误解吧,但这个误解,几乎使我葬送了生命,如不是小翠追得紧,也许早作了泉下之鬼了。

我们本来都是天真无邪的青年,但为什么要出现这种悲剧呢?

记的小时候,我俩相处的多好。在一起捉迷藏,在一起玩娶媳妇,在一起捉蝴蝶。到了后来,我们又一起上了学,在学校里你像大哥哥一样地帮助我,保护我。那时,你我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自从从学校毕业回来我的思想和你一样,抱有一个共同美好的理想——把家乡建设好。为这个,我扎根农村的思想和你一样坚定不移。

几年前的那场大雨,在鬼崖边是你救了我,但又是我把你背回去的。那时你为了我,受了多少的疼痛啊,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开始在心底考虑起我的终身来了。大鲁,还记得小高地上的那个幸福的时刻吗?那时我羞涩地依偎在你的怀抱中,是那么感到幸福,迷人。

那时我是多么的爱你啊。我对你坚贞、真挚,没有半点虚假勉强的成分。我之所以勇于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你,是经过多少个不眠之夜的思索选择才定决心的。这一决定并不是草率从事,也不是感情用事。

那时,我感到生活是多么美满幸福,我们新一代的青年长在这个美好的时代,是多么自豪啊。

还记得吗?我们俩曾经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中的主人翁保尔所陶醉,你不是还把保尔的那段名言写在本子上吗。那段话至今我还能背出来。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是应当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这段话曾经激励着你,也激励着我。那时我们都认为在我们这一代蹉跎岁月是有罪的,必须兢兢业业地搞好社会主义工作。我们那时都抱决心为建设社会主义努力学习,积极工作甚至献出生命。也许这也是我们回乡后对家乡的美好憧憬的精神支柱之一。

但是谁曾想到,在一场突然降临的政治风暴面前,理想变成幻想,美好的生活变成了惨痛人心的悲剧,你我的爱情也变成了一把无形的钢锯……人们一谈到爱情,好像对彩虹那样的憧憬,而我呢,一谈起来,就叫人心碎。

你劝我要想大点,想远点,但不知怎么,也许是我的头脑中不像你装得马列立义的观点多,我总是想不通。相反,随着这场文化革命的深入,我的思想,却远远地走向你的反面,而愈走愈远,而且意志坚定。

以前,我只是因爸爸受专政而受连累,现在我却真正的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标准的走资派女儿了。也许在你的灵魂中,我也可能是一个走资派。

你在信中谈到,对走资派的专政,以及连株座罪,这是文化革命的不足与缺点,是政策和策略不健全和不完善,而出现的偏激,这种说法太荒唐,太可笑了。我认为,你说的这种偏激,并不是偏激,而恰恰正是文化大革命的方向。

某首长的文攻武卫,直接使国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一片黑暗之中。文攻的方向,发展到公开否定和批判建国十七年来,我国在社会主义建设和革命中所取到的一切成就;武卫规模宏大,几乎形成了一种大规模的内战。使全国的父老兄弟姐妹人人自危、个个不安。试想,这种浩浩荡荡、轰轰烈烈的局面是偏激吗?如其再发展下去,它真的会影响到党和国家的颜色和命运的。每一个有良心的人都可以认真地好好想一想,在解放前,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翻身闹革命,传播马列主义,经过多年艰苦卓绝的奋斗之后,建立了社会主义新中国,建国以后我们的国家仍然是在党的领导下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和革命,并取得了卓越成就。但是现在,把建国十七年来的功绩全盘否定,一概怀疑,试想,这是在否定谁,在怀疑谁,在批判谁?

难道中国共产党和伟大领衲毛主席在社会主义建设和革命中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口头上喊马列主义,行动上推行资产阶级、修正主义那一套?

不难看出,他们是革谁的命,造谁的反,其目的用意不是很清楚吗?

你在信中也谈到这种现象是不会长久的,是暂时的。

党和国家会注意的,是的,你说得对。在历史上,压迫人民、残害忠良、祸国殃民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这就是我对文化革命的一点粗浅看法和认识。不过,我却不怕你出卖不出卖,因为我心里是光明正大的。即使你把它贴在村里,送到公社、县上,把我也送到断头台上,我也决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

大鲁,我现在对世道看得非常冷淡,以及对于人生归宿——死,也看得非常淡薄。在封建社会里的一些文人,他们的诗文中往往充满了一股对世道的悲凉、厌倦。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这是由于社会对于这些人的迫害和冷遇所造成的。并非他们就是“享清福”的佛教子弟。他们在残忍无道的社会现实面前,却无能为力只能做一些厌世之作来呻吟,呐喊。

过去是封建社会,是帝王将相、土豪劣绅统治人民的社会。但今天,我们所处的今天,却不是封建社会啊。在你大鲁来说,这却是叱咤风云,造就人才的大好时代。而我呢‘纵然是满腔热血,有为国之志’却报国无门即使霭灌羹是壮烈牺牲,为国捐躯,在目前,我仍然是轻于鸿毛而比狗粪还臭——谁会相信一个走资派女儿会为无产阶级服务呢?

大鲁,一个有血肉的青年,在人生的道路上,却无出想当初,我们共抱一个目标,而现在却各走异道,我不仅没有对理想奋斗的机会,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得到的是社会的冷待、歧视。大鲁,如是你,你会感觉如何呢?

大鲁,我的遭遇你是知道的。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你的怜悯。

你爱我,我也是多么爱你啊。但是目前,你我成了宿世之敌,我们还能有共同语言,共同爱情吗?对于这个问题,我心底只充满了疑虑,猜忌,苦闷和惘怅。

为此,大鲁,我劝你把我忘记吧,永远地忘记吧。在目前,因为我,你的心里也够苦了,够矛盾了。不要为了我再折磨你自己了,俗话说,思想上不统一,勉强的结合是暂时的,不长久的。大鲁,一个人的终身要慎重,对待它决不能当作儿戏。如果你戏弄了它,将来是会得到报应的。

以前,我把自己的爱,交给了你。把自己的终身寄托于你。但现在,我却不愿再连累你——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希望你另择新配。大鲁,我祝你幸福,祝你新的家庭幸福。只要你生活的快活,我就心里高兴,这也就达到了我心中的夙愿。

至于我自己呢,我决意一辈子不嫁人。因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心中,只能装下一个人的爱情,但这个人的爱,现在也不能属于自己的了,这种悲痛,我不想让它再折磨我自己,再折磨他人——如果有人逼我嫁人,除非掏尽“天河”。

大鲁,我现在的手在颤抖,泪水迷糊了眼,心像刀剜一样难忍……

你好。

来信收到,爸爸的伤势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好转了。

请你和妈妈不必挂念。你说我在这里为了爸爸吃尽了菩,这不必说,这是我们当子女的一种义务,天经地义的义务。为了爸爸早日恢复健康,再苦再累我也甘心。

信上说,妈妈非常想念我,几次在梦中看见我,见我瘦了。她清楚我因爸爸的连累,心里受到了痛苦和委屈。

妈妈是疼我,爱我的。她让我和杨叔叔说一下,是否在外找个工作,找个在外的女婿,千万不要再回东溪乡。

信上说,让我听妈的话。我们当子女,只能为父母分忧,不能给父母增添痛苦,这是古往今来的人之常情。

你说,今日的东溪乡已不是昔日的幸福、安宁的家乡了。在生活上,在经济上远远不如过去。你提到了小翠在外工作的好处,这些都不能使我倾心,我现在所关心的是爸爸的命运,爸爸的前途。现在爸爸在危难之中,我不能离开爸爸,他太需要人的安慰、人的关怀了。

像你所说的,妈妈的心是好的。的确,凭着杨叔叔的威信,是会找到一个漂亮的职业,当百货大楼的营业员,当小学教员,当医院护士。但我把信递给爸爸时,他也摇了摇头说,“这不恰当吧。”

是的,离开东溪乡,是能永远的离开苦难,忘掉过去那悲惨的一幕。但这是自私的,庸俗的。对于我是幸福的,但爸爸无人慰藉,是无聊的。我不能忘记爸爸,不能离开爸爸。

从小我就受到爸爸慈爱的熏陶。在我的心目中,爸爸是伟大的,止确的。他没有罪,是无辜的,如果世界将永远永远这样下去,我将永远伴随着爸爸,伺候爸爸。

更何况我是更爱妈妈的呀。我走了,她不是更寂寞吗那天,我在湖边洗衣服,生活的片断像泉水一样,挤进了我的脑际。

我想起了第一次批斗爸爸的情况,想起了在棉纱厂当工人被解雇的情景,也想起了李二婶给我安排的杜旺孩,想起了你被押送回乡。

一时间,我又仿佛觉得有两只温存、善良的眼睛在慈祥地瞪着我。

啊!这不是妈妈吗?

多少天没见,她瘦了,脸变得窄长,眼睛下陷,那宽阔高大的身影仿佛变矮了,小了。

啊!我可怜的妈妈,为了爸爸,为了子女你操碎了心哥哥,好哥哥,替我照顾好妈妈。等爸爸病好,我们就回去。我们一家人好歹在一起。

妹: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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