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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死结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整整打捞了一个下午只拖出了已经报废的出租车。同时抽调大批人手、快艇在沿岸展开的搜索也毫无所获。无奈只得把突破点放在司机的供词中,嫌犯是乘坐广州方向开来的火车到的长沙,他要找“楚国廪城”。针对这些线索市局派了两拨人,一拨前往广州取证,一拨前往郴洲设点,因为曾经的楚国廪县就是如今的湖南郴洲。

秦天向下游潜行了十多公里才再次冒头,湿淋淋的爬上岸一看口袋里的钱已经泡透了,其他的物品都落在了宾馆,那晚还是司机出面开的房间,如今肯定成了警方的赃物,他找了处开阔地把剩下的一万多快钱铺开来晾晒,自己躺在不远处恢复体力。

事情还没办好就牵扯上了杀人的麻烦,况且自己没有身份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更有戴静和他的上级也在寻找,看来只能尽快赶回广州再次出海,他揣上晾干的钱判定好方向朝南前进,准备到了公路上在想办法。

……

凌晨两点,等到外面不再喧嚣以后,廖凡打开房间临街的窗户,沿着水管线溜到了楼下,这里的酒店全部是24小时营业,汤玛莎拉大酒店的前厅也有一名正在打瞌睡的值班前台小姐,廖凡的脚步很轻,经过的时候没有打扰她的美梦。

为了避免被摄像头拍到容貌,他特意找了个棒球帽压低了帽檐,按照惯例一般酒店的监控室都设在一楼,他顺利找到地点并很快摆平了里面的保安。

看样子这里的老板出了大价钱,监控系统有几十个显示屏,能观察到酒店各个角落的情况,廖凡仔细对照分析后把地点定到了顶楼,因为这一层没有安装任何探头,可能是那位日本老板不喜欢别人窥视他的行踪。再次将那两人捆绑结实,廖凡压低帽檐大摇大摆的乘电梯直达17楼。

顶楼在18层而电梯只到17层,剩下的要爬楼梯上去,两层楼的连接处有一道门,他轻轻推了推发现门是锁的,廖凡掏出一根普通的铁条,轻轻的捅进锁孔上下一拨,门开了他猫着腰钻进去沿着楼梯登上了顶楼。

好大一间豪华住宅,这里和下面的结构完全不同,整个平面被设计成了一个大的套房,光客厅就有几百公尺的面积。里面弥散着一股香气,很象女人用的香水,他仔细倾听了房间里的动静,然后小心的向卧室摸去,轻枪转动门锁先推开一条缝,无事!继续推大刚要进入的时候一道寒光直袭他的眼球。不好!廖凡一个后倒转身藏到了门旁,那光“嗡”的一声扎在了身后的墙上。

既然对方有了防备廖凡也不在迟疑,他就地一个前滚翻撞开门闯入房间,起身时手上已多了一支SDN900无声手枪,里面人的速度也快的惊人朝他这边扑来,两支枪口几乎同时指向了对方的头部。

“果然不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彼此彼此!”

“开枪吧!”

“好!”

“为什么还不开枪?”

“因为我还没有得到答案!”

双方都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谁也不肯退让。

“坐下来喝杯酒如何?”

“不错的提议!”

两人默契的同时收枪向后退了一步,没开灯廖凡只能透过窗外散进来的月光勉强看到对方纤细的身影,不知道哪根神经觉得她是自己认识的一个熟人。

那女人很放心的背朝着他走到酒柜倒了两杯红酒,一点也不惧怕廖凡会突然发难,廖凡也非常君子的走到床前的圈椅上坐了下来,“干杯!”两人碰杯后廖凡很干脆的一饮而尽。

“1968年的ChateauMoutonRothschil这么粗鲁是品不出味道的。”女人的口吻完全是撒娇式的抱怨。

“酒入肚中慢慢回味的感觉更好。”

“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

“是你们先要杀我!”

“那自然有杀你的理由。”

“所以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今天已经死了一个人。”

“不过是个小角色。”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一翻对话之后是短暂的沉默!寂静的卧室里仿佛没有生命存在般的窒息。

“回去吧!你什么都得不到。”

“走之前杀了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廖凡一惊暗中做好了防御准备,难道她在暗处还埋伏着高手,可是自己并未感觉到多余的气息,如果一对一廖凡有自信能出手就要了这个女人的小命。

“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总是计较自己生命的得失,那就只能停留在三流的水准,走上这条路是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美好的理想和目标,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的冲突,先前的误会就此一笔勾销吧。”

女人的口气仿佛是一个老师在开导学生,廖凡突然间觉得很多要说的话此刻说出来都会显得罗嗦,对方明摆着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正等着自己上门,难道是红泪……他决定先离开,“谢谢你的ChateauMoutonRothschil。”

廖凡从来的路离开了,女人坐着没动隐藏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廖凡搭乘返回日本的班机离开了意大利。

……

一辆拉满货物的卡车沿着省级公路向南行驶,车顶上躺在秦天,他在路边临时跳车没有惊动司机,只要向南走就不会错的了。

临近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货车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拐进了一个大型的停车场,趁着下面人交接的时候秦天溜下了车顶。

这里是个规模较大的物流中心,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大家操着天南海北的口音说话聊天谈生意,秦天在人群里穿梭,根据时间可以判断出这里距离长沙至少有几百公里,自己应该是暂时安全了,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搭上去广州的车。

“别动!”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秦天听话的慢慢摊开双手,难道是警察追到了这里?中国的警察真的很厉害!他等着对方发出进一步的指令。

后面的气息正朝自己慢慢逼近,秦天蹦紧全身每一处肌肉做好了应变准备,可是那气息在距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而且正朝自己的脚下弯腰,干什么?机会出现先摆脱了制约再说,秦天迅速一低头向左闪身,同时向前窜了出去连续几个翻滚躲到了一辆车背后,意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出现,他小心探出头,却见一个身着连衣裙面容清秀的少女手张大了嘴巴怪异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不是警察!秦天迷惑的走出来两下一聊才知他刚才踩中了人家的东西,姑娘急切之下才叫他不要动,却没想秦天竟然做出了那么匪夷所思的动作,秦天听后有些恼火,到底该怪自己弦绷的太紧还是怪这位姑娘大白天吓唬人呢,那位姑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想刚才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天并没有离开物流中心太远,因为刚才瞥到了几辆车身上写着发往广州的货车,他打算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找机会扒上那车。

随意进了一家饭馆点了饭菜后秦天装做不经意的询问店主此地的名称,老板回答是郴洲,还在湖南地界,菜很快上齐,秦天埋头大吃。

“老板,来两碗炒米粉!”

是刚才那位姑娘,她和同伴也来这里吃饭,一进门就看见了秦天,两个女孩小声交流几句后吃吃的笑着,另一个还故意朝秦天这边瞄了几眼,然后趴在那姑娘耳边说了句话,惹的那姑娘略带恼意伸手追打。

秦天哪懂这些道道,他虽然也认出了那姑娘可是没想那么多,他正在专心的对付眼前的几盘菜,湖南的饭菜都好辣,这他在长沙就领教过了,如今这里比长沙还要辣些,额头的汗水已经渗了出来,他不停向老板索要纸巾擦拭汗水,这个举动又惹的两个女孩一阵轻笑。

他这顿饭吃下来那是全身冒汗,结帐之后推开玻璃门就要出去,恰好街面上有几辆警车驶过,他一关门人又退了回来,就那样站在门口透过玻璃向外望去。

“这谁的一百快钱?”

思想正关注着外面的秦天闻声下意识的回头查看,结果引来了更大的笑声,原来是那个同行的姑娘故意要丢自己的丑,就连饭馆的老板也跟着嘿嘿笑起来。

警车过去了,秦天抬腿出了门没有理会她们,其实他也有些自嘲,人家又没有说是他的钱掉了,是自己定力不够才成了笑料,所以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蛮有意思。

下午六点,开往广州的货车终于发车了,秦天已经在车顶等了一个多小时,这车是全封闭的,车头后面就是一个大集装箱,顶部一片光滑,可是他在上面坐的很稳,因为他可以熟练的运用气息跟随车的摆动牢牢固定住身体,恐怕也只有他能想到这个好玩的主意。

车一出城区就上了高速公路,劲风呼呼的刮过他的脸庞,可端坐的秦天并没有觉得辛苦,以前比这艰苦的事情经历的多了,这点也就根本不算什么。

大约前进了四、五十公里,车缓缓减速,前面是第一个缴费站口。

从车顶望过去,检查站戒备森严,7、8辆警车和军车,十多名警察、几十名武警高度戒备,所有的车都要停车接受检查,货车更是检查的重点,秦天全身伏在车顶没动他猜想上面应该是安全的,警察先是叫司机打开了舱门,正准备放行的时候只听一个声音说,“去车顶也看看”,那警察答应了一声从车头爬上去查看,可惜刚刚露头脸上就中了一脚,紧跟着一个黑影从货车侧面窜了下来向远处跑去。

反应最快的武警,顿时就有三个人跟了上去,之后才是警察,秦天听到后面先是口头警告,接着又听到了一声鸣枪警告,但他没有迟疑继续朝前方的一片树林狂奔,两声枪响,子弹贴着他的身体擦过,听到枪响秦天就地躲到了一堆乱石背后。

身后这几个人还真不简单,竟然和他的速度差不多,看来只能先解决他们了。跑在最前面的武警率先受到了秦天的攻击,毕竟受的不是同一个层次的训练,在格斗技巧上这些战士们差的太远了,另两个人已经用枪对准了秦天,秦天将他们的战友当作挡箭牌扔了出去,趁着他们接人的时候上前两步同时起脚踢飞了两人手中的武器,接着又是两个掼肘放倒了两人。

自己又接着跑起来“砰!”一发子弹打在了他旁边的地上,他愤怒了,自己一直在手下留情,可是对方却总是要自己的命,又一枪赶到,继续打在他不远处的地方,不知道是对方枪法不准还是故意的耍弄人,一连响了三枪都没有伤害他半分毫毛,接着又是三声枪响,秦天也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他只顾着拼命的跑动来到了一处悬崖之上,下面黑糊糊的看不到底,他一翻身滚了下去。

上面的人已经乱套了,三个武警战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都是眉心中弹当场牺牲,是那个逃犯杀害了他们,悲愤的警察和死者的战友们禁不住泪水直流,对着秦天奔跑的方向乱枪扫射。

可惜秦天没功夫理会这些,他现在反倒有些迷茫,为什么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非要认定自己是凶手呢,自己回到中国并不是来找麻烦的,就连对戴静的做法他在之后的几天里也选择了理解,可现如今这些人明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如果不是自己躲闪的快此刻早已经是身中数枪生死不明,他心底里某些被隐藏起来的狼性正在一点点的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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