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名清军骑兵已经全部冲入到驼城里面,开始分东西两路向躲在骆驼背后的叛军发起攻击。福全看得真切,忙着吩咐手下道:“快,都冲到骆驼跟前去!”又命令炮兵道:“把大炮推向前,如果里面的叛匪出来增援,就用大炮轰他们!”
而驼城之内,胤礽杀得性起,不顾一发发子弹从耳边射过,哪里叛军多,就催马往哪里冲。佟国纲则带着一队亲兵,始终不离胤礽左右。
胤礽正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突然,一干叛军挡在了前面。这干叛军有二百多人,全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一人,正是噶尔丹的妻子阿奴。
阿奴可以肯定,如果让她与胤礽单打独斗,她可以在十个回合内打败胤胤礽。但战场上不行。胤礽的身边簇拥着那么多的清军骑兵,如果她冲上去与他搏杀,那些清军骑兵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弄得不好,她不仅杀不了胤礽,而且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丢掉。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佟国纲虽然武功平平,但经验却十分丰富。他见阿奴只是拦在胤礽的马前,并不主动出手,便觉事情有些蹊跷。所以,他一边提醒胤礽多加留神,一边密切地注意着阿奴的一举一动。
这些在当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胤礽对佟国纲说过话之后,就大刀一横,催动了胯下之马。胤礽的坐骑刚一举起前蹄,阿奴右手的长剑就朝着胤卒乃掷了过来。那长剑挟着一股寒风,直直地朝着胤礽的胸膛射去。胤礽虽然识得厉害,但马已扬蹄,身体不稳,只得慌慌张张地用大刀去封架来剑。胤礽的大刀还没有架到飞来的长剑,阿奴左手的长刀就又脱手,并旋转着向胤礽飞来。阿奴这飞刀飞剑,的确是很厉害的杀招,只要胤礽被飞刀飞剑击中,不死也得重伤。所以,正准备跟着胤礽一起冲锋的那些清军骑兵,顿时就傻了眼又慌了神,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个呆骑在马上,手足无措。
只有佟国纲看得最为真切,反应也最快。阿奴的飞刀飞剑并不是最厉害的杀招,最厉害的杀招还在后面。佟国纲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阿奴左手的刀向胤礽飞去的同时,阿奴的右手中,仿佛是突然间就多出了一把手枪,并且,那手枪已经迅速地向着胤礽瞄准。
阿奴的枪响了,胤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只是,胤礽不是被枪打下来的,他是被佟国纲用双手推下马背的。阿奴打完枪之后就带人匆匆地跑了。清军骑兵没有一个人上去追赶。因为,大清国舅和大清太子一起都摔下马来,早已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被佟国纲压在身下的胤礽一连叫唤了几声,那些清军骑兵也没有回过神来。
后来,还是福全带人跑过来,那些清军骑兵才稍稍清醒,忙着七嘴八舌地向福全报告,说是国舅爷和太子殿下都被叛匪用枪给打到马下了。
闻听佟国纲和胤礽都被叛军用枪打下马来,福全的脑袋顿时就“嗡”地炸开了,连声音都变得像太监嗓门儿那般尖细:“他们,在哪儿?”
福全刚一问话,就有一个声音回道:“皇伯,我在这儿呢……”
福全不觉松了口气,然后问身边的人道:“国舅大人安在?”
几个清军士兵七手八脚地将依然躺在地上的佟国纲抬到了福全的面前。佟国纲早已是气息奄奄。原来,佟国纲在奋起把胤礽推下马去的时候,他的背部被阿奴的枪弹击中,那是足以致命的一击。
据说,康熙看到佟国纲的遗体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半晌,康熙才一边流泪一边自言自语地道:“朕应该把他留在京城的……”
佟国纲死了,乌兰布通的战斗仍在继续。在清军夺取了叛军驼城之后的第二天早晨,清军又对剩下的叛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守卫驼城的叛军本来有一万五千人,大约被清军杀死万余,剩下的三四千人和阿奴一样,都跑到叛军内层防线里与噶尔丹的两万叛军骑兵会合。也就是说,盘踞在内层防线里的叛军总人数,尚有两万四千人左右。
叛军的内层防线,主要是由一条条壕沟和一座座建筑物组成,中间还有一座小山包,噶尔丹的叛军统帅部就设在那座小山包上。总起来看,叛军内层防线虽不是很坚固,但地形较复杂,不易攻打。
清军为了尽快地结束这场战斗,集中了近四万兵力,对叛军内层防线发动了不停歇的进攻。清军的进攻由索额图和明珠负责指挥。他们先用大炮轰,然后便与叛军一条壕沟一座建筑物地进行争夺。这样的争夺战,清军的伤亡自然很大。好在叛军的大炮几乎已全部被清军缴获,这样,清军便占有绝对的火力优势。
而福全、常宁和胤礽等人,则率领剩下的清军负责防守。所谓“防守”,就是密切地注视着叛军可能有的突围。驼城本来是叛军用来防御清军的,可现在,却变成叛军突围的一个很大障碍了。
这里有必要简单地提一下胤礽。胤礽不再积极地要求领兵去冲锋陷阵了,而是主动提出留下来防守。个中原因,胤礽虽没有明说,但众人的心里却也清楚,佟国纲的死,对胤礽的影响甚大。不过,这样一来,倒省去了福全等人的一块心病。如果胤礽依然执意要领兵冲锋,福全等人还真的不太好办。于是,福全就拨给胤礽五千人马,让胤礽负责守卫驼城的那道缺口。然而事实证明,福全的这一决定是极其错误的。
索额图和明珠率清军对叛军的内层防线猛攻了一整天,尽管伤亡很大,但却完成了预定的任务。换句话说,噶尔丹和阿奴的叛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清军全歼叛军,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
夜幕降临之后,索额图和明珠便停止了进攻。一来进攻了一整天,官兵们很累,需要好好地休息,二来那座山包上地势比较险要,不利于清军夜攻。所以,待明天日出之后,再对叛军发动最后的一击。无论是福全还是索额图和明珠,都对明天的最后胜利充满了信心。
然而,就在这天夜里,噶尔丹和阿奴却率领他们的残兵败将顺利地突围了。他们突围的地点,便是胤礽负责把守的那道缺口。
胤礽当然不会故意放噶尔丹和阿奴逃走。只是因为在夜里的时候,噶尔丹和阿奴的一个使者来到了胤礽的营地,说是噶尔丹和阿奴要向清军投降,永胤礽为了独占头功,便同意了那个使者的投降请求。
夜半时分,一支千余人的叛军队伍来到胤礽的防区缴械投降。这些叛军对胤礽说,噶尔丹和阿奴马上就带着剩下的人赶来归降。胤礽对叛军的话深信不疑。
胤礽左等右等,却不见那噶尔丹和阿奴来投降。胤礽正暗自纳闷呢,突然,帐外人声鼎沸、枪声乱起。胤礽赶紧跑出大帐,一手下慌里慌张地跑来向他禀报道:“殿下,叛匪不是来投降,而是来突围的……”
“啊?”胤礽大惊失色,刚才在帐内所做的那个黄粱美梦顿时化为乌有。他气急败坏地冲着手下吼道:“快,快去把叛匪堵住!”
如果他稍有准备,他手下的五千人马是完全有可能将叛军堵在驼城里的,因为福全就在他西边不远处,福全的防区里还驻扎着索额图和明珠的大队清军,只要他胤礽能够坚持一会儿,福全等人就会火速赶来支援。
然而,他的部下完全处于一种松懈状态中。噶尔丹和阿奴带着五六千叛军骑兵冲过来了,胤礽的部下一点防范也没有。噶尔丹和阿奴带着叛军骑兵突然这么一冲,胤礽的部下就乱了套。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噶尔丹和阿奴便带着叛军冲出了驼城。
对于让叛军首领逃掉,康熙也没有多加追究,而且对于太子在军营中的表现也是大为赞赏。
为了加强对漠北地区的统治,也是为了准备第二次平叛,康熙一面命令清军在木兰地区行围习武,提高清军的战斗力,一面又亲自与内外蒙古各部首领于多伦淖尔会盟,联合除准噶尔蒙古之外的其他蒙古各部力量,共同来对付噶尔丹叛乱。
1691年5月,康熙带着索额图、明珠等大臣和赵昌、阿霖等侍从并大批军队,离开京城,出古北口,溯滦河而上,到达多伦淖尔。
蒙古各部首领在清廷理藩院大臣及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下,逐次被引进康熙的御帐,朝见康熙。康熙与三十多个蒙古各部首领共进御宴,在隆重而友好的气氛中举行了会盟大典。多伦淖尔会盟,结束了内外蒙古各部长期以来的分裂混乱局面,加强和巩固了清朝政府对内外蒙古各部的统治和管辖,也为后来清朝军队远征噶尔丹叛军解决了十分棘手的粮草供应问题。当然,若从国防角度而言,多伦淖尔会盟,对加强和巩固大清国的北部边防,也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在多伦淖尔会盟期间,康熙曾屡次派人去约远在科布多的噶尔丹来此会盟、服从清廷的统治。然而,噶尔丹根本就不理会康熙的屡次约请,反而数次致书康熙要康熙交出喀尔喀蒙古领袖土谢图汗及土谢图汗的兄弟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并密派使者去策动内外蒙古各部领袖叛离清朝。
康熙异常愤怒地对索额图和明珠等人道:“那叛匪噶尔丹,不仅一点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与朕为敌,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会盟之后,康熙并没有马上就回京城,而是在清军练兵的木兰地区停留了很长时间。可以这么说,清朝政府的第二次平叛行动,康熙几乎调动了全国可以调动的一切军事力量。这十万清军中,有骑兵半数,大炮一百多门。
康熙决定:第二年春天,清军向噶尔丹盘踞的科布多开进,力争一举剿灭叛军。巧的是,1695年春天到来的时候,清军还未及向西北开进,那噶尔丹和阿奴就带着叛军主动地向东南进犯了。
1695年春,噶尔丹拼凑成了一支由三万名骑兵和三万名步兵组成的军队,扛着沙皇俄国给的火枪,推着沙皇俄国给的大炮,同他心爱的妻子阿奴一道,又重新燃起了叛乱的战火。
噶尔丹和阿奴领六万叛军离开科布多之后,沿克鲁伦河南下,并于这一年的年底,打到了巴颜乌兰。噶尔丹扬言道:“此次出兵,不打到京城誓不罢休!”
康熙则是亲率大军逼近了巴颜乌兰。当得知噶尔丹的叛军已经南犯了之后,康熙便命令驻扎在木兰一带的十万清军迅速北上,迎击叛军。在逼近巴颜乌兰之前,康熙把索额图、明珠、费扬古和萨布素等人召到一起,布置了与噶尔丹叛军作战的方略。
康熙问众人道:“各位爱卿,你们说,如果朕在巴颜乌兰将叛军击溃,叛军会逃往何处?”
索额图和明珠等人跟着康熙在漠北地区呆了很长时间,对漠北一带的地形地势自然不陌生。尤其是明珠,身为兵部尚书,对漠北的地理特征更是了若指掌。所以,明珠便马上回道:“皇上,臣以为,如果我们在巴颜乌兰将叛军击溃,则叛军不管逃往何处,都必须经过昭莫多。”
“明爱卿说得对!”康熙重重地道,“昭莫多是叛军北撤的必经之地。如果我军预先在此地设下埋伏,那叛匪噶尔丹岂不就无路可逃了吗?”
康熙认为以十万清军去对付六万叛军,当绰绰有余了。只听康熙仿佛漫不经心地吩咐道:“费扬古大将军,你带两万人马,绕过巴颜乌兰,赶到昭莫多的西面埋伏。索额图和明珠,各带一万人马,分别赶到昭莫多的南面和北面设伏。昭莫多一带,多为树林和山峦,只要尔等精心设计,是完全有可能将叛军堵住的!”
而且康熙也决定亲自和叛军来一个正面交锋,所有人都放心不下,都一直在叮嘱大将军萨布素一定要确保皇上的安全。
这天,萨布素命令清军大队人马开始向噶尔丹的叛军逼进。当时,叛军有六万人马,半数骑兵、半数步军,还有七八十门大炮。康熙和萨布素的身边也有六万人马,也是半数骑兵、半数步军,只是大炮却有一百多门。两方人马可谓是旗鼓相当。
萨布素找到康熙问道:“皇上,索大人、明大人和费大将军,大约需要几天能抵达昭莫多并设下埋伏?”
“朕以为,两天赶路、一天设伏,三天足矣!”
“那好,微臣就等待三天。三天后微臣再发动进攻。”
“爱卿,为何要等待三天?现在不可以发动进攻吗?”
萨布素回道:“皇上,如果微臣现在就发起进攻,叛军被击溃,逃向昭莫多,索大人他们岂不是还没有赶到昭莫多?”
康熙大为惊讶道:“爱卿,你一发起进攻,叛军就会被击溃?”
萨布素信心十足地回道:“皇上,微臣不能迅速打败这支叛军,但迅速击溃这支叛军,料也不是难事!”
虽然萨布素对击溃叛军充满了信心,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特地拨了两千骑兵专门保护康熙。他吩咐那两千骑兵的清军头领道:“事有不测,你就赶紧护卫皇上向东撤。如果皇上不愿意撤,你就是捆也要把皇上捆走!”
萨布素手下的六万清军,全是能征惯战和不怕死的人,有这样一支精锐军队加上康熙御驾亲征的士气高涨,萨布素还怕不能击溃噶尔丹叛军?
在萨布素的指挥和安排下,清军一连三天按兵不动。清军不动,噶尔丹的叛军也没有动静。两支军队,相距不足二里,就那么互相对峙着,确实有些奇怪。
三天过去了。萨布素要开始行动了。他将近千名炮兵集合在一起,神情凝重地言道:“弟兄们,你们在雅克萨,为皇上建立了不朽的功业,今天,我希望你们当着皇上的面,再立新功!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就推着所有大炮,勇往直前,把叛军的骑兵部队轰他个稀巴烂!你们听明白了吗?”
全体炮兵一起响亮地回道:“明白了!”
这些炮兵都是萨布素的旧部下,对萨布素的战术自然心领神会。萨布素不想用清军的炮兵与叛军的炮兵互相对轰——尽管清军的炮兵在数量上占优势——而是叫清军炮兵不顾一切地将大炮向前推,去轰击叛军的骑兵部队。这种战术,萨布素在第二次雅克萨战争中曾经运用过。当时,为了夺取雅克萨外城,萨布素命令清军炮兵不顾俄军大炮的轰炸,将大炮推到前沿,硬是轰得雅克萨内城的俄军不敢也不能出来增援外城,为清军夺取雅克萨外城创造了条件。今天,在平叛战场上,萨布素又要故伎重演。
第四天的早晨,清军的一百多门大炮突然都出现在了阵地的最前沿。萨布素一声令下,近千名清军炮兵推着大炮、扛着炮弹,旁若无人地径直向噶尔丹的阵地走去。两军本来相距只有不到二里,清军炮兵这么大模大样地一走,使得噶尔丹的炮兵一时间大为诧异。当噶尔丹的炮兵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向着清军的炮兵开火时,清军的炮兵距噶尔丹的阵地只有不到一里的路程了。
尽管噶尔丹的炮兵手忙脚乱,但还是有几架清军炮车顿时被炸翻在地。可清军炮兵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依然一步步地推着大炮向前走去。清军这一有违常规的举动,竟然唬得很多噶尔丹的炮兵惊慌失措,甚而忘了向步步进逼的清军炮兵开炮。
最后,清军炮兵以损失十多门大炮的代价,推进到了噶尔丹叛军阵地的前沿。确切说,是推进到了距噶尔丹叛军炮兵阵地近在咫尺的地方。近到什么程度?几乎两军的炮兵只要一抬腿,便可以跨到对方的大炮中间了。清军的大炮只有推得这么近,才可以将炮弹送到叛军的骑兵阵地上去。
这个时候,清军的炮兵就不会再沉默了。他们急急地瞄准、填弹,然后毫不客气地将炮弹和怒火一起发泄到叛军的骑兵阵地上。霎时间,噶尔丹的骑兵阵地上,火光冲天、硝烟四起。被清军炮火击中的叛军骑兵,要么一命呜呼,要么鬼哭狼嚎,而没有被清军炮火击中的叛军骑兵,则争先恐后地勒转马头朝着后面的步兵阵地跑去。
萨布素见时机已到,急忙命令身边的两个手下道:“快!领着你们的骑兵,包抄过去,迅速占领叛军的炮兵阵地!”
顷刻,便有两支清军骑兵,从清军阵地中冲出,如两支利箭,一左一右地向着噶尔丹的炮兵阵地射去。
突然,一个骑兵头领匆匆忙忙地催马过来道:“报将军大人,那些叛军丢下了炮兵阵地后,已经全部北撤!”
“跑了?”萨布素不觉睁大了眼,“叛军……全部都跑了?”
接着又一个手下跑来报告道:“我们的骑兵小分队遭到叛军的袭击……”
萨布素一惊:“我们可有多少损失?”
那手下回道:“没多大损失。是叛军的一些火枪手,袭击了一下之后就又向北跑了。”
萨布素赶紧找着康熙,将骑兵小分队遭袭击的事情禀告了。康熙吩咐萨布素道:“派一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去突袭一下叛军的步兵,让他们知道,清军大队人马正在追击他们。”
萨布素忙着派手下照康熙的话去做了,但心中却依然很不明白。康熙笑问萨布素道:“爱卿是否知道叛军的步兵为何要袭击你的骑兵小分队吗?”
萨布素摇头:“微臣实不知晓。微臣正想请教皇上……”
康熙“哈哈”一乐:“叛军是在引我们向北追击呢!”
萨布素更不解:“皇上,叛军为何这么做?”
康熙指了指北方:“叛军的骑兵正赶往昭莫多设埋伏呢!”
萨布素立刻就恍然大悟过来:“皇上,原来叛军是想在昭莫多打我们的伏击啊!难怪他们会跑得这么快……”
康熙大笑道:“叛军比朕更了解昭莫多的地形地势,朕能想到在那儿设伏,叛军理应也会想到这一点。只不过他们稍稍晚了一些罢了!”
萨布素言道:“皇上,既如此,那我们就应加快追击的速度。不然,叛军的骑兵发现昭莫多一带已有我们的埋伏后,是有可能逃回来的。”
康熙摆手道:“萨爱卿不必慌忙。虽然朕不会打仗,但朕却也知道,只要叛军的骑兵跑进了索额图等人的埋伏圈,恐怕就很难再跑出来了。所以,萨爱卿只需集中力量把殿后的这些叛军步兵追到昭莫多就行了!”
诚如康熙所料,那噶尔丹和阿奴,见叛军不敢在巴颜乌兰与康熙亲率的清军交战,就不惜丢弃所有大炮,主动撤出巴颜乌兰,准备在昭莫多一带设伏击溃康熙所率的清军。由噶尔丹率大部骑兵先去昭莫多,阿奴则率步兵及小部骑兵在后面牵引着清军。只是噶尔丹和阿奴没有料到,康熙早就派了清军在昭莫多一带等着他们呢。
到了黄昏时分,阿奴便发觉事情不妙了。她正领兵往北边跑呢,却看见从北边陆陆续续地跑过来一些噶尔丹的骑兵。一经打听,阿奴差点当场晕倒:噶尔丹已经被清军包围了!
一手下大惊失色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后有清军追兵,前有清军埋伏,阿奴会怎么办?只见阿奴一咬牙、一瞪眼,几乎是恶狠狠地道:“继续向前,冲进清军的包围圈,救大王要紧!”
于是,阿奴带着自己的部队很拼命地向前冲去。索额图和明珠所形成的包围圈在阿奴这里,似乎变得脆弱不堪起来,没有几个回合,就被阿奴冲开,和噶尔丹会合去了。但是,随后,康熙和萨布素的军马,已经将外围的道口严严实实的包围住了,这样,噶尔丹真的是插翅难飞了。十万清军将六万叛军紧紧地包围住,再依照有利的地形,达到了康熙预期的目标。
阿奴为了保护葛尔丹的生命安全,她冲着康熙所在的方向,抱着必死的决心,发动了攻击。
按理说,不得不佩服阿奴的勇气,康熙被两万清军保卫着,可是被阿奴这么一进攻,硬生生的将周围的清军阵势打乱。萨布素为了康熙的安全,又急忙从周边调来了一万精兵,围护在康熙的周围,而正好这个时候,萨布素的一个手下就像一场及时雨带着三十多门大炮赶到了。
一发发炮弹准确地在叛军群中爆炸,炸得叛军哭爹叫娘、心惊胆寒。一时间,许多叛军官兵不敢再往前进攻,有的已经开始向后败退。
清军大炮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叛军锐气大消。但阿奴深知,如果不把南线清军大部都吸引到这里来,那噶尔丹就没有什么机会冲出包围。所以,阿奴给督战队下达的命令是:无论何人,只要畏缩不前,一律格杀勿论。
叛军的攻势顿时猛烈起来。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透过清军的炮火,可以看到一股又一股的叛军依然拼命地往上冲。萨布素情知,如果再从附近抽调大批清军过来,那整个南线防守,就会变得十分稀松,别处的叛军就会很容易趁黑夜冲出去。
于是,萨布素便以从附近调来了两万名清军官兵,分左右两路,向阿奴所率的叛军包抄过去。这样一来,阿奴和她所率的叛军,纵然插上翅膀,恐也是插翅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