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仰天长吟:“风清明月照大江,繁星点点地为床。待到旭日东升时,曙光破晓……”久久没有下文,皱眉苦思中……
陆仁乙终于等不住了,在一旁催促道:“鸡屁股吃多,卡着你了迈?淫啊,你倒是快点儿淫啊?”看来二人关系不错,你说这屎娃娃,明明想听人家淫湿,还敢说人家吃多了鸡屁股?
“嗯……呃……嗯……曙光那个破晓,师!傅!忙!嘿嘿嘿”。便秘似的,陆仁甲终于从牙缝里崩出来仨字儿,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
“师傅忙?曙光破晓师傅忙?”陆仁乙摇头晃脑,先是喃喃复述了一遍,随后又在一旁小声嘀咕一句:“嘁,这都能让你接上来,难怪让你先钻了出来。”怎的就是钻了出来?也不知这厮是指什么?还真是深奥。
陆仁甲哪里听到他的嘀咕,脸有无奈,在一旁叹气道:“唉,你我兄弟二人,拜师之心一片赤诚,就如这诗词一二句那般。想来确实是师傅比较忙,或者时辰未到,不过不要紧,只要你我一心向道,总有那曙光破晓之时!你说是吧老二?”。越说越有精神,像是给自己打气,不过突然话风一转,却是一抬下巴向那陆仁乙问了一句。
“嗯,不错,不错,言之有理。我叉你个圈圈,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老二啊!”陆仁乙本来不断点头,忽听这货又叫他老二,顿时跳脚,你才是老二,你们全家都是老二。
“唉!”果然是愁上心头,陆仁甲并不理会‘老二’的乱蹦,又叹口气抒发郁闷,随后眯着眼儿瞄了陆仁乙一眼,接着调侃道:“咋?你不是老二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勾肩搭背,推推搡搡,想来是拜师不成正待离去。
刚走至庭院门口,忽看到一个翩翩佳公子,一身火红的衣裳,立于一侧正望着二人。想来刚才二人的对话已是全部听了去。
陆仁乙微微一笑,大大咧咧的也无甚不好意思,上前两步问道:“咦?骚年?看你这瘦不啦几风一吹要倒的样子?不好好去你的象牙塔里埋头苦读,早日考取那敲门砖以备不时之需,跑到这鸟儿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请问,这里是独孤云的住处吗?”翩翩佳公子向陆仁乙细声问道。
“咦?你竟也知道独孤大师?难道也是前来拜师学艺?不错,这里正是独孤大师住所,只是独孤大师收徒只讲缘分,你看我们兄弟二人数次前来,直到现在也不曾获得大师许可,唉!”陆仁甲听后,在一旁插话道。只是说着说着又是一声叹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就是这里吗?多谢二位。”得到答案,翩翩佳公子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细声细气的向二人道了句谢。
一语才毕,竟噗通一声在这院门前跪了下来。任凭二人在如何相问也是不言不语。
只见陆仁乙跟旁边的陆仁甲小声嘀咕:“嘿,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碰到个独孤云竟然会飞檐走壁?这可是21世纪啊?又碰见一个小白脸娘娘腔,瞧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偏偏这般倔强?一言不合就下跪?”
陆仁甲脸上一片深思,转过头来对陆仁乙说道:“算了,我们走吧,明天再来。”言罢也不待陆仁乙说什么,勾着其肩膀就走,渐行渐远。
回过头来再看那翩翩佳公子,身材不高,娇小玲珑。一头乌黑的短发,在加上一身火红的衣裳,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实在衬托出一张脸庞过于白皙,而且说话总是细声细气,难怪刚才被说成小白脸娘娘腔。淡淡的眉毛下面两颗乌黑的眼珠,小巧的鼻子高高挺起,嘴巴也是小巧玲珑,唇角微微撅起,眉头轻皱。很倔强的样子,像是正在思考什么问题。孱弱的身体正跪于地面,白嫩的两只小手放在大腿上。看起来也不大,有个12.3岁的年纪。这般形象还真是怪异。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姑娘,怎的偏偏又是男儿打扮?
鸾凤儿,就是这翩翩佳公子的名字了。不错,这就是一个小姑娘。自打记事开始她一直都在深山当中,与一群鸟兽为伴。直到前两天年满13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记忆中多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地点。有一种强烈的意愿要去找这个人,拜其为师。只是山林当中实在没什么装饰品,只有从小到大都穿着的这身火红衣裳,随意的剪了短发就踏上了行程。找人找地嘛,小嘴儿甜一点儿,逢人就问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在一路也无甚大事,磕磕碰碰总算到了这里。
在小姑娘的心中,既然心里暗示要来找这个人拜其为师,那么既然到了地方,任凭天雷轰顶,我自跪在这里就可以了。剩下完全不需要去多想,如果师傅看见,自然会收我为徒的。
从清晨到中午,眼见头顶烈日越来越凶,可院子里一直无甚动静,而那小姑娘还是跪在院门外。
烈日高悬,在7月份正是夏至一年最热的时候,别说一个弱柳从风的小姑娘,就是一般成年人,在这烈日下时间久了,也难免中暑。
说来也是奇怪,那小姑娘一直跪在那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细细看去,光可照人的小脑门上甚至连一丝汗珠都没有。
这里是A市的北郊。一直也没有开发,荒无人烟。前两年独孤云独自在这儿盖了一个小院子,因为自幼体弱多病,需要养殖一些特殊的药草,而这里虽说荒无人烟,但后面有条小河,倒也方便灌溉,所以就选择了这里。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况且独孤云需要的一些药材不要说没有钱买,就算有钱买,也不一定买的到。
院子非常简单,周围扎满了篱笆,一个篱笆大门敞开着,里面是一片药园子,园子内各种药草植物,正在茁壮成长当中,一片生机勃勃。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或者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存在。也许最特殊的就是,在这21世纪电器满大街,高楼大炮的年代,偏偏有人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你说奇怪不奇怪?
除了上面那些,院中再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噢,还有一个小小的瓦房。这就是院子里面全部的设施了。而这会儿瓦房木门紧闭,屋内确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原来主人不在家。可怜外面的小姑娘真不知要跪倒何年何月了。
也不能怪那陆仁甲陆仁乙二人。这两位仁兄本是兄弟,一个阳光帅气,另一个书生气息浓郁,同在A市第二中学高一就读。突然有一天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同班同学独孤云竟然会飞檐走壁,顿时惊为天人,欲拜其为师,整天嘻嘻哈哈,缠的独孤云是不胜其烦。
某次跟踪独孤云到了这里后,就天天登门拜访,死七八赖的不管不顾,反正就是要拜师、要学艺、要当神仙。按二人的说法,就算当不了神仙,学会了飞檐走壁,当个一代大侠什么的,那也是好的啊,你想想那些电视剧里的一代大侠,那是什么范儿?那是多么的拉风?弄的独孤云是一个头两个大,所以后来干脆不在理会二人,直接拒之门外。随便你们怎么折腾,我自巍然不动。所以二人并不知道独孤云这会儿不在这小小的院落当中。只当又是不愿意理会二人罢了。自然也就没有说给鸾凤儿知道。
不过即使二人告诉了鸾凤儿,说不定也并没有什么用。看那个小丫头好像认死理一般,没看二话没说已经跪在那里了吗?即使说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
今天也是特殊,独孤云去找一样比较特殊的东西,并没有到这里。
在暑假期间独孤云趁着时间充裕,肯定得多做一些事情的,就算是多找一些药材也好,当然了,如果能找到幼苗,那就更好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
轰,咔嚓…………
沥……沥……沥……
都说6月的天说变就变,这7月也差不了多少。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就雷雨交加了?看这闷雷打的,看情况这雨不小的样子。
果然,豆大的雨珠哗啦啦就淋了下来,还真是一往无前的气势,看来老天爷并没有看见下面的这个小丫头。即使看见了,也不见得就一定得同情一下是吧?难不成你们想让我老人家憋着?噢,你管天管地,还管的了爷拉屎放屁?我就是尿一泡而已,管你三七二十一,爱淋谁淋谁,想咋的咋的吧,一下就好,一下就好啊。
哗啦啦!雨幕漫天。
这荒郊野外,只有雨幕下那个孤零零跪着的小姑娘,而院子里一直都是漆黑一片。在傻也知道了,原来院中无人!只是那鸾凤儿还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即使知道了人不在家,也并没有什么卵用,该干啥干啥。
说来奇怪,荒山野岭,独立的篱笆小院,四周又黑又静,竟然连一只小猫小狗都见不到。既是荒山野岭,最起码也得有只豺狼野狗什么的,这样才能凸显氛围不是吗?
还有更奇怪的,那瓢泼大雨淋到了小姑娘火红的衣服上之后,竟然‘滋滋’的两声,就蒸发掉了?
倘若乙兄这会儿还在这里一定是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的大声嚷嚷:“我擦,长看电视里面有什么避水宝珠,快看哇,活生生的例子,近在眼前啊!碧水宝衣啊!宝贝啊!兄弟们冲啊,扒光那个小白脸,小白脸是你的,宝贝是我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又会是哪般样子?是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被扒光,然后宝贝易手?或者??会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噢,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她叫鸾凤儿。
咔嚓……轰隆隆……
哗啦啦……哗啦啦……
兹……兹……
一首属于夏天的交响曲。
再加上一个跪在漫天雨幕下的小女孩儿。
一副多么唯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