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靖王府那边情势不妙,孟府少爷这边却云雾拨开,渐入佳境。
“想不到这人看着吊儿郎当,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小声嘀咕,云歌靠在围栏扶手上朝下瞧,一阵风掀来,差点把她带下山去。
后领及时被人稳稳拿住,她回头,师父眉头微皱着看她,有点咬牙切齿:“能不能让为师安静看会书。”
他从未见过如此状况百出的人。几乎没有一刻功夫闲着,要不是嘴上喋喋不休,要不就是想着法要把自己的小命结束掉。这也算是她的才能么?
额角突然开始有点痛。衍城叹了声坐回软榻,手还没碰到书,她那边似是又出了状况,手按着胸口,脸色煞白。
他继续拿书的动作,装作没看到,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态,想要引起大人注意。却不想,她两步到他身前来,在桌上寻了两寻,似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停了片刻,一把抓住自己的茶盏,狂饮起来。
只觉得鬓角的筋跳了跳,他躁急反笑,问道:“又怎么了?”
她喝了茶,复又拍了拍胸口,缓了会才委屈到:“方才被师父一捞,徒儿有些晕,险些吐了。”
真真是被她气笑了,衍城啪的一声把书拍在案上。“早知,刚才为师就不应救你,应补你一脚!”
云歌低头眨了眨眼。师父也太小气了,怎么用下杯子就生气了呢!
阵中。果然又过了两重,靖王府已只剩靖王爷及一名贴身随扈。
迟疑着再未敢乱动,两人背脊相贴,做好防御姿态,一刻也不敢放松。
“王爷,此等情势……”
靖王爷虽已是王爷之身,年纪却极轻。进阵前还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模样,此时衣阙有些脏了,脸上了挂了彩,左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待本王再想想。”好歹是皇家出身,临危不惧的气势与生俱来。他抬手擦了擦面上的血迹,看着一路破阵的线路,突然脑中清明。笑道:“御门门主真是名不虚传。本以为咱们看透五行之道已是功成,未想还会有这样的伏祸。”
“王爷是说……”
能当王爷随扈,自然身手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可破阵却和真人较量不一样,令人防不慎防。与禛随意撕了块袍角绑好臂上的伤口,这会功夫,阵法已又变换了模样,移动的石壁,将三方的路都封死了。
现下两人体力都损耗过大,靖王爷像想通了什么,竟将手中的剑反转收到了身后。“与禛,在甬道中搜些石子过来,咱们反着走回去。”
“是!”心中虽有异议,可却习惯了顺从。与禛几个飞身就收集了不少石子,心中却不解,石子他知道功用,是拿来触发机关的。但为何要反着走,那不是会回到起点了吗?
只剩唯一的一条路可走,两人稍作修整便朝那处而去。狭窄的甬道,就连上方天空都被岩石严严封住,与禛下意识就想拿出火折子点燃照明,手刚摸进怀中,便被前方行走的王爷止住。
“别见火!这是火阵!”
细细一嗅,若有似无的油膏味便隐隐传来。与禛恍然,若是没有王爷制止,他差一点酿成大祸。“属下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