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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面子

半个月后。

由欧阳均负责运筹的华夏医药集团商贸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挂牌成立了。

因为商贸公司在华夏发展布局中的重要地位,公司高层对仪式十分重视,董事会成员几乎全体出动。而鉴于华夏集团在滨海市政府产业布局中的重要地位和对滨海市财政所做的巨大贡献,滨海市委市政府领导和医药卫生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也全体出动。当然,华夏的同行和长期合作对象也都毫无列外的派出重量级人物参加仪式。一时间,华夏总部门前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当滨海市长庞大读和华夏董事长王若吉正在雷动的掌声中缓缓揭开蒙在华夏医药集团医药商贸有限责任公司巨大牌匾上的红绸布时,身为医药商贸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的欧阳均正躲在厕所里打电话。

电话是杨妮打来的。因为同华公司事务繁忙,她没办法参加这个仪式,便打电话对欧阳均表示祝贺。罢了却突然犹豫起来:“欧阳,你……你……最近能不能来上海一趟……”

“怎么了姐?”欧阳均纳闷的问。在欧阳均心里,除了两人在一起亲密接触,杨妮永远都是那么冷静,从容。

“有件事情……很重要!”杨妮欲言又止。

“欧阳,你怎么在这里,外面到处在找你!王董事长都生气了!”一名公司行政部员工上厕所发现了欧阳均,惊叫起来。

“我下周末来上海!”欧阳均说完挂断电话冲出去。

是滨海市长庞大读要接见他。

庞大读是滨海新任市长,和那些从基层稳扎稳打一步步爬上来的领导不同,庞大读是从中央部委机关空降到滨海的,他看起来很和善,胖乎乎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只是一双小眼睛时刻闪烁着精明的光彩。在他关于滨海产业布局的设想中,生物制药和旅游业将是滨海今后的两大支柱,而华夏集团则是滨海发展生物制药的龙头企业。所以,他不但亲自参加这次仪式,还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特别是对华夏公司向高科技生物制药转型给予了高度评价。

在庞大读评价华夏向生物制药转型的时候,司马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深深的看了王若吉一眼。王若吉故作不见,偏过头。

“这就是欧阳均!商贸公司的总经理!”王若吉用责备的眼神看了看欧阳均后向庞大读介绍说。

“这么年轻!不简单!年轻有为呀!今年二十几?”庞大读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的神色。

“二十三岁!”欧阳均腼腆的回答。

“不会吧!”庞大读身后的记者们也一阵惊呼。

“欧阳是我们华夏最年轻的干部,在策划、营销上才华超人。商贸公司就是欧阳在调研后向董事会提出的。商贸公司的成立,标志着华夏集团已经实现了普药、高科技生物制药和药品流通三业并举的局面,华夏的发展也迎来了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对着镜头和市长庞大读,王若吉借介绍欧阳均的机会慷慨激昂的为公司做起了宣传。

而同一时刻,总裁司马南和几位嘉宾也被一群记者包围,见无法推辞,司马南清清嗓子,开始回答记者的提问。

“医药商贸公司的成立对华夏集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可以有效的整合资源,节约成本,拓展市场,提升集团效益,也标志着华夏高科技生物制药和药品流通两轮驱动的格局正式形成,华夏的明天,将会越来越好……”在不停闪烁的镁光灯中,司马南意气风发的说。

华夏集团是滨海的十强企业之一,其一举一动自然万众瞩目。当天晚上,除了滨海电视台外,《滨海晚报》和《半岛都市报》也都对华夏商贸公司的成立进行了报道。不同的只是《滨海晚报》的采访对象是王若吉,而《半道都市报》的采访对象是司马南。

“董事长,您和司马南对公司发展的不同表述已经引起投资者的注意了!影响很坏呀!”晚上,王若吉刚刚结束应酬回到家中便接到了周传伟的电话。

“什么不同表述?你说清楚点儿!”王若吉惊讶的说。

“就是《滨海晚报》和《半道都市报》对你们做的报道,里面董事长说的是三业并举,司马南说的是两轮驱动!”周传伟解释说。

“两轮驱动!哪两轮?”王若吉脸色立刻阴沉起来。

“司马南说是高科技生物制药和药品流通。”周传伟回答。

“给我把今天的《滨海晚报》和《半道都市报》找来!快点!”王若吉愤怒的挂断电话对佣人说。

“果然!司马南啊司马南!我看你真的是忘乎所以了!连这点面子都舍不得给我!”片刻后,王若吉愤怒摔着报纸自言自语。再想起市长庞大读致辞中肯定华夏向高科技生物制药转型时司马南看自己的的眼神,王若吉窝火到了极点。

而此刻,在司马南家中,司马鸿看着手中的报纸,惊讶的叫起来:“老爸,怎么你和王叔说的话不一样?”

“什么话?”司马南惊讶的问。

“你说的是两轮驱动,王叔叔说的是三业并举!你们是一个公司呀!”司马鸿不解的说。

司马南一把抢过两份报纸,看过两条新闻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老王,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仅是同华公司,按照昨天传来的报表,今年的利润极有可能达到1.5个亿,是去年全年总利润的65%左右,商贸公司如果一切顺利,今年也能实现保本运行,普药占据了公司成本的60%以上,对公司利润的贡献却下滑到不足25%,可他还抱着死脑筋不放……”司马南无奈的叹道。

“你怎么看?欧阳?”司马南问司马鸿身边的欧阳均。

“这个……我会全力做好商贸公司的工作……”欧阳均踌躇起来。他到公司已久,对王若吉和司马南的争端他早已经了然于胸,而其,他也知道在公司中层当中,他被很多人包括王若吉都划归司马南阵营,从感情上,他自然也承认的确和司马南靠的近一些,但毕竟,王若吉对他也不薄,要他明确的说出支持谁不支持谁,他还是感到很为难,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支持有多大分量。

“老爸,你咋会这么幼稚!你和王叔叔两人意见不统一,欧阳哥做得了裁判?他连董事都不是嘛!”司马鸿感觉到欧阳均的为难,为他解围了。

“也是!”司马南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对公司的事情,你心里要有数!别让我失望!”想了想他补充道。

“我认为总裁的转型战略符合公司发展!”这次欧阳均很迅速的做了回答。欧阳均说的是实话,他的确认为司马南的思路符合华夏发展。

司马南微笑点点头。

“欧阳,我们出去走走吧!也送你回家!”司马鸿见见达到了目的,站起身来对欧阳均说。欧阳均顺从的站起来,礼貌的向司马南告辞。

司马南盯着她俩的背影,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能成吗?”他的妻子,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问。

“年轻人的事情,我哪知道呢!”司马南长叹一声。

“我看他们不像有什么进展呀!”中年妇人也疑惑的说。

“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知道!退而求其次吧!欧阳均这人只要能为我用就行!”司马南无奈的说。

欧阳均坐在司马鸿的红色法拉利内。车子不紧不慢的向欧阳均所住的滨海花园而去。

“哥,你说我们两现在这样,我老爸老妈会不会很失望?”司马鸿咯咯笑着问。

“嗯!也许吧!”欧阳均含糊其辞的说。

“什么叫也许!那是肯定的!”司马鸿白了他一眼说。“我老爸第一次介绍你给我认识我就猜到他们的用意啦!后来还偷听了他们几次谈话。老爸说你是个人才,如果你成了他的女婿,他的事业就后继有人了!”司马鸿的神情,像是说一件于自己无关的很好笑的事情。

“总裁一直很看重我!我受之有愧呀!”欧阳均谦虚道。

“本来呢,我也对你动过心,打算是发展你做我的情人,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你和我一样是伤心人,而且你已经有了情人,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司马鸿似笑非笑的说。

欧阳均已经知道司马鸿在美国爱上了自己的导师,那是一个比他年长十五岁已经有两儿一女的知名教授,司马鸿不但把自己的全部感情,还包括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但出于身份和声望,他们要结合是绝无可能的。这也是欧阳均第一次见她就发现她眼中落寞眼神的原因。司马鸿一直很痛苦。无法拥有又无法割舍的感觉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欧阳均窘迫的看着车窗外的大雪说。

“你虽然在美国呆了七年,但滨海老同学老朋友也不少,为什么偏偏总是找我聊?”欧阳均说出了在自己心头保留了好久的疑问。

最近几个月,司马鸿经常主动打电话找欧阳均,只要下班后不忙,欧阳均也很乐意和她一起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这个受到美式教育的女孩儿说话心直口快,中国人素有的含蓄在她身上找不到半点影子,和他在一起,欧阳均经常有招架不住的感觉,但相应的好处是,她说话坦诚,心直口快,无需遮遮掩掩,所以两人很快无话不谈。

“你比他们帅,也比他们成熟呀!有男人味儿!我喜欢!”司马鸿咯咯笑着说。

欧阳均沉默了。杨妮一次也这样说过他。

“我们就这样以兄妹相称挺好,经常一起聊聊,我很开心。在我心里,你不仅是大哥,还是我的蓝颜知己哦!如果你万一喜欢上我了,想和我zuo爱我也不会拒绝。至于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我会找机会给老爸老妈解释的。你这样的超级人才,老爸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对你有看法。”司马鸿一口气说,间或带着促狭的眼神瞟欧阳均一眼。

欧阳均瞠目结舌。

“兄妹!蓝颜知己!zuo爱!难道乱伦在美国也是一种前卫?”欧阳均想。

而此刻,在富丽大酒店顶层套房内。钱蓉蓉和哥哥钱永正在看滨海电视台的本地新闻。当看到报道华夏医药商贸公司成立的新闻时,钱蓉蓉和钱永的眼睛同时大睁。

“吔!那不就是那个叫欧阳均的小子吗?靠!华夏的医药商贸公司总经理!妹子啊!你眼光真不赖!给老哥弄了个金龟婿!哈哈!”钱永惊讶之余大笑起来。但他看到钱蓉蓉的表情后,笑声戛然而止。

钱蓉蓉看着镜头中的欧阳均,突然间眼泪刷刷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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