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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街角的瞬间,湘君毅然睁眼,映入眼帘是静寂无声广阔街道、彷似童话的古雅欧式建筑,还有一充满杀气的身影立在其中。
宽松衣着、头披红色头巾,个子不高、脸披“天狗”面具、手执书本,一个异样的“小红帽”。对于湘君而言那装扮,似曾相识。那书本对于湘君而言,似曾相识。
凝视细看,那是,“日记”。“小红帽”与湘君互相对峙着,世界彷佛只余二人般宁静、万籁无声。
在目睹的一瞬,突然为之一怔。
“原来如此!”此话彷佛写在湘君愕然的脸上。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小红帽”以瞬寒风之势疾冲而至。宽松的秋装随风飘扬着、发出飒飒声响。二话不说,攻击了!
拳头在湘君面旁擦过,把凌乱的黑发吹得更乱。可想而知,威力非同小可。没有细想,刻即伸手打算将面具摘取,然而理所当然般,被防备了!顺势把湘君右手捉着,施以重击!
要是被如此凌厉拳头击中,那怕一击,必然倒地不起。可是彷佛在预料之内,全没半点闪避意思。只因在湘君重拾记忆同时,亦同时忆起自己的“能力”。
“天狗”拳头在到达的一瞬,力量完全消失。严格来说,只像轻微触碰的样子。然后,在那空隙间湘君伸手触往面具!
“1/100”“化整为零”。
我持有与麻耶哥哥“相同”的能力。现在,“天狗”只是“被附身”罢了。还幸,“本人”并不会使用能力。从麻耶哥哥的事件就可知晓。
只要摘下面具,“憎恨”就会随之而散吧。因为……
然而在悄想间,刚刚失效拳头,力量突飞猛进地回袭!此料不及,湘君瞬即被轰飞而开!
一击之猛,足令湘君喷血倒地!愕然而视,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
与所想不同,“天狗”,确实地在使用“能力”!
并未给予喘息的时间,“天狗”乘胜追击,不只附身的“那东西”攻击我,“麻耶”,本身就想杀死我!
更甚,麻耶的能力原来是“0.01=1”必会发生“奇迹”的能力,持有与我“相反”的能力。
从行动的动机看来、从娇弱的身躯看来、从身上散发的幽香看来,“天狗”,确实是麻耶没错。
从目视的一瞬湘君便心里有数。可是“天狗”攻击并未止息,不断对倒地的湘君施以猛袭。每每攻击置于死地,湘君只能勉强闪避。然而攻击之凌厉能力之诡异,纵然躲闪亦难告挂失。
“已经不行了。”
从旁人的眼中着实如此。负伤的湘君毅然立起,以最后的力气以图制止,但疯狂的“天狗”却以不寻常的力量直击湘君身上!
虽鲜血倾下,然而奋然而立,“果然,不可能在最后关头就唤醒。”接着悠然把手轻抚面具。
“天狗”刻即惊惶打算弄开,然而,事与愿违,力气竟比不上重伤的湘君!
悄然展笑:“所以,我把‘最后一次’留下。”
说罢转瞬把面具摘落:“把最后一次,‘化整为零’留下。”
在成功的一刻同告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微风吹送的爽朗晚上,宁静的午夜时分。
在湘君睁眼的瞬间,映入眼帘星空下一张带悲的少女俏脸,欲哭还休的眼眸,看上去满载哀伤。
躺卧麻耶膝上的湘君忍痛而坐,微笑对之:“只要你无恙,便比什么都好。”
麻耶紧握手旁的日记,悄然细诉。
对于麻耶的独白,湘君细听着:“无论怎样思念亦渐渐风化,无论怎么的感情亦续渐淡忘。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把哥哥的一切忘掉,所以,我翻看他的日记。哥哥珍而重之的日记,我想该填满我俩的往事。但当我一再翻看时,要找的东西始终找不到。哥哥,喜欢麻耶吗?哥哥,珍视麻耶吗?为什么?为什么呢?日记,明明是白色的,为何看下去却是黑色呢?”
“因为期盼,才会给予。”
对于其兄的死,麻耶不曾释怀,随着时间流逝,麻耶翻看了日记,然而事有不巧,其兄根本并未写过日记。
“日记”,本身就是“禁书”。对于麻耶的愿望,禁书以另一形式实现。对于我的憎恨,使麻耶无意识以“天狗”复仇。而“禁书”的代价,夺去了她的“视力”。
但因失忆而失踪的我,那颗憎恨该何去何从?不断的袭击他人而湘君愤,那真的能如愿?
只有随波逐流,继续一直伤害他人吧,轻拥麻耶:“没事的。一切已完结了。”
麻耶眼眶涌起泪水:“……”
把湘君紧紧抱着,呜咽起来:“不断在漆黑中徘徊、即使孤单一人亦不能哭泣,最后连唯一的哥哥亦死去了!其实我感到很寂寞的!!又寂寞又可怕,我很想死啊!!”
轻抚麻耶于胸怀:“没事的,麻耶。要你久等,对不起呢。”
麻耶,放声痛哭了。在陌生的地方、那无助的孤独感,对于杀了她哥哥的我,纵使满载憎恨,但还是想依靠着。
只因一人的孤单、一人的寂寥,旁人根本无法想像。
对于麻耶,即使没有发生“天狗”事件,我亦不能对她置之不顾。
到头来,麻耶只是害怕寂寞、喜欢撒娇、爱别扭、说话得势不饶人、一个普通不过的少女罢了,在宁静的街角,重伤的湘君与麻耶同行着。
麻耶喃喃自语:“湘君……”
漫不经心:“麻耶?”
麻耶欲语还休,然后悄然细诉:“事到如今,每当我闭起双眼,哥哥的脸容还是历历在目。”
顿感落寞内疚,麻耶续说:“所以,你要保护我,别让我受伤了。”
娇小玲珑的身躯与其相反的强势口吻,说话毫不掩饰、表谦里傲的一个少女。
悄然笑了:“任务,明白。”
麻耶终展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