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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另一方,万籁的丛林中刀锋相碰,拚发出万千火花。独臂的李天愤然猛攻,气势凌厉。阳光映照下的滇斯紫发闪烁,从容不迫:“哎呀,是彦一策划的,这无疑是迁怒我吧?”
李天把其剑刃挡开,直取要害。然而犹像鬼魅、刹那间消于眼帘。滇斯的能力,打从一开始便教人匪夷所思。
“三步之五。”
在无声的森林圹野上悄然传来女孩声响。李天闻声直指右方,滇斯抵挡着、李天怒吼:“彦一计划中根没有必要杀乐韵!为何要取其性命!”得知真相的李天,寻根问究。
纵然答案,已显而易见。滇斯暗地嗤笑、仍旧从容:“哎呀,似乎你已经澈底查清。但是……”
说着把刀锋移前,力压李天:“你不是一样吗?我杀了小女孩、现在你复仇杀我,根本是同一类人吧?!”
“别把我相提并论!”
李天反手一击,迅寒风之势取其首级!
平地一声,滇斯身首异处,“八步之三。”未有细想,李天剑挥移前。
回看地上,砍下的只是从旁枝干,剑端染上血迹,滇斯手上被划血痕、首度受伤。然而只是轻轻带过,绝不碍事。但滇斯能力,无疑被某人视破。滇斯视线悄瞄不远处、目光如炬:“在那里吗?”说着同时以迅寒风不及掩耳的速度赶之,不到刹那间那底达该处。
浴在眼内一身红白色衬衣、蓝白色裙子、配上黑色的大蝴蝶结、年约不过十岁的小女孩,是往月琴遗迹前相遇过的女孩。
滇斯作势游刃:“意想不到是一个小女孩。”
口中如此说,却以异常的敏捷身手取其要害!可是,攻击落空了,仅在身旁擦过。没有闪躲动作、未移分毫,貌似滇斯自己闪而过之。
为何如此,教滇斯匪夷所思。惊讶的同时,李天的攻击后发而至!
“佩儿,先行退下!”
李天嚷着同时攻之,滇斯理所当然先挡其锋。纵使只能单手应战,李天仍丝毫无惧:“把无辜的人卷进杀戮中,因此才要讨回公道!”
滇斯脸带狂傲:“别说得富丽堂皇。你不是把湘君卷进事件中吗?”
滇斯反手攻往,再配以凌厉一击。
刀刃相拚,李天招吃力架、淇斯续说:“你早知道有子与彦一的关系吧?要不然你不可能随有子而行。彦一本来不打算杀湘君,最终演变成湘君被杀的局面,说到底是你把他卷进来吧!”
李天黯然:“在复仇之后,我亦会接受制裁!”
右手断肢一挥,沙尘跃起,正是李天“沙”的能力“天国的阶梯”。
沙麈顿成利刃,直飞滇斯,无从闪避,滇斯招架着。
“在此之前,要先将你这元凶……”话未说毕,瞬即被打断。
战事间,佩儿骤然惊觉:“小心!有敌人接近!”
身穿铠甲的翔阳光下银光闪耀,双目给绷带紧缠着,以凌厉之势而至:“原来在那里吗,能力者!我要为纳森复仇!!”
如此荒凉景地出现,绝不寻常。失去“视觉”的翔,以“古书”换来的是异常的嗅觉、与敏捷的身手。李天悄瞄滇斯,其咧嘴而笑。虽不知用何种方法,但显然被滇斯诱导了!
无暇细想,李天先发制人,右肢一拨沙尘骤成凌厉凶器,直飞翔所在之处。压根没想过闪避,翔硬拚把攻击接下。犹如无物,铠甲瞬即被击挎、缠目绷带随风而散。
纵然身体伤痕累累、纵使双目看不到,翔仍毅然睁眼:“我可是,帝国军的战士!!”
舍身闯进李天怀内,此料不及,胸前被刺一刀!
映在目光里,滇斯窃笑了。窥准此刻,双手一挥绉纸漫天飞花、骤变无数利剑!
刃如雨下,李天勉强用“沙”防御、多少把受伤减轻。李天惊愕,这回并不是幻觉,确确实实遭受攻击!
未能防御的翔首当其冲浴血地上:“冠冲,我能做到的是……”
攻势未止、滇斯拨弄双手。凭空展现,前方突现无数利箭在前方飞射而往!
“哎呀,我告诉你,为何要杀小女孩吧。我只想享受战斗的快感罢了。所以我要杀戮,亦要杀了你。”压根没有喘息空隙,李天只能狼狈不堪抵挡。
滇斯仰首尽显狂傲:“你认为清楚我能力吗?我只跟你闹着玩而已。我的能力能把‘幻想实现’!无敌的能力,便是‘rainbow(彩虹)’的底蕴!”
举手一挥,烈空下带无数甘霖。沙粒闪烁日光、浓厚尘土飞扬。是李天的能力?!
断不可能。特殊能力决不会超过一种。
“有听过什么是‘尘爆’吗?”
滇斯目光直指佩儿,目的显而易见。只见愣愕的佩儿口中念念有词:“‘安全位置’,没有!”
未及细想,李天行动比思想更快地迎向佩儿!妈妈的丧礼上,众多人一副愁云惨雾。
身穿黑色礼服的我,牵着七岁的妹妹,在祭坛前呆立。父亲还是一脸严肃,默不作声。
但我知道,他受的伤害比谁都大。一遍哀哭声中,妹妹惨兮兮的凝视我。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妈妈,会回来吗?”
呀呀,不会回来了。我想妹妹定必知道,只是不想面对而已。我的泪不知从何时起已悄然落下,自然地,把她的手牵得更紧。
因为我知道,从今以后我要负起照顾她的责任。她的生命,比我更重要。虽然身兼母职,但我并没有不满。或许,是理所当然。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总觉得一切已习以为常。
“哥哥,喜欢我吗?”
可能因为害怕寂寞,或许因感到不安,妹妹时而会如此对我说。对于这提问,也许因难为情,我每次亦是三缄其口、默不作声。又或者,“呀呀……”如此支吾其以对地答着。
妹妹总是鼓胀脸颊地别过面、然后不一会便对我微笑。这亦是,理所当然吧。然而,对于每天不断重复的事情,多少会感到厌倦。这些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生病的时候尤其会如此思量。
一天,我如常地接妹妹下课。正巧,我生病了。虽然手牵着手,但总觉哪儿不对劲。
“真想看看她的父母。”
擦身而过的妇人喃喃自语。我探头往身旁的妹妹,妹妹正在吃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巧克力,我少有地对她动怒了。
撇下牵着的手,独个儿走远。
“哥哥,哥哥!”
不知袖里的妹妹自然地尾随着。我不介意妹妹吃得糟兮兮,我不介意被人评头论足。我只是,介意别人批评妈妈罢了!然后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我最讨厌你了!”
接着气得加快脚步。当然,妹妹并没有错,我只是气如此便迁怒妹妹的自己罢了。以我的步调,细少的妹妹当然不可能追上,只有含泪地拚命跟来。
“哥哥,喜欢我吗?”
呀呀,当然喜欢。只没有告诉你罢了,一次亦没有。我并未回应,继续走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到底从哪时开始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坦率地表达出来呢?
然后,一阵刹车声从身后响起。过后,喧哗声此起彼落。我如掏空思想般缓缓回首,躺在地上的妹妹为何满身鲜血呢?为何眼里带着一颗颗泪珠呢?手上所握、未吃的巧克力,到底要给谁呢?
我震惊得答不上话来。到最后,我到底对妹妹说过什么呢??沙尘渐散的瞬间,佩儿毅然睁眼。蒙湘君一遍目光中,李天紧抱着佩儿、以身抵御。
首先发话的是口中冒血的李天:“太好了,似乎没受伤呢……”
“李天,哥哥?”
当佩儿定神凝看,才惊觉李天左手已被轰飞掉!
“李天哥哥!李天哥哥!”
佩儿慌乱地吵嚷。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李天伸手轻抚佩儿。纵使痛得不能自拔、仍旧强颜欢笑:“哈哈,你第一次,喊我‘哥哥’呢……”
佩儿含泪凝望答不上话来。最初相遇时,首话是“讨厌你”。
直至一同行动、一起经历各种事情,多少已敞开心扇。又或许,因为与妹妹年龄相当,李天不禁照顾有加,令佩儿有所改变吧。
李天一脸淡然、把断手轻轻提起。目入眼眸阳光渐退,彷佛将一切凝聚,断手凭空再现!
虽还是一贯虚弱疲惫、但李天悄然展笑:“‘凝态’,原来如此,我终于‘认清自己的能力’了。那么,让我赌上一切战斗吧……”
说罢步履蹒跚转身而去:“佩儿,你先回去天琴公会吧……”
佩儿紧闭双唇,一脸愁云惨雾、貌状不愿。目睹的李天微笑回首,悄悄踏步靠近佩儿。
摆弄其大大的蝴蝶结、然后轻抚头额:“别担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最后展出的笑脸暖其心窝。其后悄然远去,佩儿紧握蓝白色裙子,淌泪饮泣、放声细诉:“李天哥哥!我会烧你喜欢的饭菜!所以你必定要回来!”
李天高举手示意。
虽仍晨曦展现,森林却弥漫一遍阴霾。
天上云彩翩翩染上淡淡薄虹,在爆炸而令视野变得狭窄的森林间、蹒跚游弥着:“我到底,在干什么,这时候该与佩儿一同回去吧……”
李天拖着沈重步伐、细察找寻:“但是,要是不复仇,要是逃避的话,我便不能前进了,亦没有面目,面对死去的妹妹与乐韵……”稍喘口息,身后却突感冷然!
滇斯早已进入身后死角,其目光冷若冰霜:“我早已猜透你利用爆炸后的‘气味’寻找我,所以我加以利用了。”
滇斯直指前方草上纸屑、顿成溜烟。毫无疑问,李天被诱导了!
生死一瞬,李天嘴角展笑。彷佛嘲讽滇斯,把沙尘翩翩跃起。
滇斯却淡然一挥,沙尘随即四散,回归尘土:“哎呀,你的‘能力’能把沙‘凝聚’吧?我早便猜透你会重施故技了。要是如此,我的‘幻想实现’当然能把沙回归尘土吧。你无疑只是来寻死而已。”
李天双手下垂,貌似将一切放弃,目无神彩。目到此状的滇斯不带一丝喜悦,反之轻声叹息:“真教人失望,看来你已没有乐子了。那么,受死吧!”
正要直取首级时,李天喃喃自语:“氟气能与氢气剧烈反应。很简单的化学例子,‘H2+F2=2HF’。早已学过了吧……”
滇斯不惑,李天在说什么?
然而看到身旁黄色硫烟,滇斯骤然惊觉,“凝聚”的能力,不只视而可见的“实物”而已!能把一切“凝聚”,这才是李天的真正能力!
滇斯貌惊:“你这家伙,真的在寻死吗?!”
李天范起淡淡笑意:“我不是早说过吗……”未及反应,一阵爆风直卷云霄。
冲天巨响过后,丛林只余一片焦土。然而烟雾渐散,却纳入一条人影,满头浮夸紫发、朴实的衣装、俊秀的外表,在爆发中幸存的,是“rainbow(彩虹)”的滇斯!
瞄望远处李天的断支,滇斯把弄着秀发,貌状汗颜:“哎呀,要是没有‘幻想实现’,我便完蛋了。”
回视滇斯四周,以能力筑起坚壁的瓦砾四散,爆炸之强可想而知。滇斯悠然离去,身后飘过一阵清风使其蓦然回首。映入眼帘景象使滇斯冷汗直冒,犹像鬼魅,浴血的李天竟近在咫尺!
纵然身体多处已被轰飞,然而一贯挺身而立。到底何事支撑意志,滇斯着实摸不着头脑。
奄奄一息的李天缓吐着:“‘幻想实现’,确实是无敌。然而,亦有“空隙”啊。一同前往,地狱底吧……”
四周浓烟遮蔽未被察觉,四处早已满布粉尘。重施故技,李天确实找到时机。任滇斯如何反应再快、能力如何再强,亦只能坐以待毙了。
最后一瞬,李天展露笑脸:“所以呢,哥哥一直想告诉你”
轰炸声缠绕彼方,直撼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