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踏出幽静公园的瞬间,月光映照使人豁然开朗。
“小湘君,以后要再一起看啊。”
在前的小奈回身绕手后方说道,与一望无际的星空形成美丽画面。邻方的小女孩轻拉湘君衣袖,悄悄话:“我亦可以,一同看吗?”
与小奈对望,然后一起展笑:“当然可以!”
三人步出林荫大道,再次走到喧闹的祭典。小女孩雀跃地跑开,回身挥手道别。可是却冒失地闯进一男生怀中。男生一身浮夸的浴衣、一脸文质彬彬的样子。年约初中程度,似乎比三人略为年长。
“对不起!”
小女孩立时有礼鞠躬道歉。然而抬头昂视的瞬间,刻即惊惶失措:“浦沢!”
小奈与湘君愕然了。要是认识的话,决不会如此反应。男生脸带微笑,轻抚小女孩的头:
“你还是一贯冒失呢。”
只见小女孩惊慌颤抖,貌似恐惧。看到如此境况,小奈立时勇敢迎前:“想要的东西在那儿啊!”
说罢牵着女孩的手悄然离开。然而,“请等等。”
男生此话一出,小女孩瞬即却步。
不,只因小女孩另一相手给男生紧拉着动弹不得。一时间气氛凝重,小奈以不妥协的眼神对之。男生仍旧脸带笑意,对小女孩说道:“可以请你把怀中的‘书本’借给我吗?”
小女孩为之一怔,错愕的表情写于脸上。小奈与湘君心生不惑。然而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并不便多言。小女孩战兢说:“这是,哥哥送给我重要的礼物,所以……”
话带婉拒,可是男生却不为所动:“我与你哥哥不是朋友吗?所以没关系的。”说罢未及反应的瞬间,男生已伸手取去,映入眼帘是一精巧细致的星座书。小女孩立时惊惶失措,一副哀盼的眼神。但男子全无归还的意欲,反之装作脱手般掉下。
小女孩未及细想,伸手欲取,只见男生已瞬寒风之势踏上。目状小女孩呜咽起来。与小奈着实不解,如此欺负他人,又能得到什么?
正当小奈打算与之理论时,湘君比小奈更快地,迎上前去。并不是要强出头、并不是责斥对方,只是湘君打算把书本取回给小女孩而已。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男生带着笑意、语带祥和说出这话,更教人毛骨悚然。然后以迅寒风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着湘君衣领、对峙着。
“小湘君!”
小奈刻即踏步迎上。男生见状不说分文把小奈推倒。理所当然地擦伤了,所送的布偶亦撒于地上。小奈欲取,男生却把布偶一蹴而就,同时间把湘君摔倒。重击的湘君心生害怕,只因男子作出欺凌还能如此展笑。
“小湘君,小湘君……”
小奈哭泣起来,双手不断柔着眼睛。纵使在多坚强,说穿了不过是十岁的小孩而已。拍拍满布沙尘的裤子,立起拉着小奈逃跑!
被牵的小奈呜咽道:“小湘君,小女孩,布偶……”
“反正,布偶可以再做的!”
并未回首逃逸了。自此,湘君刻意回避小奈。纵使小奈温柔对之,湘君还是自责不已。对于内疚的湘君,小奈只显忧心,从不想过责备。但对于小奈视作宝物的布偶弃如敝屣、把小女孩弃之不顾,从未想过原谅自己。
对此,小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知道了。我最后能为小湘君做的是。”
在红叶纷飞的树下,小奈与湘君对望了。二人约见的地方,是晚上眺望星空的枫树。
小奈虽默言,但眼神彷佛细诉话语。接着以轻俏的脚步踏前,提手轻抚湘君那凌乱的头:“小湘君,我要走了。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
熟悉而亲切的感觉骤然传到湘君心中,自己对小奈干过什么?为何还能如此温柔呢?
对于小奈突然离去,湘君彷佛心里有数。小奈俏皮地把湘君肩的颈巾解下,挂在自己身上。接着回到红叶树前,深刻凝望。那清澈明亮的眼神使湘君不能直视,只能撇头对之。但小奈清晰可爱的声线却悄然传入耳中:“小湘君……”
带着疚意战兢回首,映入眼帘是披着颈巾、小奈醉人的笑颜。然后微风略过的瞬间,风儿翩翩起舞,把红叶弄得沙沙作响。对话被声音打乱了,只看到小奈口中念念有词,到底在说什么?
并不知道。未待回应,小奈便挥手悄然远去。只余湘君在林园中呆立着,茫然若失。取回颈巾的举动,似乎想传达某种信息。最后留在眼帘,是小奈温柔可爱的俏脸。小奈想传达的信息是什么,我并不知道。然而在最后我对小女孩弃之不顾,却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小奈离开了,我深感愧疚。为何不去拯救女孩?为何小奈最后还能如此温柔?
疑问一直往心中响起,所以我决定与人保持距离、决不对人交心。但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小奈期待的结果吗?答案,其实早已呼之欲出。
回看怀中少女,一脸忧心,落幕自责的神色似乎已写在脸上。少女轻拭眼眶中未乾的泪水,抬头以清澈明亮的双眸对看,似有话细诉。满载疑问,眼前这女孩给予的感觉是如此似曾相识、怀念且亲切。少女口中念念有词,然而却默声不响。
到底想表达什么,湘君似乎隐约察到。少女口语是:“我?在?这?里”接着把一残缺但细致的书本递到湘君胸中。登时如梦初醒,愕然凝视少女,少女摆出俏脸、展笑了。
“小奈想传达的信息,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