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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风散去了,逝去了的还有身旁的长者。泪珠滴落,用手拭去,这就是哭泣嘛?他没有过,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是痛苦的。

冰凉的手触碰脸上冰凉的肌肤,手轻轻的,让长者闭上了眼睛。他愧疚着,长者的离去和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也愤怒着,他无法容忍一个人残忍的杀害了温暖的老爷爷。而今这一切都没有了,不管怎样的悔恨,挽救不回来的是长者的生命。

背着长者冰冷的尸体,他想送他回家,回到长者曾经居住的地方,那也是长者所想要的。

泛起的微风,吹散了的是亚索的鬓角;垂落的夕阳,倒影着孤影行单。背负的不仅仅是对于长者的尸体,更是一种责任,也或许是对于爷爷的深深的思念与那份不能忘记的温暖。

夕阳褪去的余晖,茫茫的月夜为这片大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哀悼的是人间亲情的温暖。亚索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他想更快的将长者送回他的家乡。

回到了自己的熟悉的土地,那是他生长的土地,那是长者住过的地方。

还记得那个条路吗?那是一个早晨,天还没太泛白的早晨。一群行人送别的只是他和长者,送他们去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长者。”

“放心吧,你放心吧,师傅。我一定保护好长者。”亚索信心满满的答复到。

还是天还没泛白的早晨,放眼望去都是长者的身影。可是长者现在就静静的躺在了自己的背后,他睡着了嘛?怎么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呢?长者再也看不到升起的太阳了。

亚索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去时的路。他知道自己没有完成好师傅交代的任务,对不起的却更是长者了。他愿意承担这一切的后果,他愿意用一生来弥补自己的失职之罪。

坚定的步伐,走向了自己最熟悉的道场。

天边也是刚刚泛白,道场就有人在练功了。或许没有人能有亚索一样的天赋,努力虽然不能成功,但是不努力却是触摸不到成功的边缘的了。第一人看到亚索之后,整个道场就喧闹回来。他是师兄,此刻亦是英雄,他带着拯救艾欧尼亚的使命而去,今天终于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此起彼伏的嘈杂声,所有人都将亚索围起来,此刻理由应当是喜悦与骄傲的。可是亚索的内心却是那样的纠结,甚至是悲痛。人们的赞赏,长者也有一份,却是没有人看到了亚索背负的长者。

喧闹中,师傅出来了。面色不是很好,亚索知道这是师傅对于自己的思念,从小抚养自己长这么大,他知道师傅对于自己的爱,即使师傅从来就都没有讲出来。师傅却是比其他的师弟冷静了许多,看到亚索回来,便是知道亚索很好的了。

“长者还好嘛?”师傅轻声地问道。

这是亚索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了,他不知道怎样去回答师傅的问题。长者现在静静的躺在自己的背上,却只是具尸体。

亚索许久没有说话,师傅看出了端倪,紧盯着亚索背上的长者,走过,扶着长者。长者再也没能走下来了,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师傅也是一脸漠然。

“你先去休息吧。”这却是亚索听师傅说的最后的话语。

亚索留个所有人的只是一个身影,他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甚至于不敢去知道。

似乎没有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亚索被带走了。没有任何的反抗,他愿意去偿还自己失职所犯下的罪孽。

漫漫无日的牢房,就连一丝风都很难吹进来。亚索一人做在那里,一脸的忧愁。他曾经是开朗的、是活泼的,可是那些都成为了曾经。他等待的是最后的惩罚。

他终于等到了,不是惩罚,而是死讯。他不单被控告玩忽职守,还被控告谋杀,这让他震惊不已。尽管负罪感让他困惑不已、痛苦不堪,但他知道,如果他不作为的话,真正的刺客就会逍遥法外。不会怀着耻辱而死,亚索拔剑而战,逃出牢房,并且他非常清楚,自己又犯下了谋反罪,整个艾欧尼亚都会与他为敌了。他第一次陷入真正的孤独境地,踏上了寻找杀害长真凶的人生旅程。

亚索接下来的数年都在各地流浪,搜寻着能够带他找到真凶的蛛丝马迹。至始至终,他都在被昔日的同窗们无情地追捕着,不断地被迫作战,否则就会丧命。他的使命驱使着他不断前行,直到他被最为可怕的对手——他的亲兄弟,永恩,所追上。

在传统礼教的束缚下,这两位剑客先是互相鞠躬,然后拔剑交战。在月光下,他们无声地将剑挥舞了一圈又一圈。当他们最终向前冲锋时,永恩放下了手里的剑;剑光闪过,永恩就倒下了。亚索弃剑后冲到永恩旁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将毫无意义。”

“我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兄弟痛下杀手,我也相信你,你不是凶手。”

“你相信我?”

“如果我俩终究有一个人要死去,那宁愿是我。”一丝眼泪从永恩的眼角滑落。

“为什么他们认为凶手是我?”亚索百感交集的问道。

“长者死于御风剑术。还有谁能做到呢?”

亚索瞬间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被控告。他再次声称自己是清白的,并且乞求他的兄弟原谅自己。

“你能叫我声哥哥嘛?”

可是还没有等到亚索说出靠,永恩在他的臂弯里永眠,他的泪水也在他的脸颊上滑落。

在旭日下,亚索埋葬了永恩,但他没有时间去悼念了。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来追捕他。兄弟的启示给了他全新的目标;他现在已经有了能够带他抓到真凶的线索。他一边立誓,一边收拾行李,不舍地告别永恩之墓,在风的陪伴下踏上征程。

生命中有三件必经之事:荣誉、死亡、还有宿醉。他虽浪迹天涯,却未迷失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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