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口谕,很快就到达洛王府。一听到太后恩准,寒洛就急不可耐地吩咐家仆打点一切。他娶凤凝的日子被定在五天之后,也不能怪他心急,毕竟曾经分离了那么多年。此刻,他只想快些把凤凝永远牢牢地留在身边。
寒洛要娶凤凝这件喜事,很快就传遍了洛阳街头巷尾。大家都在谈论他们的事,更有说书先生把他俩的事说成故事讲给茶楼里的茶客们听。每每听闻凤凝为了寒洛委屈自己,就有多情的姑娘暗自落泪,更有男子在心里期盼着能遇上这样一个多情多才的女子。
飘香楼的姑娘们知道此事后,都替凤凝开心,虽然其中不乏痴情寒洛的,不过看到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她们还是在心底祝福凤凝。
今日飘香楼停业一天,大伙纷纷前往凤鸾园向凤凝道贺。只有小语,独坐在自己院子的秋千上,呆呆地望着手里的红豆手链发愣。
“姐姐?”梅玲轻唤。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过神来,小语赶忙藏起手里的手链,可还是被眼尖的梅玲看到。梅玲也不点破,在小语身旁坐下,不过心情却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刚才凤凝姑娘有问起姐姐,问姐姐怎么不过去……”
“那你怎么回答的?”梅玲话未说完,小语就紧张地打断。
“我只说姐姐的病还没好,凤凝姑娘也就没再问什么,只说让你多注意身子。”
“是吗?”
“姐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段时间你一直避着不见凤凝姑娘?每回凤凝姑娘来见你,你都推说有病不见客。”出于对小语的关心,梅玲一直有在追问小语原因。可每回,小语都避着不答。
“哪有什么事。”摇摇头,小语说得比较心虚。
“怎么会没事,我看就有事。”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小语回头,就见舞凝举止妖娆地从远处而来。“舞凝姑娘。”梅玲起身朝舞凝唤道。
对着梅玲,舞凝挥挥手。梅玲会意,朝屋内而去。梅玲一离开,舞凝就在小语身旁坐下。“不仅梅玲好奇,我也好奇,究竟凤凝什么地方招惹了你,让你对她避而不见。难道是因为你把凤凝的事告诉王爷,心里愧疚,才不见凤凝的?可也不对啊,凤凝都没说什么了,照理不该为了这事。”舞凝苦思不得其解。
“姐姐,你也不必猜了。我根本就没有避着凤凝姐姐,实在是身体不舒服,不适合见客。”
“是吗?”舞凝不信,疑惑地望着小语。“不会是因为王爷吧?”
小语心里一惊,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望着舞凝。“舞凝姐姐真爱开玩笑,我与王爷又不是很熟。”
舞凝本还猜不透,不过小语这样说,舞凝反倒更坚信了。“我看八成就和王爷有关。既然妹妹不想说,那做姐姐的只有去告诉凤凝姐姐,我可不想看着你和凤凝今后老死不相往来。”舞凝装模作样起身。
“姐姐。”小语惊得从秋千椅上站起,拦住欲离开的她。
“要我不说也可以,你得告诉我原因。”
“你。”此刻,小语算是有些体会玉夙的心情了。两人坐回秋千椅上,小语为难地看了舞凝一眼,不过舞凝不依不饶,小语也没辙,只有说出事情原委。
“就是因为王爷说了不想你再见凤凝,你就当真不再见凤凝一面?”舞凝不信,甚至听小语说出这样的话,她觉得不可思议。
“恩。”小语点点头。寒洛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也真的就不再见凤凝一面。
“你怎么那么傻啊?不行,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更该和凤凝说了,王爷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平白无故地责骂你。”舞凝气得从秋千椅上站起,心里替小语不平。
不过才走到院门口,又被小语给拦了回来。“舞凝姐姐,你千万别去说啊!”
“为什么?”舞凝不明白地望着小语。
“已经够难堪了,我不想再被人厌恶。舞凝姐姐,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凤凝姐姐。”当着舞凝的面,小语竟然落下了泪。
“你怎么那么傻,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了,等我出门了,你就不怕我转身告诉凤凝?”
“我……”小语无语。毕竟这样的情形,就出现在她身上。“舞凝姐姐,我没求过你什么,只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就这么一个请求,我求求你。”
舞凝是铁石心肠的人,可如今看到小语这样苦苦哀求,她又不舍得了。只能当着小语的面,心有不甘的点点头。
看到舞凝点头,小语才破涕为笑。对着舞凝,没形象地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舞凝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我知道你对王爷有份特殊的感觉。可我希望你能分清出一点,不管他长得有多像某人,王爷永远都只是王爷,他心里爱的人也只有凤凝。不管过了多少年,他的爱不会改变。如果你爱上的是王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免得让自己伤心难过。可如果是因为王爷长得很像某人,那么你更要看清楚这一切。”
“舞凝姐姐?”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就好好想想吧!”告别小语,舞凝回到鸾凤园。
鸾凤园还是很热闹,姑娘们都在把酒言欢。因为累了,凤凝已回了屋,只让紫玲她们招呼大家。
来到里屋,就见凤凝已躺在软榻上小憩。一见舞凝进来,凤凝笑着起身,挪了挪身子,让舞凝也躺在软榻上。
“去哪了?”
“香凝妹妹那里。”
“哦,她还好吧?”一提到小语,凤凝就关切地问。
“她很好。不过……”说完,舞凝就不再说什么。
“不过什么?”倒是凤凝,不解地问道。
看着凤凝,舞凝欲言又止。“怎么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心里挣扎了一下,为了小语,舞凝还是决定做回言而无信的人。“香凝不见你,不是因为她身子不舒服,而是因为王爷,因为王爷说了,不准她再见你。”
“怎么会这样?香凝妹妹怎么那么傻?”凤凝愣了。其实,她有在心里疑惑,小语避她,不该是因为身子抱恙。可是,却一直想不透原因。如今舞凝说起,她总算明白是为什么。
“她是傻,可她傻得让人心疼。”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永远都这么避着我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说的是寒洛。”舞凝点点头。她就是要帮助小语解开心结,哪怕小语会因此不理她,她也管不了。
“那好吧,我去和他说说。”凤凝淡淡地应道,可心里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奇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