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袂亦要走时,十娘开口了:“其实,四娘是我姐姐。”袂亦没办法,只有停住了脚步,十娘把眼光放了回来,看向袂亦,感到背后的眼光没有移开,袂亦转过了身无奈的抬头看向了十娘,良久,袂亦在十娘的注视下转向了树身,借力在树枝上一个错身跃上了十娘旁,撩袍坐下,饱览远方美景。
见袂亦坐下,十娘才把在她身上的眼光转向远方,似回忆似惆怅的诉来…
那年,我们家原本在战争爆发前很幸福的,母亲,父亲,那么恩爱慈祥的生活在一起;姐姐,姐姐是我十分崇拜的人,因为姐姐什么都懂,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又十分聪明,还会帮母亲做事,帮父亲看管店子。
但在战争爆发后,一切毁了,我两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姐姐她带着我,护着我;我年纪小,因为父母的早逝不停的哭,姐姐怕引人注意,打了我一耳光,她说我脱了父母的疼爱就不能生存了吗?她说怎么对的起努力保护自己的父母?于是我抽泣的收住了哭声,她那时也就是八岁,我也就七岁,但她却强撑起自己的悲伤,带着我。
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会是这样的流浪,姐姐不会抛弃自己的。
直到一天,我两在乞讨时看到一个华衣人,笑的很是和蔼,他对姐姐说,跟我走,我管你们吃住如何。
姐姐防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华衣人有点意外的看了眼姐姐,恩,是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知道吧。
姐姐看着他不回答,把自己护在背后,华衣人待了下,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强人所难的,只是如果想好了,便来金银客栈来找我就是。说着起身抬步走开,顿时,那人又道,对了,我姓五,叫我五师就好。
后来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我又没吃过苦,不久就病倒了;再后来,姐姐就告诉我,她不要我这个累赘,在家父母一切都把爱给了自己,现在还拖累了她,所以她要走了,抛弃自己了;不是的,不是的,父母没有只爱我,他们也爱姐姐的,他们夸姐姐懂事,聪明,要自己多向姐姐学习,可是,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想。在高烧中自己如此想,姐姐,姐姐,不要留下我,我不会再哭,不会成为姐姐的累赘了…姐姐,姐姐……
本以为自己会死,但不知为何醒来时已在客栈了,是上天看自己可怜吗?姐姐,姐姐已经抛弃自己走了…
伤心下居然没发现在房间多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公子,他说自己的姐姐自己不认识一样,冷漠,残忍;姐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他说姐姐为了生存把别人牺牲,包括我。
他说想见姐姐吗?想报复吗?不知道,不知道,但想见,于是我也进了来,这个院子。
姐姐真的变了,不对我说话,陌生人一样;但她天天带着我,不断的练习,不断的把我摔了又摔,没有当年走的一点解释,我开始了讨厌她,恨她。十娘讲到这里停下,对袂亦说:“我以为我不是累赘。我以为我够坚强了。”说道这十娘转过头对袂亦说,“但是十年前在山崖时,我才意识到这地方的可怕,自己还是会怕的,但已经回不去了;对不起……那时推了你,但自己我听到五师对你纸条的内容时,又松了口气,因为在别人眼里,你是选择了的。但同时我回头看了看姐姐,她面色不动,我很失望。”
袂亦没讲话,因为十娘不需要回答,十娘的眼渐渐有点模糊:“可是,为什么?”似自语的说,但袂亦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四娘是因为保护十娘死的…
在三年前的一次深林历练中,因为十娘被当成了目标,被小五看中想要杀死,四娘看到她没注意,想拉但来不及了,只有快速从过去,小五的刀刺进了她的心脏,她亦反手杀死了小五。
袂亦没有回答她,只是留有空间给她,她还在问:“为什么?既然走开了为何还回来,说什么我是你姐姐,抛弃了,死了,为何还要说我姐姐…”
袂亦走开,因为她担心你,一切都是因为你,袂亦没说,十娘也知道,只是发泄下罢了…
待走出院子,没听到十娘的声音后;停了停脚步,但就一步便又迈脚开来,“她很伤心。”还没迈开身后墙角传来小二的声音;袂亦回头看向他:“我以为你会继续躲在哪儿。”小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知道。”
袂亦似轻缓的笑了下:“我不知道。”说完转身过去。
“是,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十娘很依赖你知不知道。”略带苦涩的声音从袂亦身后传来,袂亦停了下脚但没回答他便向外走去;有时候解释是多余的。
就好比其实十娘是知道她是女的,他不知道;感情,只是不自知罢了。
“你收拾好了,可以走了,我以为你要让爷等你很久。”袂亦出来时听到金六这样说,以为他那样多变的性子会生气才是,但抬头一看,她就知道不是,嘴角的微扬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还不错,袂亦说道:“不是给少爷你与那小姐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金六虽还在笑着,但说的话却不是那么中听了,“是么。”
“你个奴才什么时候要你自作主张的,你有资格吗!”说到后面有点严厉了,袂亦听了低下头不回答,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什么都不说最好。
金六看她低下头冷哼一声,“还是懂得规矩,今天爷心情好久不计较了。”金六的脾气到去的快,“走吧,跟着爷去过比这好多了的,舒,适,生,活。”话语一字一顿,大笑抬腿一步向前走去
袂亦此时回答:“是,爷。”退了虎穴进狼窝,有什么差别呢?袂亦笑着跟上金六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