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眉毛一挑:“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拍拍自己身上的灰,雪莲起身,弯弯的眉头,眼角下仰的俯视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尢蚩:“我说过了,我师傅做过,我自己同样能做,你只是做了多余的事罢了。”
说完转身,顿了下脚步。
“不过…还是谢谢你…”
看着雪莲说完便已经远去,尢蚩自己花了脸也不自觉的自我低笑了下。
自己真是病了…
快马加鞭,拉起马绳,马身嘶裂,看着骓府大门,雄狮挺立,雪莲跳下马,丢掉马绳,直直走向大门。
打开门的人看见雪莲疑惑的问:“姑娘你是谁?”
“我找骓家三少奶奶,就是骓将军的夫人。”
“你找我家三少奶奶?”仆人上下打量了下雪莲,“你有什么事吗?你认识我家三少奶奶?”
“认识,我是她…”
“你不能说我是你的师傅…”
本是要开口的话,却是突然想起曾经说过的话,雪莲急急转了话语:“我是她…你只要告诉她,雪莲找就是了,去通报一下不难吧。”
仆人迟疑了下,才慢慢的应下:“那…好吧…”缓缓关上大门,雪莲在外耐心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大门再次缓缓打开的声音,刚才的那个开门的仆人出来对着雪莲恭手道:“姑娘,里面请吧。”
雪莲点头,这才迈步进去,大门缓缓的又闭上。
曲尽通幽,冬季里也有着活力生机的长青树,小石路上被扫过的痕迹,清灵干净。
到了梅园,仆人停了脚,低头恭声。
“姑娘,进去便是骓三少奶奶的院子了,我便不相送了。”
“好,多谢。”
“客气了,小的告退了。”
转身看到仆人退下,雪莲才推门进去。
推门入眼的是女子坐在常青藤药水长年侵泡的绳索做得秋千,女子眼光看着绣花鞋,随着一荡一荡的摇摆,女子低垂的头花一摆一摆,嘴角带笑,美好的让人不想打扰。
听到木门被推的声音,女子抬头看来,嘴角的笑还是没有变,似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那么开心,对着雪莲笑眯了眼。
从来都没有看过自己师傅这样过,太过于温柔,以至于让人忘了这个纯真,笑的美好的少女其实很危险…
“过来啊,站在那里干嘛,不是说要见我吗?现在见到我了,你又怎么样呢?”
雪莲提前一步,仰头看着袂亦坐在秋千上一摇一摆的。
“我想知道,你该告诉我的。”
“对啊…”少女似很是感慨的语气,望着远方的眼光收了回来,看着雪莲的眼黑白分明,尤为真诚。
“雪莲,你说,如果你与你姐姐,死一个,你会怎么做?”
雪莲的脸顿时白的毫无血色,看着袂亦的眼中透着惊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意思,怎么,就算是这样,你还想听下去吗?”
雪莲就这么的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袂亦,秋千渐渐的慢了下来,双手还拉着常青藤的绳索,对视了良久,雪莲才发出了微小的声。
“是什么?”雪莲张张无血色的唇口,呐呐低声,“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会让你收下我为徒,又是什么,你会认识我的姐姐,你们两个,又是瞒了我什么?我姐的病老是不好,我就说,为什么老是治不好…”
雪莲的瞳孔微缩,低头喃喃的说着自己不懂的。
袂亦看着她疑惑的样子,迟疑了下,才缓缓开口:“有一个她没有骗你,你姐没有与我商量着什么,如果可以,你姐大概都不希望再遇见我吧。”
看着雪莲直直的看着自己,似乎不说出个答案,就不肯罢休的模样,袂亦叹气:“这个你可以问问你的姐姐,她现在也是在这里的。”
雪莲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那么远的距离,除非原先她就…”就…就跟着我们的队伍的!
看着雪莲顿悟,震惊的模样,袂亦没有开口。
只留下雪莲低下头自己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如果跟来的话我不可能不会发现的!如果没有发现…那姐姐…”
猛的抬头:“师傅,你说。”雪莲的脸上一片坚毅,“我一定要知道!”
“为什么不选择问你的姐姐呢?”
“我姐姐,我知道,她不会告诉我的,既然她都选择悄悄的跟来与十多年的隐瞒,那就不会真真的告诉我真相的。”
“哈哈。”袂亦轻笑,“即使知道真相是让人让自己难受也要想知道。”
雪莲的脸依旧是白,但是却是直直的望向袂亦:“即使是知道难受,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幸福得糊涂,痛苦的明白,真的是这样吗?你刚刚说了吧。”
见雪莲看着自己,袂亦恩的回答。
雪莲看着袂亦继续:“你刚刚也说过,我与姐姐,如果叫我选,会选择哪个?既然会问,那么姐姐如果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最后真的会幸福得糊涂吗?所以,选择听与不听的权利…”
雪莲顿了下,看着袂亦的眼光执着,直盯袂亦的眼一字一字的说出口。
“在——于——我。”
风轻轻的从两人间吹过,突的袂亦一声笑了,笑的清冷空灵:“既然你想知道,那你过来,我告诉你就是。”
听了袂亦的话,雪莲提步上前,右手上的幻音叮当作响,在这么个清净的院里倒是别样的独响,随着雪莲的一步一步,清灵的相互敲出美妙的声音。
就那么几步的距离,到了袂亦的面前,袂亦坐在秋千上,看着雪莲的走近,雪莲冷静的脸上轻轻如诱惑般的幽远:“告诉我…告诉我原由…”
刚刚说完,惊讶的看着袂亦抬头,惊异还未退下,袂亦已起身,倾身上前,身后的秋千带着长青藤轻轻摇晃,雪莲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匕首,微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靠在雪莲右肩的袂亦轻缓的在耳旁地语:“幻音,对我没用的,看来你还没有摸透它啊,我会告诉你的,你想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