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本为胤云之殿,此刻一块不明材质的浓墨牌匾上,挥洒着魔神殿三字,透着一股贯穿青天的磅礴气势,浑然的霸气,让人不由生畏。从此,胤云殿不在。
魔神负手而立,仰头望着苍穹,低声询问,“可有消息了?”
茶几旁,一衫月色锦袍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约莫着十九二十的年纪,清润的五官,一副文质彬彬,配合着通身温润的气质,只是站在那里微微笑着,就仿佛六月的阳光照进心底,让人莫名的感觉一阵暖意。
云翳正是被原纳兰倾云小时候,在一大雪飞扬时的小巷子里捡回家的。当然不管是否出于当时五六岁的云翳面貌之上非常符合她当时口味的原因,或是就真的只是心情好,但自此,云翳便留在了云王府邸,做起了专职管家。花公公主近身伺候,主内。而他常年下来深的原主的信任,便统领了原主在外的事项。比如说,刺杀、查探摄政王的消息爱好,近期喜爱的服装款式。因此,倒是极少出现在府中。
然而,凭借着原主的记忆,魔神发现,此人才是真正的一只笑面狐狸!
面似清风暖阳,润唇微张,云翳缓缓到着“根据我的消息,查到这天山火莲现世知道的,紧剩下五朵,飘渺宗,龙吟宗各有一朵。无忧谷谷主徒弟穆兰瑾,手里有一朵,只不过这人四处云游手收集着稀有药草。占时只查到三天前,穆兰瑾曾在段龙崖附近出没。”春风润雨般的声音,缓缓流淌心间。
顿了顿,那含雾似得眸子从头到尾看不清情绪,无息间观察着纳兰倾云的神色,复继续道“而最后两朵…墨国摄政王和纳兰风吟手上、各有一朵。”
魔神边沉凝边分析者,“恩。”,这墨国与两宗都较远,近期内是拿不到手。而找穆兰瑾,与赌博无异。可这纳兰风吟?竟是国姓?而记忆里到翻不出这个人?
魔神不介意云翳悄然间的打量,“这纳兰风吟可是我朝贵族?”
云翳一愣,怎么不记得他了?雾眸微闪,“这纳兰风吟……”拖长的声音不自觉带着不怀好意,只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一丝变化,觉得没趣,便也不买官司,“是您的未婚夫。”
魔神顿时傻眼,想不到原主也有个未婚夫!只不过,除了她前世的未婚夫,其他的,她都不会认。只是这国姓?不会是穿越剧经常出现的神马表哥表妹吧…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不会接受!
云翳很是体贴的解释道,“纳兰风吟本姓并非纳兰,只是只是被先皇赐了国姓。三岁时被私访出游的先皇带回来的。”隐藏了句,其原姓,除了先皇,无人知晓。
呵呵,美眸轻撇,看着一旁笑的暖心的某人,暗道这厮倒是会察言观色。
翩然转身,与之相对而坐,也不看他。径自倒了杯茶,品茗着,淡漠的吩咐着,“那便去要过来。”
听着这风轻云淡般的强抢豪夺,心下先是为了那谪仙似得人可惜了一番,而更多的是满心好奇。面上笑的越发灿烂,反问道,“若是他不给呢?”
瞥了他一眼,眼眨也不眨到“那就说他妻主病危。”
这会轮到云翳眨了眨眼睛,“那要是他还不给呢?毕竟这……”
魔神听着这半试探半深意的口气,再次深入的翻了翻记忆,能找到的仅有一片白衣修长的背影混着淡淡的忧伤。想来原主是真的不在意他,或伤了他的心吧。
“哦?既然他是我的未婚夫,而我们的婚约并没解除。怎么,一直火莲花也不舍得给?”转眸凝视,冷寒的目光好不留情的刺去。
忍下了浑身的寒颤,云翳倒是迷糊了?这、到底是否还是纳兰倾云本人?若是,那何来的如此气势?如若不是,为何一如既往的对那人同样毫不讲理?这到底是性情没变,难道只是武功提升了?不、不、这也说不过去!
心头千回百转,面上温润似水,“如果说他真的不舍得给,如何?”
呵呵,心下好笑,张口便是微怒的口气,“难道是那纳兰风吟还敢不待见我?!”
如墨的眉头轻拧,这怎么就不上当呢!是真傻还是假糊涂,难道原来纳兰倾云有这么聪明?难道是手下传来的消息有误?不行,回去得再好好查查!
如是想着,虽然很想回一句,‘您真相了’,但也只是暖眸微敛,默不吭声,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魔神心下明了,耳尖动了动,抬手放下茶盏,起身踏着轻若无声的步子,缓至门前,轻轻的倚着门框,闲庭至若,行云流水般的举止,冷清的优雅,霸气中着华贵。
云翳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仿佛觉得的眼前的纳兰倾云已经不是原来的纳兰倾云,却又是那么美的令人神往,一时……让他迷了眼。
望着黄灯摇曳下地渐进身影,冷清的声音响起,“那便告诉他,他想要什么,我便满足他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的代价便是天山火莲。”,恍然惊醒的云翳,不待回答,便听到淡淡的一句,“下去吧。”
月白的男子,据手作揖,便欲退下。刚至门前,便听到一声愉快的脚步声,抬头看去,一身蓝衣蜀锦的少年踏着小跑步,偏白的脸上红扑扑的,却笑得幸福。
这时,魔神伸出手,一手接着而来的少年,精美冷清的面庞上透着笑意,“回来了。”却似平常百姓家在门口迎接归来的相公般,平淡……如常。
这还是平时的纳兰倾云?!还是中毒后的纳兰倾云?在他眼里,此时的这个人,哪个都不像!她到底是谁?!
“咦?云公子?”说着,云之凡便欲行礼。一手便被魔神托着,“行了,你哪来那么多礼仪。走吧,东西都收拾好了?”说着便牵着脸色红了又红,不好意思的云之凡走进内室。
徒留一人在门口的云翳,难得的面上一本正经,望着离去的二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