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公主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可也见怪不怪了,一心只想快点去到尘国龙脉那里,虽也感到这迷宫给人压抑的强烈感觉,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尘国之事让她对一切事情都看淡了。
进入大虫谷后一路骑来,当初出林之时可是费了不少劲,怎么这进来却是如此轻而易举?难道那不知名的领域当真只是让人出不去吗?
马上离云休发现自己错了,那领域果然似乎诱导他全俩走错路,离云休勒马停下,思索着该如何走,跟着也停下的南烟公主问道:“为什么不走了?”
“路不对。”离云休答道。
“这大虫谷宛若迷宫一般,你不会找不到了吧?”南烟道。
离云休看了她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着到底该如何。
南烟继续道:“我尘国有闻,这大虫谷万里无边,如同迷宫一般,进来的人极少能出去,一来因这迷宫太大,二来是说它有无数的妖兽魔物,可我为何没有见到任何一只?”
离云休道:“公主放心,那些畜牲有的是,可能只是刚好我们没见到罢了,不过好像它们好像更多地聚集在这大虫谷中央的迷雾之地,不过我不明白这些畜牺为什么不走出大虫谷去骚扰你尘国呢?”
“听说是昆仑神都的功劳,传说有一人以无上的功力在这大虫谷之中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领域,百年不消,将这些妖兽牢牢关在这深林中,以致不能出去害人。”
听到“昆仑”二字,离云休心中燃起七分仇恨,可平心而论这一举动确也是利一方的善举,本想多问些关于昆仑的事,可觉得这种关头还是不问为好,便道:“这便是了,现在那个领域正在阻碍我们。”
本来离云休刚好想借这一事实来推脱掉去尘国龙脉一事,没想到南烟公主已经抢先说道。
“既然你曾经走出过这大虫谷,那便也可找到那个地方。”
离云休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试着用司空楼教的办法去避开这个领域,大虫谷虽大,可自己毕竟在这里到处乱窜过四年,所以找到那国龙脉自也不是十分困难之事,难就难在如何不被那个领域给干扰到。
其实他也十分清楚,若是换作他人哪怕是摇光领域的高手也不一定找得到。
可是他就真的找回来了。
刚到龙脉那崖边,南烟公主便看到两块不标准的墓碑,南烟公主急忙跳下马,快步走到那两墓碑之前,一书“赵近北诸众之墓”,一书“守护神兽之墓”。南烟公主不禁黯然神伤,转过头怒对还在马上不知所措的离云休,离云休刚对上她的目光觉得无地自容,南烟公主道:“这是怎么回事?”指着那两块墓碑。
“那条龙是被旁边坟里的人杀的,而那些人都是我杀的。”离云休道。
南烟公主还是一阵疑惑,盯了一眼拿在离云休手中的晨剑,向四周张望,在找着什么,转向离云休道:“龙脉洞穴入口在哪?”
离云休抬起头,向烟雾弥漫的悬崖望去。
“在那……”
当南烟公主触摸到那条石龙的那一刻,烛火再次被点燃,只是少了许多。借着那些光亮,南烟公主仔细地检查了那条石龙,好像发现了什么,正想着些什么事。
“你是不是在找一柄剑?”离云休看到南烟公主的行为,知道她是在找晨剑,本不想说出来,可是一想这样隐瞒不是太好。
南烟公主转过身来看着他,没有说话,突然她的目光又转移到了离云休手中的长剑上。
“我说实话吧,我手中长剑本来就是插在那石龙之上的。”
南烟公主一听,看着离云休,冷冷地道:“你手中之剑果然是我尘国世代守护的吕尘剑。”
“吕尘剑?”离云休奇道。
“你救我之命果真是图我尘国传承的秘密吗?”南烟公主领域一开,无限杀气散发开来。
“什么?我怎么又……”离云休更奇怪了。
“尘国龙脉在这个赤县无人知晓,连我父王都不知,你却是如何得知?而你手中的这柄剑正是我尘国开国先祖的宝剑,上刻一个‘晨’字,一直藏于这个龙脉洞穴之中,由守护神兽共同看守着,却不知为何落于你手?”南烟公主道。
离云休知晓这晨剑果然是这尘国王族之宝,自己理应归还,可心里极为不甘,只得如实道来:“刚才赵近北墓中所埋之人,有几人不知如何知道你尘国龙脉之所在,意图盗取其中宝物,可能就是我手中这柄剑,而我当时刚好被另外几个追杀,卷入其中,走投无路之时误入这龙脉洞穴,本意绝无任何豪取巧夺之意,实在是出于求生之举最后拿了这剑将他们全杀了,至于那头守护神兽之死并非我因。”
“那你救我是为何?”
“当真是看你可怜。”离云休道。
旧话重提,南烟公主也略感羞愧,但依然平静无常,道:“既然你不是北山门人,你又因何在北山之上?”
“我本来是被五黄堂堂主黄谷邀来对付你们的……”本来想如实回答,可离云休这时想到,南烟公主对自己还是一无所知,哪知不小心泄露了行踪,只得收住话语,看着南烟。
南烟公主听到离与黄谷有关,也不惊奇,也没有就着黄谷的事往下问,看着说错话的离云休道:“既然如此,你将吕尘剑还我,你我之事两清。”
离云休心里想道:“好端端救人一命,反而失去宝贝,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还没等离云休开口回答,南烟公主接着道:“你救我一命,我定当报你,可我若要报仇复国非借吕尘剑之力不可。”
“公主殿下,你的亡国之仇我完全能感同身受,因为我也有灭族大仇要报,所以这把吕尘剑我不能还你,至少在我大仇未报之前,不能还你,我也知道……”
“我若帮你一雪灭族之仇你是否也肯帮我复国?”南烟公主道。
“公主,灭我一族的人实力远胜北山和赵明之流,我也怀疑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报得此仇。现如今我手握宝剑也完全不敌道归,所以现在我必须加紧修行。”离云休道。
“加紧修行?去哪修行?如何修行?”
“应该是一路向北拜入更强门派,寻找更强高人,等学有所成再论报仇。”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南烟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拿你无任何办法,你若现在就走我也阻止不了你,你虽拿我尘国之宝,但救我一命,我自不会不自量力,不过有一事你得应允我。”
“何事?”
“吕尘剑为我尘国之宝,我必须知道他在什么样的人手上,所以我能看看你的真身吗?”
离云休心里清楚若将面容示于这公主,她复国心切,说不准哪天再纠集高手围杀自己,那该当如何?可毕竟又拿人之宝,而且又是在人家刚刚亡国之时,再者贵为公主又是如此美丽动人,不好拒绝。
最终离云休还是觉得心中有愧,慢慢地将那块蒙在脸上三天的黑布拿下,其实他心还是有打算的,只要还以赵远北一名告于她便也可以接受。
南烟公主看着离云休慢慢地将蒙面布给摘下,借着洞顶和烛台的光终于看清了离云休的脸,一如往常地平静。
离云休没想到南烟公主是如此的平静,看着她这样盯着自己反而觉得有点尴尬。
“但赵少……赵远北也是假的?”南烟公主怀疑赵远北一名的真实性,当她看到崖上墓碑上写着有赵近南时更感奇怪,便如实问来。
离云休道:“我本是无名之卒,一直以赵远北之名行走,所以无所谓真名假名。”其实离云休心中念道:“若将离云休三字告诉与你那还得了,跑到昆仑去告知一下估计就复国成功了。”
南烟公主知道离云休不肯言实,也没有多言,自觉既然知其相貌也不怕寻他不着,况且自己还得求助于他,万不可相逼于他过甚。
“那也罢,不过吕尘剑在我尘国王室之中是世代相承的传说之剑,我父王说它的象征远胜它本身的力量,既然你执有它,我想再问一句,你真的不愿帮我?”
南烟公主何时放下过公主身份如此恳求于他人,但心中自知吕尘剑所代表的意义,开国之剑偏偏在自己亡国之时出现而救了自己一命,如此征兆岂是偶然。
“对不住,公主,我已经言明,不是不愿帮,实在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离云休道。
话刚说完一个身影从洞外一跃而进,落在南烟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