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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没有徒费口舌地安慰小姐,也没有枉费心机地开导女主人,更不大理会主人的唉声叹气,他听不见妻子的声音,就渴望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我打定主意,他们要是谁想怎么样,就乖乖地来找我好啦。虽说这是一个令人厌烦的缓慢过程,但是正如我起初想象的那样,我终于高兴地看到了一线曙光。

第三天,林顿夫人打开了门。她喝完了水壶和水瓶里的水,要求再给她灌满,还要一钵粥,因为她认为她快死了。我料定这话是说给埃德加听的。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因此就把它埋在心里,给她端来些茶和烤面包。

她急不可待地吃饱喝足,重又躺在枕头上,握紧拳头,呻吟起来。

“唉,我还是死了吧,”她哀叫道,“人家谁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我真不该吃这顿饭。”

过了半晌,我又听见她在咕哝:

“不,我不要死—他会高兴的—他根本不爱我—他决不会思念我!”“你还要什么吗,夫人?”我问道。尽管她面色煞白,样子怪诞夸张,我还是保持着外表上的平静。

“那个没心肝的东西在做什么?”她问道,把又密又乱的卷发从憔悴的脸上撩开。“他是昏睡过去了,还是死了?”

“都不是,”我答道,“如果你是指林顿先生的话。我想他身体挺好,虽说读书占用了他过多的时间。他一直钻在书堆里,因为没有人跟他做伴。”

假如我知道她的真实情况,我就不该这么说了,不过我无法消除这样的念头:她的病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钻在书堆里!”她惶惑地叫道。“我就要死了!我就待在坟墓的边缘!天哪!他知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她接着说道,对面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她两眼盯着自己在镜中的影子。“这是凯瑟琳·林顿吗?他也许以为我在赌气—在闹着玩。你能不能告诉他,这是性命交关的事?内莉,如果还不太迟,我一得知他是什么态度,就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其一:或者立即饿死—这不算是惩罚,除非他还有颗良心—或者恢复健康,离开乡下。你说到他的那些情况都是实情吗?当心点。他真是那样完全不顾我的死活吗?”

“噢,夫人,”我答道,“主人不知道你给气疯了,当然也不担心你会饿死自己啦。”

“你以为不会吗?你就不能告诉他我会吗?”她回答道。“去劝劝他!说说你的看法,就说你肯定我会饿死!”

“不,你忘了,林顿夫人,”我提醒说,“你今天晚上津津有味地吃了一顿,明天就会察觉卓有成效了。”

“我只要能确信我死了他也活不成,”她打断我说,“我就立即杀了自己!这三个可怕的夜晚,我压根儿就没合过眼—哦,我受尽了煎熬!我给鬼缠住了,内莉!不过,我开始疑心你并不喜欢我。多么奇怪呀!我原想,虽然每个人都互相憎恨,互相鄙视,可他们不能不爱我—不想几个钟头工夫,他们全都变成冤家了。我敢肯定,他们全变了,这里的人全变了。四周都是他们的冷脸,这样去死有多凄凉!伊莎贝拉给吓得畏畏缩缩,不敢踏进我房里,眼看着凯瑟琳死去,多么可怕呀。埃德加一本正经地守在一旁,看着事情了结,然后便做起祷告,感谢上帝为他家恢复了平静,接着又回到他的书本里!我眼看要死了,他还钻在书本里,他到底存的什么心啊!”

我让她了解了林顿先生那听天由命的豁达态度之后,她可受不了啦。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由发烧迷糊,加剧到发狂,用牙齿撕咬枕头,然后又浑身滚烫地撑起身,要我去开窗。当时正值寒冬,东北风刮得正猛,我不肯开窗。

她脸上掠过的一个个神情,以及心境的一阵阵变幻,使我胆颤心惊了,还使我想起了她上次生病,大夫告诫说,千万不要违拗她。

刚才她还在大吵大闹;现在她撑着一只胳臂,也没留意我不肯服从她,却仿佛找到了孩子式的解闷法,从她刚咬开的枕头裂口里抽出一片片羽毛,按不同种类排列在床单上:她的神思早已游荡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是火鸡的,”她喃喃自语。“这是野鸡的,这是鸽子的。啊,他们把鸽子毛塞到枕头里啦—难怪我死不了呢[24]!等我躺下的时候,可要记住把它扔到地板上。这是红松鸡的,这一根—就是夹在一千种羽毛里我也认得出来—是乌头麦鸡的。漂亮的鸟儿,飞到荒野中间,在我们头上盘旋。它想回到巢里去,因为乌云压到山头上,它预感到要下雨了。这根羽毛是从荒野上拣来的,那只鸟儿没给打死—我们在冬天看见了它的巢,里面尽是些小皮包骨头。希思克利夫在上面装了个捕鸟器,大鸟都不敢来了。我让他答应,从此再也不打乌头麦鸡,他倒真没打过。瞧,这里还有呢!他有没有打死过我的乌头麦鸡,内莉?其中有没有红的?让我瞧瞧。”

“丢开你那孩子的把戏吧!”我打断了她,把枕头拽开,翻过来把破洞顶着褥垫,因为她在一把一把地往外掏羽毛。“躺下来闭上眼,你神志恍惚了。看你搞得一塌糊涂!羽毛像雪片似的满屋飞!”

我到处拾羽毛。

“我看见你,内莉,”她迷迷糊糊地继续说道,“成了个老太婆:头发花白,背也驼了。这张床是佩尼斯通石崖底下的妖精洞,你在搜集石镞好伤害我们的小牝牛,我在眼前的时候,你就假装在捡羊毛。五十年以后,你就会变成那副样子,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是那样。你说错了,我没有神志恍惚,不然我就会把你看成真是那个干瘪的老妖婆,就会以为我是在佩尼斯通石崖底下啦。我知道这是夜里,桌子上有两支蜡烛,把黑柜子照得乌黑锃亮。”

“黑柜子?在哪儿?”我问。“你在说梦话!”

“靠着墙,一直放在那儿,”她答道。“看来是有些怪—我看见里面有张脸。”

“这屋里没有柜子,从来没有过,”我说,重又坐下来,把床帐钩起来,好仔细瞧着她。

“你没瞧见那张脸吗?”她问道,一本正经地盯着镜子。

我不管说什么,也无法让她明白那是她的脸。因此,我便起身用围巾蒙住了镜子。

“还在那后面呢!”她又着急地说道。“它动啦!那是谁呀?但愿你走后它可别出来!哦!内莉,这屋里闹鬼啦!我害怕一个人待着!”

我握住她的手,叫她镇静些,因为她浑身一阵阵地在打颤,还硬要瞪大眼睛朝镜子那里看。

“镜子里没有人哪!”我坚持说道。“那是你自己,林顿夫人。你刚才还知道的。”

“我自己,”她气喘吁吁地说。“钟打十二点啦!那么这是真的啦,太可怕啦!”

她用手抓住衣服,拉起来蒙住眼睛。我想溜到门口,去喊她丈夫,可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又把我召了回来。原来围巾从镜框上掉下来了。

“啊,又怎么啦?”我嚷道。“现在谁是胆小鬼呀?醒醒吧!那是镜子—照人的镜子,林顿夫人。你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你自己,还有我在你旁边。”

她又哆嗦又惶惑,紧紧抓住我,但是惊恐渐渐从她脸上消失了,本来苍白的面孔,因为羞惭,涨得通红。

“哦,天哪!我还以为我在老家呢,”她叹息道。“我还以为我躺在我呼啸山庄的卧房里。我因为身体虚弱,脑袋糊涂了,不知不觉地叫起来了。什么话也别说,就陪我待着。我不敢睡觉,做起梦来吓死人。”

“好好睡一觉对你会有好处的,夫人,”我答道。“希望你吃了这次苦头之后,不要再想饿死自己了。”

“哦,我要是躺在老家我自己的床上就好了!”她绞着双手,心酸地说道。“还有窗外枞树林里那呼呼吹过的风。就让我感受一下吧—这风是直接从荒野里吹来的—就让我吸一口吧!”

为了让她安静下来,我把窗子稍微打开了几秒钟。一股冷风冲进来,我又关上窗,回到位子上。

这时,她静静地躺着,泪流满面。她身体疲惫不堪,精神也给完全压垮了,我们凶顽的凯瑟琳简直成了一个爱哭的娃娃!

“我关在这儿有多久了?”她忽然醒过神来,问道。

“那是礼拜一晚上,”我答道,“现在是礼拜四夜里,或者不如说,眼下是礼拜五早晨。”

“什么!还是同一礼拜啊?”她惊叫道。“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吗?”

“光靠喝冷水和发脾气过活,也算够长的了,”我说。

“唉,好像熬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子似的,”她疑疑惑惑地咕哝道。“一定不止这几天。我记得,他们吵过之后,我就待在客厅里;埃德加狠心地要惹我生气,我就不顾死活地跑进这间屋子。我一关上门,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便倒在地板上了。我无法向埃德加说明:假使他非要惹我生气,我肯定要发病,或者气得发疯!可惜我的舌头和脑袋不听使唤,他也许猜想不到我有多么痛苦,我只是觉得要设法避开他和他的声音。还没等我清醒到眼睛、耳朵好使的时候,天就亮了。内莉,我要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有些想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我真担心我要发疯了。我躺在那儿,头靠着那条桌子腿,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得出昏暗的窗户,这时候我想,我躺在老家那张橡木嵌板床上。我的心在为一桩好大的伤心事感到痛苦,可是因为刚醒来,我又记不得是什么伤心事。我冥思苦索,绞尽脑汁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十分奇怪,我过去整整七年的生活居然变成一片空白!我压根儿记不起有过这段日子。我还是个孩子,父亲才下葬,欣德利下令把我和希思克利夫分开,这就引起了我的痛苦。我第一次给孤零零地撇在一边,哭了一夜之后,昏昏沉沉地打了一个盹,等我醒过来,就伸手想把嵌板拉开,不想手碰到了桌面!我顺着桌毯猛地一拂,记忆突然涌上了心头,我先前的悲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绝望吞没了。我说不出我为什么如此悲痛欲绝,一定是一时精神错乱,因为简直是平白无故。不过,假如我十二岁时就被迫离开了山庄,离开了我早年所有的亲朋好友,离开了我最心爱的人(希思克利夫当时就是如此),一下子变成了林顿夫人,画眉田庄的女主人,一个陌生人的妻子,从此就被逐出我原来的世界,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你可以想一想我沉沦到什么样的深渊!你尽管摇头吧,内莉,把我搞得不得安宁,你也有份儿!你本该跟埃德加说说,你真该跟他说说,叫他不要来惹我!哦,我身上火辣辣的!我真想跑到外面!我真想再做个女孩子,又泼辣,又大胆,又自由自在,受到伤害只顾发笑,不会给逼得发疯!我怎么变得这么厉害?我怎么听到几句话就热血沸腾?我相信,我一回到那边山上的石楠丛中,就一定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再把窗子敞开,敞开了再扣住!快点,你怎么不动呀?”

“因为我不想把你冻死,”我答道。

“你的意思是不想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她悻然说道。“不过,我还不是毫无办法,我自己开。”

我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溜下了床,摇摇晃晃地穿过屋子,一把推开窗子,探出身子,寒风像刀子似的扎在她肩膀上,她也毫不在乎。

我先是恳求,后来就想强行把她拽回去。但我马上发现,她神志错乱时力气比我大得多(我从她后来的举动和胡言乱语断定,她是神志错乱了)。

外面没有月光,万物都沉浸在朦胧的昏暗之中。不论远近,没有一座房子透出一丝亮光,所有的灯光早就熄灭了。呼啸山庄的灯光是根本望不见的—可她却硬说,她瞧见了那儿的亮光。

“瞧!”她急切地嚷道,“那是我的屋子,里面点着蜡烛,树在窗前摇晃……那另一支蜡烛是在约瑟夫的阁楼里……约瑟夫睡得晚,是吧?他等着我回家,好锁大门……嗯,他还要等一会。这段路不好走,还得忧心忡忡地往回走。而且,要走这一段路,还非得经过吉默顿教堂!我们经常挑逗那里的鬼,看谁敢站在坟堆里叫鬼出来……可是,希思克利夫,要是我现在向你挑战,你敢吗?你要是有胆量,我就奉陪你。我不要一个人躺在那里,他们可以把我埋到十二英尺深的地下,再把教堂推倒压在我身上,但是,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会安息……决不会安息!”

她顿了一下,接着又带着奇怪的微笑,说道:“他在琢磨……他想让我去他那儿!那就找条路吧!别穿过那片教堂墓地……你太慢了!该满足了,你可一直跟着我呀!”

她这么疯疯癫癫的,看来跟她争执也是白搭,我便盘算着怎么能抓件衣服给她披上,而又不松开手,因为窗子敞开着,我不敢放开她。恰在这时,使我大为惊愕的是,我听见门把嘎啦一声,林顿先生进来了。他刚从书房里出来,经过走廊时,听见我们在说话,引起了他的好奇或是忧虑,想看看我们这么晚了还在讲什么。

“哦,先生!”我喊道,他一见到眼前的情景,以及屋里的凄凉气氛,刚要惊叫出来,却让我止住了。“我可怜的女主人病了,她完全把我制服了,我拿她毫无办法。请你来劝她上床去。你就别生气啦,因为她除了自行其是,很难听进别人的话。”

“凯瑟琳病了?”他说,赶忙走过来。“关上窗,埃伦!凯瑟琳!怎么—”

他哑口无言了。一见林顿夫人形容憔悴,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惶恐地瞅瞅她,又瞅瞅我。

“她一直在这里怄气,”我又说,“简直什么也不吃,也从不抱怨。在今晚以前,她不让我们任何人进来,所以我们无法向你报告她的情况,因为我们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也没什么。”

我觉得我解释得很笨拙,主人皱起眉头。“没什么,是吗,埃伦·迪安?”他声严色厉地说。“你得说清楚,这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他搂住妻子,痛楚地望着她。

起初,夫人好像不认识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在她茫然的目光中,根本就看不见他这个人。但是,这神志错乱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她将目光从外面的黑暗中移开,渐渐地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认出了是谁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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