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很静,但是依旧可以听到一些声音,但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感受到周围气体那缓缓的流动。
“九轮碧玉!春去不归,思难泪。”一声道吼。
伤心人,苦难寻,九度轮回仍不定,心如木灰,恨不能剑指南天,我心如谁。
姒少凡似乎心有所感,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样几句,随后心冷,眼渐渐湿润。
“你怎么了?小子。”玉欣奇怪的问道。
黑暗中,姚虞淡淡的笑道:“不会是要爆发小宇宙了吧?”
阿蛮也在呵呵笑,以为这是姒少凡在随心捏造的几句,而且听起来还不错。
他正在拍手称赞,同时哈哈笑道:“什么时候有这头脑了,小子!”
唯独平静的鸿鹄,认真的说出这话,其他人才笑不出来,甚至都面色凝固。
“九轮碧玉,这人居然诞生了九轮碧玉!”这话绝对不是玩笑。
而已经陷入思想绝境的姒少凡,此刻已经听不到任何外界之音。
对于一个从来没修行的人来说,没什么境界,姒少凡因为缺乏境界将陷入意志的崩塌。
要是姒少凡的意志完全崩塌,被摧毁,肉体还在,但是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眼角的一丝寒霜,犹如利刃,在漆黑的空中画出一道闪电。
虽然只是刹那,但是所有人都看清了姒少凡的面庞,一张冰冷的脸,失去生机的眼神。
此刻鸿鹄吩咐道:“你们快阻止他进入忘我之境,否则九轮碧玉吞噬他的意志,那他将再也不是他了!”
这里的人,除了鸿鹄知道九轮碧玉的强大外,其他人只听说那是仙草。
当然,此刻鸿鹄的话,没有人怀疑的。
一个平时如此冷静的人,此刻也说出了急促的话,说明事情真的很糟糕。
但是这里除了鸿鹄,其他人没人听说过忘我之境。
然而要是姒少凡死,或者不是他了,那么前面带他来作为钥匙的目的不是都白费了。
这种让人心寒的事,没人会想到毫无征兆的就发生了。
在这本不应该有亮光的地方,姒少凡的背后出现了九朵碧玉花。
花开的不是美,而是九道要人命的寒光。
其中这九道光一出,整个空间都亮了,四处都是森森骸骨。
两把古朴的石剑倒插于地,一黑一白,没有半点装饰与华丽。
这两把剑,普通到你一眼看去,竟然不能把它与地上泥土区分开来。
而这两把剑让人都有种担心,感觉它们都随时会断裂,好像已经是老古董了,你拿着都害怕它会碎了。
而在地下是一道切开很整齐的裂缝,只有一人来长。
说是裂缝,是因为里面还透着隐隐蓝光,这些一闪即逝。
为了躲避那些光的攻击,姚虞瞬间六剑环绕其身,犹如七色剑墙,但还是被那光震的“嗤嗤”作响。
一直没有显示能力的玉欣,居然秀颈上那串如玉的明珠,自主分散星辰幻化,把玉欣装进了另一个空间。
鸿鹄自然脚下轻踏,一段莲花,虽无圣境,却有圣威。
莲花一展,遍地花香,落脚之处步步皆为法阵。
这对于鸿鹄来说,只是很简单的一个避让,当然她是取巧很轻易的避开了这九道光。
最苦的莫过于那无修为,无境界,仅仅有一身蛮力的阿蛮。
九道光袭来,血肉模糊,其他人也无瑕顾忌到这个可怜人。
八洞穿胸过,一光断左臂,被八道光瞬间在身上留下八个窟窿。
但是最让阿蛮痛苦的是,他还失去了一只左手。
一个堂堂七尺大汉男儿,此刻也面目狰狞,眼角间,泪水奔腾。
“啊!”血流如注,阿蛮将右手中的药盒一口吞入口内,一切就随着“扑通!”一声都安静了下来。
九轮碧玉花再次放开,这次照亮了整个空间,再没有熄灭。
洞底上居然是幻化的星辰,或许只是一个幻象,但是足以衬托出这里的宏伟气势。
九朵花,碧绿如玉盘,但是此刻又像天上的九颗太阳。
此时,一切都似乎变得冰冷,所有东西,都像蒙上了深深的哀伤。
鸿鹄抬眼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九轮碧玉,心中道:“这就是九轮哀伤吗?”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明白,爱不需要理由,也往往总是伤痛,她又何尝不是。
碧玉花盛开,洒下的不是花香,而是痴情人的泪。
痴情人,天不负,九轮碧玉可相助;
恋女子,地已绝,九花盛开能封喉。
冰雪下,落叶舞,是否顺水去东流;
彼岸花开,心沉深海,人还在,抚手解情哀,早已物是人非。
想到对碧玉花的描述,鸿鹄也看出来,此刻姒少凡还处在第二阶段。
也就是恋女子地未绝的转化时期,这时要是有位能打动他的人,还可将他唤醒。
地上,姚虞重收六剑,玉欣从虚空中归来,鸿鹄在冥思,阿蛮在地上奄奄一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已经上升到半空的姒少凡,犹如被渡光的神明,笼罩一层紫光,周围七色彩龙盘旋。
刚出来的玉欣,看到这美丽而隐隐凄凉的场景,不由对姒少凡仰慕道:“好美!——好美。”
相对冷静的姚虞,瞥了一眼,然后看向鸿鹄带着敬意问。
“前辈,这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姚虞说完,又看了眼在地上苦苦挣扎的阿蛮。
经过一段冥思,鸿鹄带着深沉的语气,叹道:“天作孽,天愚弄世人!”
面色不解的姚虞,很有礼节的疑问道:“前辈,此话是什么意思?”
鸿鹄带着可怜痴情人的神色,解释道:“除非我们现在找到一个他真心爱的人,走到他身边把他唤醒。”
随后鸿鹄又补充一句道:“人的心复杂,与那浩瀚星辰又有何区别,这人又去何处寻。”
看着姒少凡身上渐渐上满寒霜,已经开始有雪花飘落,周围的场景,也受到了影响。
在姚虞,玉欣,鸿鹄,她们周围渐渐开始出现一片落叶林。
那隐隐而显的落叶,犹如随风在打转,又犹如在向你诉说在一种伤痛。
姒少凡双手垂着,面色已经开始没了血色,眼神也变得木然。
眼看着一切都将这样结束,前面所有的努力,现在都可能一无所获,这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姚虞长长吸了两口气,艰难的走上前一步道:“我试试吧!”
在一旁的玉欣一脸惊异,甚至带着嫉妒,瞟了姚虞一眼,然后撇着嘴,一脸不高兴。
好像早知道会是这样的鸿鹄,她淡淡笑了笑:“试试吧。”
随后她回望来时的路,心里那伤痛,又再次浮现在脸上。
此刻,碧玉花传来一首凄婉的歌谣,声音可穿透天地,流于古今。
“错,一次擦肩而过,你已把我带走,痴心的人,注定不能自拔。”
“没有你的挽留,我的心,已经随波而流,我不怨天,不怨地,只怨我对你太痴情”
“若是有来世,我愿还与你相逢天地,一切的一切,都在尽力,希望你来世还记得,曾经有个我,有个我!”
、、、、、、。
缓缓御剑而上升的姚虞,没有受到碧玉花的阻碍,但是却受到了那七条彩龙的阻挡。
一次次,那七条彩龙都似乎想把姚虞赶走,无奈它们仅仅是一个虚像,不起任何作用。
但还是对姚虞有一定的干扰,她脑海不自觉响起这样的声音:“这个卑微的人,凭什么喜欢我!”
随后她又想道:“这样行吗?我是蜀山第一弟子,凭什么这什么都不是的家伙喜欢我,我就要给他回应。”
然后她又想道:“要是天下人都喜欢我,我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爱,我不爱,又有什么错!”
一系列莫名而起的心声,让她的步子越来越慢,甚至在最后直接停了下来。
此刻她距离姒少凡还有两米的距离,她已经可以感受到,传来的那股寒冷。
而这时,天上的九朵碧玉花变成的玉盘,犹如太阳般的碧玉花,开始变得血红。
在地上,回过头来的鸿鹄,心里大喊:“不好,九轮血花,颠倒乾坤!”
她心里猜想:“这蜀山弟子心境不够,一定被动摇了心境。”
于是她在地上,轻声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鸿鹄齐天!”
要是平时发动这“鸿鹄齐天”,对于鸿鹄来说,只是消耗巨大灵力的事。
但是由于前面受伤,和圣境被毁的缘故,她发动此招,口里直接吐了口鲜血。
此时,她是燃烧自己鲜血,用生命之力为其续航。
姚虞只看到眼前画面,一瞬间支离破碎,然后是一切恢复现实。
醒来的姚虞虚惊一场,想想刚才都后怕,因为刚才她已经失去了自我的意志。
这无疑是,在无形中被人所控,这也是修行为何心境如此重要的原因。
心境意志一灭,世间一切,你我都将不复存在。
随后等待的就是,在空间中,犹如草木山石,被岁月带入死亡。
继续前进的姚虞感激的对鸿鹄道:“谢谢前辈相助!”
这次姚虞更加小心,总算是走到了冰冷的姒少凡身边。
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很自然的给了一个拥抱。
在地上的玉欣像撒娇的孩子,此刻“哼!”“哼!”不服起来。
而且少有忧愁的她,此刻心情烦躁的,在下面跺来跺去,口里喋喋不休。
同时带着埋怨的语气对鸿鹄道:“鸿鹄姐姐,凭什么我就不能上去!”
鸿鹄忍不住笑着安慰道:“公主,这不是什么好事,碧玉花开,情已断,一生伤,九世恨,痛到深处,心将绝,一切都是空,一无所有。”
虽然鸿鹄把这事情的后面说的很惨,但是玉欣还是不高兴,埋怨道:“鸿鹄姐姐就是偏心了。哼!以后我不理你了。”
无话可说的鸿鹄,只是淡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