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险多变的川藏线,多个路段似乎都在施工中。行进在巴郎山的公路上,我们看到了不少施工队伍,路边上还有不少卖土特产的藏民。我们有的人便下车拍照,并上前打听路况,藏民们说四川境内理塘县到巴塘县的路为川藏线最具代表性的一段,这丽人古雕,废墟遗址,恰如画似梦,深藏着何止千古神奇仿佛刚站刚在开四始千摄五于百二多○米○高六的年巴八郎月山九,日心午灵时的旅行段路多年来一直在修,当年文成公主也是沿这条线进藏的。
经过了一系列的盘旋上升,我们终于登上了巴郎山垭口山峰,身旁的路碑上准确地写着“巴朗山垭口:海拔4523米”。站在这里,极目远眺:蓝天如靛,苍山似海,水走山奔,涌来眼底。这时我发现虽然我们从川藏线一路走来,时而深谷,时而高山,但此时看到的景象却是一道道大山的山脊竟然在一个平面上。可以想象,几百万年前,这一道道大山和一道道峡谷或许是不存在的,那时这里是一个海拔不高的准平原,眼前的山和谷是随着青藏高原上升而被河流切割出来的。
翻过险峻的巴朗山,我们远远望见神奇的四姑娘山。这时阳光四射,站在立有四姑娘山标志的岩石下,遥远又近在咫尺的四姑娘山扑面而来,展开的是一幅幅流动清晰的画卷。
公路旁卖野山枣的当地村民告诉我们,四姑娘山景区由四姑娘山、长坪沟、海子沟、双桥沟“一山三沟”组成,海拔6200多米的四姑娘山由具有浓郁的传奇色彩的四座雪峰构成,常年头顶白云,肩披冰川,腰系翠林,濯足清溪。“我们的野山枣都是从山中采集的呢!”老乡们喜滋滋地说。
的确,画面留不住四姑娘山的娇艳和神韵,语言描写不出她的独特个性。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我们乘车向着红军长征会师地达维前行。此时的川藏线路面似乎更为崎岖,颠簸得厉害。
路上,同行的市防空办的老任告诉我,他们部队的几个连队当年赴川修建川藏线,很多干部战士都吃住在山郊野外,条件十分艰苦。为了早日将川藏线建成通车,不少战士还献出了年轻宝贵的生命,长眠在这片富有生机活力的土地上。
达维系藏语方言,意为石雕,它位于小金县夹金山北麓,70多年前,震撼世界的中国工农红军长征途中,一、四方面军曾在这里胜利会师。我们穿越长长的峡谷,乘车前往这个给中国革命带来喜悦、欢笑、泪水的地方,发现公路旁的达维会师纪念碑前,有男女藏族学生在宣讲长征。原来2006年是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当地不少学校开展了勤工俭学、宣讲长征活动,且不少是用藏语、简单英语讲解。看着他们认真讲演的神态,我们被深深打动了。
遥望达维会师桥,我发现它架在宽宽的河流上,桥面有木制桥栏,显得十分朴实而平凡。我想正是这一朴实和平凡,揭开红军长征史上新的一页,铸就了中70多年前,两大主力红军队伍曾在此胜利会师;它与山谷中的红军会师桥,是耸立在人们心目中一座永恒的丰碑“河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是霰。”丹巴:好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相融图国革命一段撼人心魄的历史,并由此载入中国革命的伟大史册。
无意得之而得之偶然;无意诱之而诱人至深。丹巴,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的又一个活标本,人类文化遗产家族中不可缺失的一块璀璨碧玉。徜徉在有“天然盆景”之称的毛牛谷景区、塔公草原、八美草原,那丽人古雕、风情民俗、党项后裔、神秘地貌等等深藏着何止千古神奇。
人在大自然中诞生,在向大自然索取、耕耘的过程中成长,最终又回归于自然的怀抱。深入丹巴,那高山葱茏,大地青翠,溪水潺潺,河道弯弯,草坪油绿……牧场、民居、废墟遗址如画似梦。这种和谐之美景随处可见,令人深深眷恋,难以忘怀。
行走川藏线的第三夜宿在素有“摄影家天堂”之称的新都桥镇,3500米的海拔让初上高原的我难以适应,虽未头痛、胸闷、呼吸困难,但晚上受高原反应之故,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尽管镇上遥对盛名的贡嘎雪山,也注定了这夜无心睡眠。庆幸的是,大家都没有用上氧气筒。
可以说,行走在川藏线上,人们并不直接翻越贡嘎山,但海拔7556米的贡嘎山,在川藏线的新都桥、高尔寺山、折多山等地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是川藏线上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景观。
据了解,作为四川省第一高峰,贡嘎山的相对高度十分巨大,从泸定到大渡河边的磨西镇,短短90公里的距离内,该山的相对高度竟然达到6000米。因此不少人说,在视觉上,贡嘎山甚至比珠穆朗玛峰更为巍峨。
我们的汽车侧着身子进了康定,城里却没有冷峻的雪峰、坦荡的草原、青稞暖人的飘香,只是鳞次栉比的大楼傲慢于天空中。试问为什么许多人喜欢挤向康定:被山锁河挤楼压着,远古的情歌就热了暖了诞生了?于是,人人渴望成为弯弯的月亮溜溜绵长的川藏线,诱人的群山图的云朵,最终飘过山升上天去,甚至像那朵云名扬四海……
川藏线河流众多,一过康定县城,从新都桥那里向南就有一条河,叫力丘河。这条河被称为甘孜州的粮仓,两岸展现的是难得一见的优美的田园景色。我们发现,这里民居以石砌为主,高大坚固有如城堡,有的掩映在树丛之中,有的挺立在草坡之上。河滩上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真有“河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是霰”的意境。
在川藏线上,自东向西行进,我们远远就看见了大渡河。“呀,大渡河!”大家一起惊呼起来。尽管我已经多次从影视和画报上看过大渡河和泸定桥的照片,但来到大渡河实地,却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瞧,两山夹峙、水量巨大、河水奔腾的就是大渡河。太平天国一代名将、冀王石达开曾在此兵败身死。而中国工农红军却在这里飞夺成功,为大渡河的惊涛骇浪平添了一悲一喜的两段传奇。
大渡河浑浊而汹涌的水流冲击着两岸,颇具震撼力。站在铺满木板的泸定铁索桥上,望着滔滔不息的河水,驻足欣赏两岸的壮景,我们无疑真切感受到了当年红军抢渡大渡河并飞夺泸定桥时的情景。
望着大渡河的急流,我想到的却是长江的伟大,要知道这样一条大河却是长江的一条二级支流。一想到长江要接纳几十条这样的大江,你不由会对长江充满敬意。
面对泸定桥和大渡河,我深感自己语言之苍白,就像李白说的:眼前有景道不得;又像陶渊明所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站在泸定桥上,望着大渡河,它的美,已经征服了我,对于它的雄壮和气势,我已深深被感动。
大渡河在人文上的意义是:汉族文化、藏族文化的分界线。被国民党围追堵截的红军当年就是川藏风韵“我也要当红军!”瞧,画面上的这位小学生穿上了红军装,手擎红旗,腰别仿制手枪,多像当年的一名小红军泸定汉子(2006年8月12日午时摄于泸定桥头)
从西岸渡过大渡河,来到东岸,又沿着大渡河向上游走去。红军不能离开大渡河,因为这是两种文化的边缘地带,也就是红军的生存带,在这个带的两边,红军都难以生存。
当时在泸定铁索桥上看见的动人一幕,至今在我脑中环绕:一位学生硬缠着父母要身着红军装,手擎红旗,腰别手枪,在桥上留个影,说自己永远是“红军后代”,要给自己的人生经历作个留念。
哼着“二呀二郎山高呀么高万丈……”的歌声,我们接着驱车来到了大名鼎鼎的二郎山。
二郎山在天全县城西50公里处,海拔3437米。细细观赏,这里的风景是异样的:青衣江的涛声,溪沟两边的泉声,茂密的松林,不时飘过的几片白云。1940年,画家张大千、叶浅予曾到此写生。上世纪50年代,一曲《二郎山》唱遍全国,从此二郎山闻名于世。
天高云淡,山色秀美,我们沐浴着高原的阳光,浑身酥软,陶醉在二郎山这美景中,仿佛置身于天堂般愉悦,从成都到四姑娘山、丹巴、雅江,以及康定、泸定多天来的颠簸和劳顿,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川藏线,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精彩……
川藏线,我心中永远的川藏线。
与老外过圣诞
2004年的圣诞是在去福建太姥山途中度过的,2005年的圣诞节,我趁年休假选择去了海南。
我觉得,作为洋节日之一的圣诞节,近些年正在中国逐渐流行,特别是像义乌这样的国际性商贸城市,有万名外商常驻商城,且不少来自西方欧美国家,过节的气氛显得更浓烈。可我安排去海南过圣诞别无他意,也许是想尝试在旅游途中那种特有的欢快气氛吧,想不到的是,我还与老外全家一起过了一次圣诞,感触颇深。
这位老外来自瑞典,翻译成中文叫拉森,今年53岁,高高的鼻梁,金发碧眼,只会说很简单的中文。他的中国妻子原籍为上海,长得十分秀气、干练,5年前已移居瑞典,这次她和丈夫带着自己78岁的老父亲和19岁的儿子,到海南旅游观光。
海南有着旖旎的旅游景观,迷人的风姿神韵,这让拉森一家兴奋不已。乘竹筏观赏万泉河美景,目睹两岸椰树成林、山歌缭绕,我悄悄地问他们:“海南美吗?”拉森摊开双手,笑了笑,意思是说,无可挑剔。“到国内生活习惯不习惯?”拉森通过爱人翻译道:“没问题,没问题。”他爱人接着说,全家人每年都要从瑞典回到上海探亲访友,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拉森在瑞典从事手机的设计工作,中国妻子也在一家公司上班,他们夫妇每天都忙忙碌碌,只有礼拜六、礼拜天才能休息。据他们介绍,圣诞是西方最重要的节日,这天他们也会照着瑞典的习俗,约请亲朋好友在家里过圣诞节,有的会用自己国家的语言唱歌和祝福,定时去教堂祈祷。
“真想不到中国许多城市过圣诞节越来越普遍,而中国传统节日的概念在年轻人中渐渐淡化。”拉森的中国妻子对此深有感触地说,本想在瑞典过完圣诞回到中国,因为上海父母年事已高,就提前回国看看二老,也就安排了这次海南之行,这不,把老父亲也带出来走走。
游热带植物园,观博鳌水城,览天涯海角,拉森一直都兴致勃勃,有时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高兴时挥舞拳头跳跃,疲惫时垂着脑袋不说话。但每次下车或从餐厅出来,我都看见他手上拿椰树海风着啤酒瓶,经常要喝上几口。一次在车上,我对坐在后排的拉森开玩笑地说:“‘液体面包’好喝吗?”他幽默地回答:“好喝,大大的。”
拉森对西方本国的圣诞节习俗似乎情有独钟,对圣诞大餐赞不绝口。圣诞节的晚餐,他十分有兴致地吃了一些中国的蔬菜,像白菜、豆腐、蘑菇汤什么的。我问他,在中国的旅游途中过圣诞快乐吗?有没有找到中国“家”的感觉。他笑笑,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不错,不错。
但拉森有时却对中国的菜肴吃不习惯,特别是不会吃辣椒。在海口、三亚游玩时的就餐中,他经常要交待家人加几个菜,如青菜、鱼等。看到丈夫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的中国妻子对我说,拉森特别喜欢吃中国饺子,昨天就问:“有没有饺子,我要吃一大碗。”
拉森和他的中国妻子亲密无间,在车上他们相互依偎,在景点游览他们有时还牵着手。天涯海角胜景前,拉森硬拉着妻子要合个影,表示爱情要地久天长。拉森妻子告诉我,她在孩子三岁时就与丈夫离异,后来偶遇拉森,两人志趣相同就结了婚,现在已定居瑞典。拉森对与中国妻子的结合十分满意,他也很愿意了解中国的文化和一些风土人情,但他对洋节日在中国的盛行表示不太理解:“单从消费和娱乐的角度,多一个节日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好事,也能够让百姓感受异域文化,但从信仰和传统的角度,圣诞对于中国人来说,又算是什么节日呢?”
“欢度圣诞迎新年,我们请拉森唱一首歌好吗?”在同团全体游客的盛情邀请下,拉森唱起了瑞典歌曲《月亮》,歌词大意是“我对着月亮,用心地唱,相伴到永远……”深情悠扬的歌声,顿时飞出了车窗外,飘向了广袤无垠的天空。
婺源就是婺源
有位作家曾这样描述江西婺源:“在名山佳水之间,得其钟灵毓秀之精气。黄山、三清山、龙虎山、武夷山、庐山乃至浙江的雁荡山等都是一脉相承的体系,就像一首交响诗里的每个段落中的高潮部分,而婺源则是乐章中趋于平和但很柔美的部分,它们相互映衬,形成高低起伏的节奏和一个完整的大乐章。”
2005年秋冬时节,有幸与报社同仁们实地走访了一趟婺源,切身感觉到,婺源就是婺源,它是“中国最美丽的乡村”。这里有一片绿色静土,沉静着一种永恒的梦境,雄、奇、险、秀、幽的人间天空……一片梯田、一抹屋脊、一树红叶、一条小径都成风光,像诗像画,给人的印象是优雅的、恬淡的、娴静的、具有浓郁乡间气息的,可让人细细地去欣赏和品读。
里坑是一个位于婺源北部边陲、黼峰南麓深山区中的小山村,它建在溪边河畔,其一大特色是颇有规模的官邸群。一下车,天下起蒙蒙细雨,我们撑起小伞,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身边的小溪涓涓而流,清澈见底,时而看到石桥、砖桥、水桥。无怪有人说,这里一个水面即有一个山村,一个山村就有一座小桥,一座小桥即为一幅图画。正是:水让这里的一切都滋润了起来,都活泛了起来,都秀美了起来。
与“小桥流水”相媲美的,当数错落有致的徽式建筑,以及庞大的官邸群了。走在白墙黑瓦之间,我尽情翻阅着理坑的历史,似乎闻到了这里的一种陈酿一般醇美的文气。据说,到了明朝晚期,村里面就出了一批很有名望的硕儒、大官,像工部尚书余懋学、吏部尚书余懋衡、大理寺正卿余启元等等,在“学而优则仕”的科举时代,理坑曾出有进士16人,有名的文人学士92人。当年的许多遗迹还在,它们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讲述着一个个久远的故事。
我悄然走进天官上卿府,它是明朝天启年间吏部尚书余懋衡的府第。这里看上去有130多平方米,宽宽的主屋,窄小的前堂,深深的院落,建筑格调十分质朴。当地人介绍说,余懋衡是明朝末年重要的理学家之一,他一生实践躬行,赡养贫苦,任职期间因魏忠贤弄权,称疾不出,并曾丁忧还乡,四处讲学,着有《经翼》、《明新会志》、《少源语录》、《关中集》、《太和轩集》和《古方略》四十五卷、《奏议》四十卷,其着作颇丰。
婺源的文化底蕴十分深厚,这里出宦官,出商人,本质上还是文化的作用,且许多人亦官亦文,亦商亦儒。就是在普通老百姓中,读书的风气也是颇为浓厚的。“山间茅屋书声响,放下扁担考一场”,这句从古代传至现在的诗句,非常形象地反映出了婺源作为“书乡”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