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盾纪念馆,我带上耳机,聆听到茅盾纯纯的乡音。他讲述了自己笔名的由来,谈起第一篇短篇小说《创造》的创作过程,以及对大革命失败后革命道路应该如何走的思考。这位文学巨匠的一段话,听起来是那么感人至深:“文学作品不仅是一面镜子——反映生活,而须是一把斧头——创造生活。”
作为一名报人和一名编辑,茅盾的编辑经历也给自己以启示。当年,他编辑的报纸、期刊、书籍,反映了时代的特色,其主编的《小说月刊》《文学》《文艺阵地》等成为当时传播新文学、启蒙新思想的重要阵地。他曾说过:“编辑人是一种沉默的批评家,他也鉴赏,也判断,却是把鉴赏和判断的结果表现在选择和编排上……”
枕水江南,小镇一片宁静。徜徉在西栅景区,那小桥流水、薄雾似纱、粉墙黛瓦、风光旖旎的景象,使人情驰神纵,超逸优游。来一杯杭白菊泡茶,韵味悠然。尤为那乌镇的小吃诱人,有肉嫩味美的清蒸白水鱼、酥松脆糯的姑嫂饼、香浓丰腴的红烧羊肉……斟满乌镇人自酿的玉液琼浆三白酒,一边品美味佳肴,一边欣赏这里的皮影戏、花鼓舞,多彩的生活,更让人感受到枕水人家缤纷多幻的脉动。
行走在吉林
很喜欢听钟镇涛的那首《漫漫人生路》。行走在吉林的路上,不停地哼着这首歌,感触颇深,想来人生就是需要我们去自我找乐趣,放宽心看开世事吧。
2005年7月份赴吉林,是去采访长春市黑水路市场的,据说那里还有三四百名义乌人在做生意。夏日的长春凉爽宜人,街头绿树成荫。走在长春的街道上能感受不同的心情。这座中国极具特色的“汽车城”、“电影城”和“科技文化城”,有着时尚的潮流,也有着现代都市的匆忙。
到“电影城”一走,你会深深体会到中国电影人的历程;长春一汽,则见证了新中国汽车发展的历史以及中国人的梦想和自信。
当然,由于采访繁忙,我们无法安排出时间去看“电影城”,也没有机会去观光“一汽”,不过我们到四平市的采访途中,目睹过他们的“尊容”。“一汽”的厂区一角十分宽阔,令人耳目一新。黄昏的阳光照着那些半成品汽车,那景色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现代与历史在这座城市结合,光荣与梦想在这里深深地体现着,长春——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代表,它正酝酿着新的崛起!
每座城市都有着深厚的历史记忆,长春也不例外。在这里,我切身感受到匆忙都市的紧张与快速发展,以及现代商业的喧闹。熙攘的人群,拥挤的摊位,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在黑水河市场,每个人的脚步都和我一样,匆促而富有节奏。
该市场义乌经营户“领头雁”吴厚兴,谈起黑水路市场和义乌商人,眸子闪亮:“义乌五代市场续领风骚,挑战肇始于各地对义乌市场的克隆。黑水河市场创建于1989年,义乌人成为了第一批创业者,如今义乌经营户人数虽有减少,但仍是市场的脊梁……”
应该说,一个市场同样就是一部历史,它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一些经营户告诉我,市场刚兴办时,黑水河的上空确实是“阳光普照”,工商部门对义乌商人给予多方扶持,但后来有的部门工作人员思想僵化老化,对个体户存有偏见,于是吃拿卡要现象发生了。面对少有的“寒流”,有的人雁南飞,有的人撤出阵地,有的人则不信邪,向市领导奋笔直书,呼吁:“大力改善经营软环境,做大市场。”
“阳光总在风雨后”,在市领导的大力支持和媒体的直接推动下,长春市有关职能部门迅速开通了“快速反映绿色通道”,笼罩在经营户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黑水路市场的经营环境随之得到改善,一些原先打算回义乌的经营者也继续留在了长春。
脸上绽放笑容的义乌商人楼忠伟亲口对我说,长春这座城市已慢慢呈现出她的多容性和宽广,她适合人去激情创业,也适宜人去平静生活。这不,几年来他和爱人一起,已在该市六大商场设立专柜经营内衣品牌,形成多层次的销售网络,将商品辐射到吉林省各地区。不仅买了房安家,还在延边办起了“南方燕”针织厂。
穿行在长春的街头、市场、商厦,去体验不同的生活。我们还很有兴致地驱车前往吉林省的另一座城市——四平市,去尝试感受众多的感觉。
事实上,促使我们去采访四平市的原因,一是东北解放战争中这里曾发生过“四战四平”的重大战役,在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史上写下了浓重一笔,它的事迹至今生动感人,催人奋进;二是浙江世宝集团7年前入驻四平市,其兼并的液压转向机械厂扛起中国民族品牌的大旗,将主力军征战“一汽”,生产尖端配套产品,她的领军人物恰恰是曾在义乌工作过5个年头的企业家。
四平市并非如我想象的那么繁华与时尚,但这里道路四通八达,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新办的厂房一幢挨一幢,尤其是市民广场十分宏大,颇有气势。曾遭受战争创伤的四平人乘改革之风,狠抓经济,用勤劳的双手创造着美好的明天。
7月的一个早晨,天刚蒙蒙亮,我来到了四平市英雄广场中央的烈士纪念塔,仰头目视,毛泽东“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题词熠熠生辉,牌坊匾额上的楹联“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尤为醒目。据说,1946年3月至1948年3月,我军同国民党军队四战四平,全军伤亡人数就达4万余人,其战争激烈程度可用“血雨腥风”来形容。
半个世纪悄然而过,硝烟已散尽。环顾四周,我发现来到烈士纪念塔边上晨练的人数可不少,有老的,也有小的,更多的是离退休的老大爷、老大妈,他们到这里一方面是为了舒展筋骨,强身健体,另一方面也许是一种寄托,一种缅怀吧。一位名叫胡青田的78岁老人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我们十分珍惜如今的好日子,忘记就意味着背叛!”
辗转来到四平市方向机械有限公司,我们同汤浩瀚聊起了他的义乌创业经历,聊起他如何兼并即将倒闭的液压转向机械厂、成功改型民族品牌“红旗”。高大魁梧的汤总经理,性格有着北方人的豪气,他快人快语地告诉我:“自己要感谢在义乌工作的这段经历,它使我懂得怎样‘完美’做人,怎样尽善尽美地做企业……至于如何兼并,如何重新创业,如何攻克‘一汽’的,我认为关键要有攻克‘阵地’的那种精神和勇气。”
在偌大的装配车间,气温高达38摄氏度,我看到了工人们正挥汗如雨地在装配为“一汽”配套的新规格产品。一旁的车间主任说,做大做强企业,打响国内外市场,靠的是项目和品牌。现在公司每年都有新项目,品牌优势日益凸现。在这里,我似乎听到了现代工业和古老传统的碰撞声音,它正演绎着吉林的精彩城市故事。
我喜欢行走,喜欢在吉林行走。没有停留的打算,只有经历过的幸福。
行走吉林,我在路上,下次再会!
梦中哈尔滨
来哈尔滨,只是为了圆一个梦。
当年在河北的部队当兵,一位考入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同乡每次假日探亲,便夸哈尔滨如何如何美,后来他还美滋滋地与一位高挑漂亮的哈尔滨姑娘结为连理。那时我的心里便萌发了要去哈尔滨游览观光的想法。
梦中的哈尔滨就像泼在宣纸上的淡淡的江南水墨画,一江春水,一只渔船,一段铁路,一座教堂,一条大街……置身其中,在扑面而来的带有特殊时代气息环绕周身的同时,心灵也被哈尔滨的历史所震撼。
中央大街来到哈尔滨,不能不去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哈尔滨的表情。
细细观察,在这条长1000米、宽20米的街面上,满铺方石,如俄式面包,挨挨挤挤,密密匝匝,精精巧巧,光光亮亮,折射阳光一波一波荡漾开去,荡到松花江边,漾到一波一波的江水里。
我们走在大街上,映入眼帘的全是欧式建筑:有的带有巨大的入口,顶部是庞大的纯角屋顶,由一排大石柱支撑着,这是希中央大街,商业味颇浓的工艺品商行十分流行,商品与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商品有异曲同工之妙腊风格的;有的造型简洁,门窗轮廓上有明显的曲线痕迹,这是新艺术运动的遗泽。据说,独特的历史使哈尔滨很早就成为一座国际化城市,这里有过很多俄罗斯移民和来此避难的犹太人,当时中央大街一度成为万国商街。今日中央大街的那些欧式建筑,依然无言地述说着昔日的繁华。
同样吸引我们目光的,还有道路两侧的商店、银行、餐馆、书铺,以及那些有独特造型的雕塑。走进商业味颇浓的工艺品商行,发现这里的商品如文具盒、打火机、绣品、饰品等等,十分精致华美,价格也较为适中,与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商品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当即就选购了一只精美的打火机。
中央大街十分动人的一面,就是多姿多彩的漂亮的风情女子。哈尔滨姑娘既有东北姑娘的高挑身材以及饱满的五官,又有北方姑娘不太常见的精致。她们大多说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东北口音浓重的辽宁人不太一样)声音清脆,音调婉转。她们的装束、谈吐、生活方式……却真切地反映出哈尔滨这座移民城市的文化和特点。
当然,中央大街不时行走着哈尔滨白俄后裔。“我身上还有八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一位年轻的哈尔滨女孩这样说,眉宇之间果然有一些异于传统东北人的神韵。哈尔滨白俄后裔的生命传奇是远东近代史的缩影,哈尔滨的城市精神也是这样一种混血的升华,人和城市的血脉自然交融。
欧洲远去了,留下一个朦胧的背影。
哈尔滨走来了,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太阳岛“明媚的夏日里……”是歌唱家郑绪岚的歌声吸引我到太阳岛上的。我的部队战友告诉我,多少年来,太阳岛始终是哈尔滨人心灵的圣地,精神的憩园,想象与遐思的翅膀,诗歌与爱情的乌托邦。
踏上太阳岛,沿岛缓缓踱步,水阁云天、仙鹤群、长堤垂柳等风景点随处可见,那荷花湖、亭桥、丁香园、锦江长廊特别景观,构成了山湖相映、清泉飞瀑、亭桥映柳、荷香鱼跃的美丽景色。来到通过微地形处理的鹿苑,只只大小不一的鹿活泼可亲,游客上前与其合影亦不怕生,使人感受到人、鹿及自然景观的和谐统一。
太阳岛上从来少有宗祠庙堂、名人墨痕等。有人说,这正是她的特别之处、不俗之处,更是她的天籁品格之一。是的,太阳岛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了开放的姿态和包含的品质。她虽然不做名山名刹,但她却是大自然的一个缩影,本色地沟通着普通人与上苍的情感。她的神奇是自然的神奇,她的风情是自然的风情,她的梦想是自然的梦想,她的魅力是自然的魅力。而大自然是人类的图腾,本土的魂灵。因此,太阳岛不仅构成了这座城市的精神,而且又赋予了哈尔滨人以清新之风、活力之风和超凡之风。
太阳岛,处处花香袭人,草气袭人,阵阵簇簇,姹紫嫣红地泊入心界,再由双眸漫至寥廓的西天。那一刹,让我顿然悟出,太阳岛所以谓之极乐的人间仙境,其实尽在一个“静”字上。“沙滩艺术节”那座座静默的沙雕艺术品,如同静默的岛中树木花草,静默的湖中帆樯。静思与静境才是人类的极品,才是人生莫大的享受。
据说,到松花江边观赏太阳西浴的壮观景色,已成为哈尔滨这座城市市民最圣洁的精神洗礼。人们站在江之南岸,凭栏眺望太阳岛这一人间胜景,定会默默无言地放飞自己的心语,感慨一个民族的卓越品质和大自然的神工鬼斧。
风土与人情,自古以来,就是互为词曲,形同手足,既是文脉,也是血脉。
哈尔滨梦已圆,若再能得一次机会重游,我会兴冲冲地到冰城观冰雪节、赏冰雕,融入冰雪世界;或干脆痴痴地呆坐于江边、岛内、小桥石凳间,不论历史,不谈过往,只是久醉其间。
最忆是江南
江南的美在于山和水。徜徉在江南各地,随处可见一幅幅活的山水画,一首首灵动的山水诗朋友从乌镇回来,带回两件礼物:一段蓝格印花染布,清雅别致;另一只手工的布包,同样是蜡染的深蓝格纹,润润的感觉,就像看到了烟雨薄雾笼罩下的水乡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一个让我心动不已的名字,一个令我深深陶醉的名字。
籍贯是北方,而从小生活在南方。不知何时起,江南成为我心中沉淀得最深的一部分,我深深为她着迷;江南那如梦幻般的美景,更让我梦萦千遍。常常去杭州出差办事,或赴杭城参加新闻培训,饭后喜欢一人徜徉在西湖苏堤、白堤边看夕阳西下,观湖天一色。尤为在杏花春雨的涤荡和杨柳春风的吹拂中,我感受到了江南的明丽和柔和。
的确,江南忆,最忆是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便是唐宋时期流传下来的。其实,整个江南,我特别想去的是乌镇。不知道它为何如此吸引我,或许是因为喜欢《似水年华》,里面的乌镇宁静,美丽,淳朴,仿佛是喧哗城市中的世外桃源。那正是我梦中的江南!又或许,自己是被文和英的爱情所感动,被古镇里的民风所感动。我想第二次去乌镇,去感受剧中“一瞬便是永恒”的含义。
江南的美在于山和水。就比如有一片好山水的桐庐,她如同一幅幅活的山水画、一首首灵动的山水诗。山水诗的鼻祖谢灵运最初的诗作,是从写新安江、富春江开始的。黄公望的山水画极品《富春山居图》,也是富春江绘形绘色的写真。至于解放后叶浅予的《新富春山居图》,也是积几年之功,在家乡速写了多年,才在晚年绘成这幅新山水画名作。
富春江、新安江风光之美,以富阳至桐庐七里泷一段为最浙江蛇蟠岛上风光旖旎,幽穴古洞盘曲交错,座座雕塑栩栩如生,可谓“东海崆峒,神州一绝”
佳。清代纪昀在《富阳至严陵山水甚佳》的组诗中有生动的描写:“浓似春云淡似烟,参差绿到大江边。斜阳流水推篷坐,翠色随人欲上船。”江至桐庐县境,山势逐渐紧迫,山脚一直延伸到江边,使人感到,参差的绿树仿佛要随人上船了,刚刚离开了富春江富阳段的空蒙开阔,此刻又如堕绿烟之内,船已被包围在“浓似春云”的树海之中,推篷而坐,一伸手便可触到江边的翠色。
还有自然、原始的江南——西溪国家湿地:自然的水,自然的芦苇荡,自然的树木花草,自然的水鸟、燕子……坐在手划船上,我的视线沿着曲曲弯弯的河道,茂盛的绿叶、葱郁的青草、红的白的野花延伸开去,两只白鹭在不远处上下起舞……按着名画家潘鸿海评价:“相对于中国传统的山水画而言,西溪没有很明显的山岭起伏、巨石纵横,但有层次丰富的树木花草、水鸟、河道,属典型的江南水景。”
江南有许多特产。我尤其喜欢蓝印花布,那是一种用天然的草作为染料染出来的。这种草叫“蓝草”,其根便是大家熟悉的板蓝根。据说这种布闻起来有芳草的清香,系一种古老的制布手艺,有上百年的历史。染出来的布只有两种颜色:蓝色和白色,不过,花纹却是多种多样的。在我看来,蓝色和白色是天空的颜色,象征着宽广,恒远,深邃。这也是我心中江南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