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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河水汹涌(4)

在渡口,在腊月二十四小年的渡口,警车的灯光和警笛声不动声色地驱使其他车辆作一种规则上的避让。所有的车辆在渡口这个场地中,都必须遵守一种习惯上的秩序——那是渡口的秩序。这时,乘客中有人给这位师傅递去一支烟卷。那个递烟卷的人不是我(可以是我);这时,乘客中有入要求下车方便一下。扭过头来的师傅是一张笑脸,他说:“么(不要)急,等沾(下)轮渡克(去)方便吧。”他话没说完,一脚踩下去。——我听到,渡口所有的车辆瞬间将车的马达发动起来……

渡口一片轰鸣,那是活塞敲击汽缸缸套的声音。比这声音更有力量的是渡船靠向北岸渡口时的汽笛声——两长声的声号声。在柴油机和汽油机的轰鸣中,车流缓缓移向堤坝,爬上堤坝,走过一段平坦的坝路后,再向下,向下,与迎面向上驶来的车流的方向相反:北来的去南岸,南来的去北岸。

河流在岸的坡道下荡漾。水在河床上流淌,它闪现着正午阳光的斑斓:微黄,紫红,绿蓝……像天上的彩虹铺在河面上。岸边的河水再次汹涌,船尾底部深藏不露的桨叶开始旋转,将很多河水泼在了堤岸的坡地上。可是这河边坡地的坡度太陡,使这些扑上来的水又迅速地又返回到河流中。渡船收起钢质的短跳板。声号再次粗重地响起:一长声——离港。再过18分钟,我乘坐的这辆长途公共汽车就要奔跑在江南的大地上。而现在——

我在车上。

车在船上。

船在水上。

水在河床上……

秋水之上

过了立秋这一天,这堤岸下的流水就是秋水了。尽管这时候的天气还是那样热,丝毫不见秋天到来之后的凉爽,让我们体内的汗水不再向皮肤的表层奔涌,但秋风吹到了河上却是一个发生在秋天中的事实,它使河流少了些从前的喧嚣与混浊,并在岸下渐渐矮去,静静地流在了秋的天空下……

从城市的码头,乘一艘快艇,沿着岸线的蜿蜒奔跑,是我这个季节重复性的工作任务之一。秋水之上,进入我鼻息之间的首先是河流的气息,在这个季节里,它仍然有点腥气,只是薄了一些,我熟悉这种气味,它不能被我看见,那是来自河水身体内里最新鲜的气息,它只存在水的流动中,并且,必须凭借河流流水的力量,才能从波的谷底,迅猛地爬上浪的巅峰,然后,再漂浮在河的上空。秋水之上,我的目光肯定要被快艇溅起浪花洗亮,不再被岸上飞起的尘土迷离,它是潮湿的,潮湿地落在北岸洲头镇那一片缓缓落下去的河滩上。在我的视野中,滩地上那些躯干粗壮的柳树和高高的白杨几乎遮住了我向堤坝方向的眺望——那里有一座不是很高的过河标志,它立在那儿好多年了,甚至那堤岸下的柳树和白杨还没栽下的时候,它就被我的前辈栽在那儿了,可是它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秋天里将被撤除。(在它旁边,新的混凝土结构的塔形灯标就要砌起,正翘望着岸下的流水。)

而栽种在它前面的柳树和白杨显然还不会老去,它们依旧在这个季节里绿得仔细,即使河流的反光强大,但要想穿过它们枝叶的缝隙也不那么容易,因此,那洒向河面大片大片的阴影就有了堆积的意思。其实,有些事物不可能在我们视野的空间被堆积,比如几乎所有的声音、光线,还有这些树或不是树的事物们的阴影,它们只在到来之后的某一个时间再离开那个地方,或者消失,或者返回原处,但又有谁见过它们在那儿用堆积的方式来证明堆积的自己?是的,它们的堆积只是我的一种印象。而印象,在我意识里从来就是真实的——但并非是最确凿的真实。滩边河靣上的白色鸟群不想这个问题,或许那里的每一只鸟儿都不想这个问题。在秋水之上,它们最关心的是是否能在那片树荫的波澜里,觅食到一些不堪光直射游向明影处的小鱼和虾子。这一点也许与我相似,现在,我关心的是建造在那个村庄边地上的灯塔,能否在规定的吋间里顺利竣工,我得听听那个村庄的村长的意见,说一说我想说的道理——这样的事情我做过好多回了,在秋天或不是秋天的河边村庄里,有好多我熟悉的乡间笑脸。我想,熟悉他们的面孔,是我目光的责任……

白色鸟群,郁郁葱葱的树,河面上的阴影,躲避阳光的鱼虾,还有我的目光——它们都在这秋水之上,或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了相互之间的联系。在我的记忆里,比如,那些不知名的水鸟与滩地上的柳树从来就未曾有过联系,因为我从未看见过任何一种鸟儿将自己的巢筑在一棵柳树上,但柳树依然是树。

现在,我们的快艇将要穿过那片河面上树的阴影,泊位在那片滩地上,那里有一条翻过堤岸进入村庄的小路。这不仅仅是这篇文字叙述方式,更是我经历过那个事实的方式。

这样,鸟群扑棱扑棱地飞向天空。鱼儿或虾子倏忽间潜逃在别处水域。然而那片阴影还在,还在秋水之上一刻不停地向西边移去,可是我清楚,当太阳落下、黑夜到来的时候,树的阴影一定会返回树的本身……

风在河面上刮起

一年之中,有很多个清晨,我是从河边醒来的。缆绳系在囤船的缆桩上,如果夜里起风,那些泊在岸边的船艇,为了要挣脱梱绑而吱吱作响。可水手打下的结,叫水手结,看似简单,却个个牢靠,缆绳不可能滑出缆粧,因此在那几条缆绳吱吱呀呀的守护下,睡梦依然能粗俗或细碎地演绎。

岸边的船,摇晃在夜晚的黑暗里,也摇晃着桅杆上的星空、摇晃着星空下——河面上,我和他们那昨夜的梦。风力4-5级时我的那些梦,就在那艘船上有了不断的起伏或倾斜。不知风浪中的这种摇晃,是否改变过我所梦到的那些内容?不过,多年的水上生活,使我早已习惯于这涌流之上——那船体的摇晃与甲板的倾斜了。舷下的流水湍急,有一些跳起的涌浪,扑向船身,再迅速地返回河里;在船与船狭长的隙缝里,河水的流淌,发出了沉闷而空洞的响声,但船体的倾斜或摇晃程度如果不是很厉害的话,是不足以引起任何人惊慌的,它反而会加深一些人的睡眠。有人说,我就是那种一倒在床上,就能很快人睡的人。如果河面上的风激越,驾褛窗外悬挂的雾钟刮出了铜的声响,我们会在船体剧烈的颠簸中醒来,依照船长或大副发出的声号,各就各位,启动主机,起锚,解缆,给舵,看准风向或水流方向,调整一下船艇泊位,使船体承受的风力减弱了许多,睡眠还是可以继续进行到天亮的。

我这样想过,梦与梦是有区别的,在这个河边城市和这条河流上,我生活了几十年,就我个人感受来说,做在水上的梦,都有点奇怪,梦到的那些事情,偎乎多多少少地与河水有关,即使我梦到了大风在堤岸那边的田野上奔跑,风中的那些事情,并不会因为风力与风向而变形。比如一棵树”只要它出现任我的梦里,就不是现实中植物的那种靑绿,或者它在进入梦之前就已悄然褪色,树的轮廓及枝丫固然还算清晰可见,却是暗淡的,就像是旧照片上的景物,再大的风,也吹不动跟棵树上的任何一根枝条。整棵树,依旧是风没有刮起前的模样,形态不曾改变什么。

而这样的梦,如果落在另一个地方——不在河流上、在这个城市我的住处,即便同样是田野上的一棵树,大风刮起时,一树的枝叶,甚至树影一一其形其状,都被风撕扯得有了空间上的偏移与形状上的改变。在夜晚的河流上,梦里的事情虚幻、诡秘,但它仍是现实生活在黑暗里的再现,我懒得琢磨,也琢磨不透这是为什么。即使具体到醒来的现实中,这样的树,也会让我恍如梦境,如果风雨倏然停住,一棵原本就生长在那个地方的树,便格外醒目,却常常让我有了异于原先得到的印象,我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有了错觉,会认真去辨识它周围的那些参照物,看看这棵树,是否还站在我熟悉的那个背景中,是否还是我原先就看到的那棵树。

河流上,即使微弱的风,也能造成水面的涟漪。在我眼里,风是那种能够让河流更加生动起来的东西,使顺直或弯曲的岸线,随着波涛的起伏而起伏,生出了一些比涌流还亲切的感觉。从甲板上望去,那岸上景物:屋顶上的炊烟,村外的庄稼,甚至一条跑在田埂上、欢快地摇着尾巴的大黄狗,都因为有了风,而多出了几分生活的温馨和生机。但我也不止一次目睹过飓风掀起的涌浪,将装满黄沙超载的船只,摧毁并沉没在河床上!我还目睹过一场飓风,对岸边一座村庄最是凶狠的重创——那些男人与女人,大都是一些老人,三三两两地站在家宅的废墟上,他们长大的孩子们,都到千里之外的那些城市打工去了,心里的疼痛,使这些老人脸上那沟沟壑壑的皱纹里,都有了泪水,呈现出一种近乎绝望而又麻木的东西来……

风在河面上吹,逆风的船,螺旋桨吃力,翻卷出来的浪花白了许多,航速却明显地慢下来;如果顺风,去同一个地方,航程则像是缩短了许多。在河流上,我可以记住河岸上一棵树的样子,知道船经过的地方叫什么地名,那是因为我有过再次或多次经过那棵树的缘故,但我却记不住任何一处河水的样子,能记住的,是那段岸线怎样蜿蜒地走去,这是我识别中国最长的那条河流——岸线之下,各个不同地方的河水的唯一方式。

现在,我双手捧起一掏河水,它和上游万州、中游武汉、下游南京堤岸之下的河水没有什么两样,仍是浑黄颜色,而且饱含难以计数的砂粒,将这捧河水放回到河里,吸附在指间的那些直径细小的砂,在微风中,颗颗竟也能折射出阳光来。

夏天多南风.今天的风不大,它从南岸东至县那边的田野吹过来,软软地刮在河面上。睁开眼睛,梦已被滤净;起床,洗漱,走向前甲板,这一天的工作,就从吃完早餐之后开始。

灯塔下

橙红的流水,岸与岸之间的流水。那一抹晚霞消失之后,不再艳丽地灼烧、迅速暗去,并且越来越暗,黑喑得不见了波澜的流水。流水在夜晚的黑中流淌。而河的岸线却隐约可见,它被灯塔的微光照耀着,漠然注视着船的暗影从它面前经过。河面开始起风,舷窗外的岸在微微地摇晃,那是我熟悉的东至县乡村的大堤:一一我知道,堤的那边,一望无际汹涌的是水稻,它们的籽粒饱满、结实、沉甸,在这个季节谦逊地弯下了腰,尽管它们的金黄之色几乎已被夜色吞没,在向更远更黑的船艉方向移去,但我还是听到了——因为它们的存在,风才在这个夜晚刮出了更大的响声。

没有被夜色吞没的不仅仅是庄稼地里的风声,还有河滩上野鸭子们的叫喊,栖息在堤下树丛中鸟儿的啾鸣,田间沟沟壑壑中彼伏此起的蛙声,村庄里那些忠实警惕的狗吠……这些声音不断地从河的南岸传来,在河的上空.被持续升起的水汽浸湿,格外清晰地飘荡——轻轻撞击着我的耳鼓。我望见,那几只野鸭子毫无睡意,扑棱棱飞到灯塔下,扇动着墨绿而油亮的翅膀,在那片洼地的浅水里,伸缩着脖子,欢快吞食着什么东西,它们的嗓门沙哑,近乎肆无忌惮的喊叫,将夜的天空推到灯塔的光照不到的那个地方。

水仍然像白天那样流着,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地流着,流向船的两舷,再一波一涌地扑向岸边。岸上有的地方土质疏松,就有一些沙土或杂草被回头的浪带到河里,那里的河水肯定是浑浊的。不过现在已是深夜,即便那片水面泥沙倶滚,我也无法指出此处与彼处的江水有什么两样。在夜晚,江水的反光可以映出灯塔的倒影,但却不能照出它自己的清澈或浑浊。

真正能够拒绝隐入任何黑暗的是那些灯塔。当天色黑暗,即使在白天——乌云笼罩的白天-一只要能见度足够低,它也会自行其是地开启电源,让黑暗中的眼,远远地去注目那盏灯光,知道自己的安全船位,避开海图标明的碍航之物,保证这一个航次不至于在途中触碰礁石、搁浅河床,顺利抵达太阳跃出水面的白天——夜晚与夜晚之间的那个白天。

这么说,白天就像是夜与夜之间的一个停顿。那么,黑夜呢?它是不是昼与昼之间的那个黑色的空白?也许我们就在事物与事物间的那个停顿或空白中,有滋有味,或无可奈何地活着。其实世上的事情基本如此,它们的凹陷或凸起,总是包含着能够呈现它们的那个另外事物。事物与事物的交替往复造成的缝隙,给它们、给我们,留下了大大小小生存下去的理由。现在,我就在这个隙缝之中听到了野鸭子的叫喊,这叫喊出现有多少年了?它们真实的存在绝不是只在今晚,但我能听见昨夜那些野鸭子的喊叫吗?

水在此岸与彼岸之间流着。风声、蛙鸣、狗吠、鸟儿的嗽啾、野鸭子的喊叫,仍然持续不懈地在河面上飘荡。灯塔的光,弥漫在河流之上的雾气里,因为夜晚的黑,我们不能看见那细微滴水折射的光……

夜航中,我喜欢上到船的二层甲板,长时间地去凝望着那一座座沿岸蜿蜒而来、再蜿蜒而去的灯塔,看那塔尖上的灯光,向四周、向天地方向漫射而去的形状。其实灯塔的光即使再强烈,也不可能像城市的路灯照亮街道那样,照亮漫长而辽阔的一江流水,更不能照亮比河流更广袤的天空。那灯塔的光在夜的天空中;是那样的虚幻,它不具有向下——洒向陆地时,那种即使微弱,也是真实可靠的感觉,它似乎没有任何形状,散漫地向上进入夜空,不曾照亮什么,却被更高处的黑暗消融。我似乎看见了那些光在黑暗中慢慢融化时的情景,那是一种由白向黑过渡而去的复合之色,它最后全部融化在黑暗之中。这一点让我有了些微的怅惘,甚至失望,但我总觉得这光的底部之外的黑暗中,依然流渗着那灯塔的光,它仅因为我的视力所限,而不能将它与黑暗分别开来……

长期的夜航经历,使我习惯于黑夜中去注视那一座座灯塔,并在这个注视的过程中不断加上自己的冥想。但这个“冥想”仍然包含了与水有关的那个虚虚实实的“具象”。比如,此刻的我,就再次想起了古代七大奇观之一——埃及亚历山大法罗斯岛的那座灯塔。其实,历经40年建造起来的那座135米高、燃烧了近千年火焰的灯塔,早已不复存在,它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摧毁,夜夜灯火通明的责任,悲怆地坍塌在公元1375年(另一说,是1435年)的大海。确凿地说,那座古老的灯塔,与我现在看到的所有灯塔都没有凡体的联系,它的火光——而不是灯光,尽管曾经熊熊燃烧,照亮了法罗斯岛周围的海面,但从未照亮我的眼。

这自然是时间,也是历史对我冷漠地阻止。然而,我还是心存目的地想,“想”到了那座灯塔,并用想象的方式看见了那塔顶上盛大的火焰。

桥这边的皖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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