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造镜子,林政还是在高中化学课上学过银镜反应,具体能不能行,还不知道.但话说出去了,就得去办,所以林政先放下准备造望远镜和显微镜的打算,开始着手研究玻璃镜子.
要造玻璃镜,需要有硝酸银,这点比较好办,在硝酸中加热即可,可是这还原剂用什么好呢,用甲醛,没处找去,用葡萄糖,也没现成的.林政苦思了半天,设计了N种方案,一是自制葡萄糖,用淀粉加上猪胰提取液,或者直接从葡萄当中提取葡萄糖.二是用大麦芽提取麦芽糖.三是利用蜂蜜当中的果糖.其实林政还想找个糖尿病人,用尿来作还原剂,但这样的人恐怕很难找.
第一个方案,由于葡萄冬天没处找,所以只能自制,好在过年杀猪的人家比较多,还都将猪胰留下洗衣服,所以不难找,一下子找来了好几十个.经过实验很快取得了"葡萄糖"溶液,但里面有没有葡萄糖,或者有多少葡萄糖,还不好说.同样,麦芽糖的提取也不难,最后蜂蜜更是好找.
林政将以上三种方法提取的还原糖分别加入硝酸银溶液中,加入玻璃,等待结果.很快结果出来,三个反应竟然没有一个成功,只有第一个方案出现一点小小的黑色颗粒,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原出来的银.
难道记忆有错误吗?林政又反复思考了一天,隐约想起,好像应该在银盐中加入点什么,好像是氨水,林政不敢确定,但决定试一试.可如何获得氨水呢,氨气溶于水当然可以获得,但上哪去找氨气?林政左想右想,也想不出答案.突然来了尿意,推开厕所门,突然一股骚气扑鼻,林政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氨气味么?
可怎么提取呢,是在粪尿中提取,还是在厕所放上清水,自然溶解,撒完一泡尿,林政便有了答案.在人的尿中就有氨存在,这是人体蛋白质代谢的产物,当人体摄入过多的蛋白质时,人体会将多余的部分分解,产物中便有氨.于是,林政马上找来五个壮汉,午饭全部提供鸡蛋,而且每人必须吃二十个以上,多吃不限,少吃不行,不提供其它食物,最后还要收集尿液.
这五个壮汉一边吃着鸡蛋,一边琢磨着林政的意图.林侯爷为什么让我们吃鸡蛋呢?还要尿?趁林政不在,五个人开始讨论,有的说,林侯爷是在作一项实验,看一个人最多能吃多少鸡蛋,有的说,林侯爷是在炼制药材,这药材便是我们的尿,我们还都是童子之身呢,这就是取童子尿.还有的说,炼药是不假,但药不是尿,而是鸡蛋,你没见这鸡蛋与一般鸡蛋不同吗,蛋黄有点深红色,这可是林侯爷新研制出来的鸡蛋,他是拿我们试药呢.他这么一说,有人开始恐惶,说这药不会有毒吧?可马上又有人反驳说,林侯爷什么时候作过那缺德事?他对我们老百姓这么好,就算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吃下去.
五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着,最后大家都撑得挪不动步了,有人还放了一个响屁,却是臭得很,大家哈哈大笑.
下午,终于大家陆续开始排尿,不到一个时辰,竟然收集了一大桶尿液.林政一见,喜出望外,赶快将尿加入硝酸银溶液,重复前次实验.经过短暂的等待,用铁钩子拉出玻璃一看,果然三组实验玻璃上都挂上一层银,但以用淀粉水解制葡萄糖为还原剂的那组效果最好.
用水反复冲洗掉硝酸溶液,林政拿起那块镜子反复观看,虽然镀层还不平整,但比铜镜要好上不少,一下就能看出差距.董前生看到这块神奇的镜子,更加确信林政非一般人,对林政的吩咐更是言听计从.
下面镜子就应该规模划生产了,林政将制作方法告诉了董前生,并且交待了制作过程中的一些要点,特别是安全问题,还有方法有待改进的问题,然后便一切交给了董前生.
三天后,林政果然拿到了第一批样品,有二十几块,全部交给老邢,老邢将镜子边缘打磨光滑,并且做成漂亮的形状,又在镜子背后涂了一层胶,晾干后,又涂上一层红漆,便算完工了.
林政怀里揣着数面小镜回到家中,来到胡氏房间,胡氏正在与鸢儿下棋,林政将一面小镜突然展现在胡氏眼前,胡氏只觉眼前一亮,顿时大喜,一把抢过,细细端详,爱不释手,鸢儿见了也很眼热,虽然小妾身份已定,但怎可在婆婆面前失态,看她那窘样,林政笑嘻嘻地也递给她一只.
除了她二人,脱而不花,阿纳兰,美代子,落雪也一人一只小镜,还在家里客厅和餐厅各挂了一只一米见方的大镜子,这样家里的丫环,婆子也得偷偷臭美一下了.
阿纳兰拿了镜子,由于不知这是什么东西,照了一下便不敢再照,小声对林政道:“老爷,这个东西对我腹中胎儿没有影响吧?”
林政听了哈哈大笑,见林政这样,阿纳才敢放心照镜子,其实其它人也不知道,但见林政笑了,大家也跟着笑起来,纷纷讥讽阿纳兰无知。
落雪拿了镜子并不似其他人那般欢喜,而是小心翼翼地问:“老爷,这东西很贵吧?”
林政假装正色道:“不贵,这一面玻璃镜子要五百两银子。”
“什么?这么贵,那我不要了,老爷还是拿去退掉吧。”
“傻丫头,这是老爷我亲自制造的,退给谁呀?”林政调侃道。
“是老爷造的?”阿纳兰接过话道:“那老爷准备卖多少钱?”
“还是你有商业头脑,那你看卖多少钱?”林政问阿纳兰。
“我看五百两不多,如果早期产量不高,可卖到一千两。”
“一千两?”众女大惊。
林政道:“咱们的产量很快就会提高上去的,所以就卖五百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