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起初只是风寒,后来不知是着了梦魇还是怎么样,病情竟然越来越重,楚桓心急如焚,连贬了数个太医,最后索性在民间广寻名医,并说若能治好太子的病,赏金千两,加官进爵。宫中民间都有窃窃私语,说太子因为洛皇后中毒早产,本就身子骨孱弱,恐怕是过不了这关,这太子之位,只怕要换人做了,而当今皇上就两个儿子,除了太子,就是贵妃梁清安的儿子楚景鸣,应该就是四皇子楚景鸣了。
又有人说,就算太子有个好歹,那也轮不到楚景鸣,他身上可流着前朝的血,让他当皇帝,当初浴血奋战的功臣们能答应?说什么是最尊贵的皇子,身上有两朝皇室血统,但换言之,就是两朝都无法接纳和排斥的血统,他注定在皇室中只能是一个孤独的异类,这样的皇子,就算再聪明伶俐,也绝不可能继承皇位,除非一向传言心狠手辣的贵妃不惜一切代价为他筹谋。
而太子楚景云的这次病情,也让清安想起了前世最终逼死如梦的那件事,也是因为太子病重,有人诬告是景鸣给太子下毒,最终景鸣被逼自杀,而如梦万念俱灰,也撞柱而死。
现在事态的发展,无论是太子病情,还是流言蜚语,都渐渐往那时靠拢,但是,不同的是,前世景鸣的母亲是软弱可欺的梁如梦,但今生,却是独揽后宫大权的梁清安。
这段期间,清安格外小心,还让明致远盯着洛钦霖的动静,没让她估计错,洛钦霖果然想借这次机会一举铲除清安,燕子妤听他计划听得心惊肉跳,战战兢兢道:“这万一太子有个好歹,你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做大事,就要狠得下心,何况,这也并不会要太子的命。”洛钦霖胸有成竹:“你想想,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可以要梁清安和四皇子的命吗?”
子妤沉吟道:“其实,也不必这样做,这皇位,迟早是太子的,那四皇子可是前朝余孽,怎么可能登上皇位?”
洛钦霖摇头:“妇人之仁,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又开始吃浮欢散了,皇上身体已经愈来愈差,说不定三五年后就驾崩了,到时候太子年幼,而梁清安势力正隆,这皇位,是谁的都不知道,而且你也清楚,无论是身体,还是能力,这四皇子都比太子要强得多,随着他渐渐长大,皇上也许会改变主意,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但是皇上对洛皇后情深意重,应该不会改变主意的。”
洛钦霖嗤之以鼻:“这世上的事,又有谁知道呢?他再爱我姐姐,能爱过这江山吗?为了这楚国,****算什么?”
燕子妤默然,洛钦霖复又笑道:“别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得偿所愿了,高兴点。”
燕子妤顿了顿,忍不住道:“假如不是你那样吓太子,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两难的局面。”
洛钦霖斜瞥她一眼,冷笑:“说得好像当日事情没你的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