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予停止说笑圈着易濯,脸偏向一边,懒得看竖在眼跟前的人。
易濯稳步走着,不顿不停,仿佛前方只有一团空气,实则他回到大厅就看见薄少承了,快步走回应予身边。
错过的一瞬,薄少承主动开口,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那位老妇人还好吗?”
易濯停脚,侧转着脸回他:“你不是有谱了么,何必难为那对夫妻。”
“不是我难为他们,是Ethan。”薄少承稍稍侧身,迎着黑眸道:“他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这点我们都清楚。你既是知道我打的谱,为什么不藏严实点?”
应予对着匀称好看的颈部线条思量,以薄少承的习惯,他说话不能单纯是明面上的意思,问题是她听不出话外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易濯主事的缘故,她最近不太愿动脑子算计这些破事。
“你不留余地可能么?”易濯模糊回答,“我还是那句话,祝你好运。”他抬脚迈出去,又忽然停下来。
低沉的轻唤毫无预兆响起,薄少承叫了应予一声,隽黑黯沉眸子凝在只给他后背的人身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应予眉头轻蹙,凑到易濯耳边说:“我要喝排骨汤补补,这都几点了,不赶紧走来不及做了。”
然后,薄少承就被晾到一边了。他远望走远的两人,耳边重复着易濯反驳他的话:“是我把她弄丢了才让你占到便宜,她本来就不属于你。”
户外阳光强烈,流动的全是暖风。应予趴在宽阔的后背上不觉得燥热,反而有恬适的安逸萦绕在心头,她圈紧胳膊说:“我说要喝排骨汤不是假的,你回去做?”
“好。”易濯无条件答应,走出两步他问:“你知道他因为什么来医院?”
应予哼了哼:“冯君梵不是在秀场外晕倒了吗,我猜她十有八九怀孕了,以为瞒着我就不知道了?”她嘁声,“他肯定是带她来打胎的,为这种人怀孕是撞到脑子才有的行为。”
她这嫉恶如仇的性格永远改不了,易濯浅笑出声,似有释怀。走过斑驳的树影,他打开车门将人放进去系好安全带。
越野车的底盘比较高,他还是弯着腰探进来,应予盯着车外一双长腿,没意识地问:“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很高?”
兴许是和孕妇讨论的缘故,她才脱口而出。不过她有一米七,易濯将近一米九,孩子一定不会矮。
易濯撤回时一顿,目光落在认真疑问的眼眸里,灼热的视线盯的应予别扭了。
“我就是……问问。”
易濯最喜欢看她局促的小表情,扬起唇角轻触抿起来的红唇,说:“很快就结束了。”
等到一切结束,他们会开始新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临近中午,门诊大厅变得拥挤,孕妇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直到翩然颀长的背影淹没在人群里。
“看什么呢?”手拿报告单的孕妇老公回来了。
“刚才和一个美女聊天来着,她骗我说不认识。”孕妇回头纳闷:“那男的很眼熟。”
“什么跟什么,一句听不懂。”
“没啥,回家吧。”孕妇拎起纸袋递给自个儿老公,起身瞥见对面的报纸,恍然大悟:“我说眼熟呢,这不今天报纸上登过那个人。”她翻出在医院门口买的报纸给老公看,“喏,就是这个人,刚才在那边站着呢,和我聊天的美女说不认识他,明明碰面还说话了。”
“MAINE的总裁。”孕妇老公打眼读一遍,不相信:“那种人会来门诊大厅?可能吗?”
“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人在疾病面前都是平等的,他就是不挂号也得从医院大门进吧?”
孕妇老公让媳妇噎着了,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