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路归人?莫非……”独孤禅一脸狐疑,不解问到。
“不错,我便是了,来此地是想奉劝各位修道之人,莫要因为天齐剑而舍命残杀,天齐剑本已夺取将近千万人的性命,早已嗜血成性,若再沾染,天齐剑中剑灵便会被死去的千万英灵的煞气吞噬,到时候天齐剑便会成为一把凶煞魔剑,那时恐怕九州之内无人能镇住此剑。”
“剑主如此懂剑,实在不易,虽我擒心派名声不算太好,但也未曾做过丧尽天良的事,还望剑主赐剑,让我将其带入血枫林中,除去煞气,再将剑呈交剑主手中,如何?”
“司徒掌门言重了,今我剑尘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打算取回天齐,素闻擒心派残月炉练就了众多法宝神兵,只怕天齐剑剑质粗钝,经不得派中残月炉那番炼造,天齐剑出自我手,就不麻烦司徒掌门了。”
“剑尘剑主,怕是不相信在下吧?”
“若司徒掌门有那本事,取走天齐剑便是!”
剑尘说完便见天齐剑那时白光逸动,仿佛有了灵力从十丈开外的土中慢慢挣脱出来,突然剑尘只手一挥,天齐剑“噌”的一声,便从土中如鱼跃出水面,扬起沙尘,径直向着司徒煞飞了过去。
司徒煞见天齐剑飞了过来,突然一个侧身,天齐剑闪着白光从司徒煞脸庞拂过,司徒煞急忙伸出一手紧紧握住了天齐剑的剑柄,手握天齐的司徒煞,万分高兴,对着剑尘自信说到:“剑尘剑主,这天齐剑并无太多异样,也不像你说的那样,看来我就是这天齐剑的主人!”
“司徒掌门,且看你执剑那手,再摸摸你腹下丹田处,是否觉得又一股专心剧痛,攻入你心?”
只见司徒煞握剑那手,顿时生出黑烟,司徒煞的整个身体似乎都被这黑烟反噬。司徒煞急忙松开手中天齐,又摸了摸腹下丹田处,只觉有一股气流在体内翻腾狂奔,直直向着心脏逼近,且带有如针刺那般钻心剧痛,不一会儿,便又觉得头晕眼花,体内气血上涌。
“没骗你吧,司徒掌门?”
司徒煞一脸狼狈,在众人眼前这般失色,似乎丢尽了擒心派的脸面,但又故作坚强,突然一个飞身,飞向空中,入了万蝠阵中。
西门冷,独孤禅见到司徒煞这般情形,脸上既有高兴又有恐惧。
“西门门主,独孤宗主,你们二位也想试试能否拿得走这天齐剑吗?”
“剑主,我们道法尚浅,就不冒那个险了,也不在此烦扰剑主了!”
西门冷、独孤禅二人说完便又十分有礼地作了一揖。
“走!”
只听独孤禅一声令下,五十余名黑衣男子便都尽数跟在他的身后,转身便都离去。
西门冷见万恶宗众人已经离开,也挥了挥手,临欲门便也跟在万恶宗的后面渐渐散去。
地面众人依次散去之后,空中那千万“吸血蝙蝠”也突然腾作一处,不一会儿,又呈“一”字飞走。
林昶见到此番情形,又惊又喜,对着剑尘羡慕说到:“剑尘师兄,果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百年不见,道法不减,儒法精进,今日只用短短几句话语,便就吓跑了数百魔教精英。”
剑尘一脸冷静,慢慢回到:“林昶师弟,切莫太过高兴,我敢肯定,不出几时,他们又会再次齐聚。”
“剑尘师兄为何这般肯定?”
“百年之前,师伯落玉子手持这把天齐剑只身一人大战魔教三派百日之久,当时三派之中百名长老均被战死,百名长老平日不参与三派之争,但若遇到外敌,便会誓死保卫魔教圣地血枫林,血枫林中有天魔君曾留下的十根天魔柱,每根天魔柱都吸了万千童婴精血,并由那百名魔教护派长老练就了天下第一妖阵——天魔阵,天魔阵开,神鬼皆泣,师伯也险些遇难,幸好天齐剑中剑灵幻身变成青龙,危急之时,救了师伯。师伯又借剑中灵气,加之本身道法精湛,情急之时,立地顿悟,习成无上剑道——人剑合一,破了天魔阵法,十根天魔柱全被震断,那百名魔教长老也都服诛于天齐剑下,只可惜……”剑尘说到这里突然停顿,脸上似有万般怜惜。“只可惜天齐剑的剑灵被十根天魔柱上的万千煞气侵染,师伯身体也被些许煞气侵蚀,如今这天齐剑虽然灵力不减当年,但剑中煞气也万般凶残,执剑之人,常会因为剑中煞气丧失心智,成为天魔君的傀儡。方才他们是因为忌惮天齐剑的威力不得已才选择离开的,但他们也不会轻易就放弃夺取天齐剑,因为只要逼出剑中煞气,重绕天魔柱,天魔柱就会得以新铸,天魔阵就能得以再次发动。”
“难怪师傅那日一战回来,便常年闭关,,并且嘱托门中弟子不得触动此剑,最后以为……”林昶说到这里,顿时语塞,又觉似有耻辱,不好开口,落玉子的死确实是修道之人的硬伤。
“师伯身有灵气护体,倒是逼出了体内煞气,最后暗中将剑交与了天珩师弟之手,并责令他要自成门派,保护这降魔之剑天齐,并托我四处寻找执剑长老,几年之后,我倒是找到了剑魔、剑宗、剑影、剑痕四位执剑长老,天珩师兄待师伯不幸仙逝之后,也遵从了师伯的意愿成立了御剑山庄,并习成了无上剑道,推陈出新,还能用自身灵力随时召唤剑灵,并将他的绝世剑道传给了四位执剑长老。只是天珩师弟的身体也渐渐被天齐剑中煞气侵染,自己一时无法控制其思想,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事却在我离开御剑山庄不久后发生了。”
“剑尘师兄,当时我接到凌霜师兄给我的消息是御剑山庄遭到魔教围攻,庄门被灭,大师兄被妖人杀害,待我赶到之时,才知凌霜洛涯所说之话破绽百出,但又没有过多证据,于是不得不返回天云峡。”
“哈哈哈……”剑尘苦笑数声,“凌霜洛涯二位师弟心怀鬼胎,早已蓄谋已久,师伯仙逝过后,之前阴谋尽数败露,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临欲门的至毒诛心粉,将毒涂在灵果之上,派人送到云国,交到我的手中,我误食灵果,中了诛心粉毒,师傅仁伯为了替我解毒,去了北海,待找到神医鬼手之时,已有十日,等我痊愈,百日已过,方才得知御剑山庄遭此大劫,只可惜祸起萧墙,一切都让人防不胜防,我以为门派弟子恩恩怨怨,是为常事,可没想到……”
“听说大师兄到死都没取出天齐剑抵挡一下!”
“天珩师弟,深明大义,至死遵从师命,不愿御剑天齐,临死之前作出要求,只要凌霜洛涯两位师弟不夺天齐剑,不伤小侄天行,不找四位执剑长老麻烦,他愿意以自身性命作为交换。”
“先门落玉门中大师兄素爱用剑,师傅也是让我们发展自身爱好,天齐剑本归大师兄,这并无异议,只是没想到,洛涯师兄平日那般不与人争,却因这把剑做出这等蠢事。”
“我曾劝阻师伯,将托剑之事,当众公开,只可惜师伯认为门下弟子不会在意此事,可最后……还是被我无意语中,于是酿成此番大祸。自御剑山庄一事过后,我便隐退于晓峰峡中,不再过问仙门魔教之事,自号‘风雪路归人’,但不久前我占卜发现灵溪幽谷将有大难,于是便去了云国,从师傅那里取了至善之笔,待我赶到幽谷之时,一切却已经晚了。”
“剑尘师兄,大师兄天珩还有一子尚在人间,听剑魔长老说天行小侄被他放在剑葫芦中,估计现在已经随着河水飘到了灵湖。”
“但愿天行吉人自有天相,你带着天齐剑先走,估计魔教妖人不久便会回来,到天云峡你我再汇合。”
“剑尘师兄,你要小心,魔教妖人心狠手辣,切莫太过大意才是。”
“多谢师弟提醒,莫要逗留,快快走了。”
灵河的风阵阵袭来,一阵苦涩,林昶望了望天,月色惨淡,月光之下,树影婆娑,一阵阴冷,天齐剑静静立在哪里,一动不动,剑尘望了望剑,一挥手,剑便飞起,落到林昶面前,林昶取了天齐,看了剑尘一眼,便没再犹豫,腾身飞起,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万千树影之间。
望着林昶离去,剑尘突然俯下身子,一手抓起一把泥土,骤雨过后,泥土还未全干,但在剑尘手中,却有一些水从他的手背滴落,剑尘摊开手掌,方才湿湿泥土已经全干,剑尘又将方才那只藏在怀中的手取出,只见原来那只空空手掌突然出现一支白色大笔,剑尘手握此笔,点在泥土之上,千万尘土飞在天际,如同夜空精灵,直直扑去,只听“啊呀”数声,数十身形“蝙蝠”衣着之人遭到重击,纷纷落地。。
无声的风,四面吹起,万千落叶,纷纷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