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巡逻到金马河附近,来到上次捡回圣城大司祭的地方,还是断壁残垣,如同作古坍塌的石墙,巫领主再次感到胸闷憋屈。不管是拆除还是重建都要花钱,账簿上的赤字黑洞还没填完,赚钱不易花钱太简单,想想都心塞!
防御墙的设计图纸是早已经画好的,根据峄城原本的防御墙特点,她在设计的时候在防御墙上每隔千米左右处设了一个入口,今天她就是出来考察入口的位置的,她想在每个入口上建设一处小碉堡,专门用于驻防,而领地入口最好也围在防御墙内的瞭望塔……
设计的确是面面俱到,但问题是,这样一来,材料费用就涨无止境了……
巫领主望天,入不敷出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回到领主府,巫领主就听到一声哀嚎,不久,就看到黑大娘追着左阿天从里面出来,身为亲娘,黑大娘手持一把大菜刀,脚下生风,横眉竖眼,与之相对应的,是左阿天的鬼哭狼嚎,一身精炼短打,配合用绳子背在身后的阔剑,闹出滑稽的喜感。
“左阿天,竟然敢给老娘偷吃,赶紧给老娘停下。”
“嗷嗷啊,娘啊,您先把菜刀放下成不?儿子可是身负重任,生命宝贵,万一失手就完了。”
巫领主听到这里也不继续往里走了,靠着门背,揣着双手,津津有味地看起戏来。
“兔崽子,五个人里,就你一个人敢偷懒,偷懒还不够,还偷吃,活腻了!”黑大娘干脆地把菜刀扔了,手脚上阵,一把把左阿天拉过来,揪着他的耳朵开始数落,左阿天开始还怂头怂脑听着,到后面不耐烦了,揉揉耳根子,又往旁边跳出几米。
“这不怪我,我明明在后面练习拳脚修炼玄力来着,谁知道你竟然让阿雅送来新吃食给巫管家,那不是味道好吗?一整天修炼多累啊,我出来找点吃的怎么了!”左阿天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也不需要跑,于是理直气壮的站在一边。
巫领主觉得左阿天当真是个人才,特别是在集中活力值上,如果换一种说法,再认个错,说不定就没事了,左阿天偏偏就要往火药桶里浇上一桶油。
左阿天衣服前襟明显的鼓起一块,想来也知道藏了食物,目的是给同伴带回去,以目前左阿天表现出来的性格,他八成还是被他的小伙伴们忽悠着当了一把炮灰!
眼看着黑大娘又要蹲回去捡菜刀了,她终于出声了:“黑大娘。”
看到来人,黑大娘瞬间秒变脸,悍妇变和蔼可亲妇人,左阿天还没来得及埋怨亲娘区别对待,就被一巴掌打趴差点摔成大马趴,委屈地抬头向领主问好,然后逮着空隙溜走了。
“领主回来了,累了吧,饿了吗?要不要拿些点心填一填肚子?”
“啊,确实有些饿了,是什么点心?”
巫领主觉得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之前的心塞感消散了许多,食欲也出来了,于是点点头,相较原来柔和许多的眉眼不断向外展示诡异的亲和力,并且毫无违和。
黑大娘高兴道:“就是领主前几天吩咐做的饼干,做出来了,领主尝尝对不对味!”
巫领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成品,三天才过了一天。“已经做好了?”
“是的,正好做好一批,白糖也没了。”
饼干的原料主要有面粉、糖以及黄油,面粉好解决,小麦去了皮中间部分磨成粉便是,糖却是稀缺货,虽然有左阿力从西琉带回的那些,但根本不够大批量消耗,当厨房那边传来饼干试品做成的消息时,巫领主脚步一顿,向书房移动,打算写一封“文体”文。
不收知识产权费,不代表连前期试验金都免除。
黑大娘不管这些,身为娘子军中的一员,泼辣凶悍不需要解释,对于长着如花般美色的巫领主,黑大娘从来没有掩饰过对领主区别于峄城汉子崽子的偏心眼,“领主,我给您留着。”
巫领主回头道:“好。”
左阿天从亲娘菜刀底下逃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掏出一大包饼干和咸麦饼。
不得不说左阿天人前憨傻表现得太真诚,初连巫领主这等人都瞒过去了。
皮糙肉厚脾气冲动做事不经大脑?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前提是,巫管家今天没有安排车轮式群殴。
自从五人小队每人都配好武器,左阿天的进步最明显,阔剑似使出了巨斧的威力,用谷秆子扎成的稻草人根本不经他砍,基础的劈、点、截、斩练习完,稻草人堆已经碎成一片,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像意犹未尽,砍完稻草人堆还不够,目标转移到其他队友身上,对于这种对练,巫管家从来不会阻止,但今天例外。
因为前天晚上巫领主随口说了一句“领主府需要节流”,并且解释了一番何为“节流”,今天巫管家就不让用用来练习劈砍的稻草人,直接进行真人对抗。
五个人中,刘善使长枪,李承使双刀,这两个人都因为玄力和体能的薄弱不是左阿天的对手,都苗使砍刀与左阿天的阔剑倒是相似,但都苗是个女孩子,左阿天拒绝同她动手,基于少年那点微妙的小九九,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好基友罗萨了。
不管是体能玄力罗萨和左阿天确实都旗鼓相当,罗萨使斧,左阿天把阔剑发挥出了巨斧的威力,好基友一生推,天命宿敌般对手的存在,直到左阿天先一步进阶玄师红阶!
作为峄城百来年第一个在这个年纪晋级玄师的可造之材,左阿天与罗萨之间长久保持平局的战局终于发生了变化,一直很低调的左阿天不得瑟也高调了。
四人同仇敌忾,巫管家要求两两对抗,只说分成两组,却没限定人数,对着四双悲愤的眼睛,虽然虚荣心同是也得到高度满足,左阿天也不忘天然黑的性格设定,在阿雅给安叔送点心时他立即借口尿遁逃开了。
一对四,要不要如此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