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郎与大巫师的话,让我久久积压在心中的谜团豁然开朗,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魏贤最开始并未直接找到我,为什么大巫师偏偏又指引魏贤去找我呢?
“将计就计,其实从魏贤第一次来我这里时,我们便已经准备好这么做了,既然对方要出手了,不如我们就在鬼耳朵山上将他们一并解决。”大巫师说道。
“魏贤第一次出现时你们就知道他是封家派来的?”
大巫师见我一脸疑惑,笑了笑说:“就是因为这片鬼眼钱,封家人想做的逼真,却不料露出了马脚。”
“因为鬼眼钱露出了马脚?”我更加不明白大巫师的意思。
这次是尼郎解答了我的疑惑,七鬼蛊是早已失传的蛊术,能用这种蛊的人少之又少,而解蛊用的七珍蛊酒必须要用鬼眼钱,既然不惜对自己下七鬼蛊来设局,那必然手中有解药,他们肯定会去采鬼眼钱,所以尼郎便去了鬼耳朵山暗中调查,果然发现果真有人上山采药,尼郎一路追踪,查到了封家,顺便也就查出了魏贤和董老医生都是封家的人。
尼郎了解这些之后,便与大巫师商议,不如将计就计,让大巫师把魏贤直接指引到我的药铺,然后在鬼耳朵山静待我们的到来。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了解,只是没想到自己与尼郎竟有如此渊源,又痛恨封家用卑劣的手段加害祖父,还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这个仇,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报。
尼郎说当初我祖父留下遗言,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是因为想让子孙能过上平静的生活,才反复叮嘱尼郎的父亲,无论如何上一代的恩怨都不要告知他的后人,所以这么多年来尼郎一直都保守着这个秘密。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
“因为再不告诉你就来不及了。”尼郎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前段时间封家又与那个神秘组织联系上了,他们必定会派人前来追杀我,我怕到时保护不了你,而且封家也知道我捕杀肉尸鬼婴时受了伤,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派人来抓你,此事再瞒下去已无意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尼郎有伤在身,若是封家与那个神秘组织同时出手,只怕我与尼郎都将难逃厄运。
“趁着那神秘组织的人还未到,先下手除掉封家。”尼郎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万万不可。”大巫师面露惧色。
“为何不可,尼郎会诡蛊之术,只要等他修养好身体,对付封家还不是绰绰有余。”我不解为何大巫师要阻拦尼郎。
“若是此法可行,又何必等到现在,当年尼郎父亲何尝不是与你们有一样的想法。”
“尼郎父亲也曾想要除掉封家?”
大巫师点点头,苦笑一声,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结局我自然猜到,如今封家依旧称霸一方,那当年尼郎父亲肯定是没有成功,我转头去看尼郎,却见尼郎脸上表情凝重,双唇紧闭,额头上青筋暴起,紧握双拳,似乎对此事抱有极大的愤恨之意。
“没有成功吗?”虽已知道结局,我却依旧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何止没有成功,尼郎父亲曾多次前往封宅,可几次行动,非但没有伤到封家老爷子,反倒是差点丧命在封宅之中。”
“怎么可能?尼郎父亲不是会诡蛊之术吗?怎么可能失手呢?”我疑惑的望着大巫师。
“因为这个。”尼郎从怀中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接过布包。
“你先看看便知。”
我将布包打开,里面是足足有手掌大小的一块鳞片,那鳞片厚重,通体漆黑,泛着幽暗的光泽,用手摸去,阴寒至极,看形状很像是动物身上的甲片,可是什么样的生物会长有如此大型的鳞片呢?
“这是何物?”我望着尼郎。
“这边是家父生前从封家屡次遭遇到的那只蛊虫身上取下的。”
“封家,蛊虫,你是说封家有怪物?”我一下联想到尼郎在山神庙前与那个长有触手的妖怪搏斗时的情景。
“不错,这只蛊虫是那个神秘组织离开时留下的,便养在封宅的地下密室中。”
“你也对付不了它是吗?”
尼郎点点头道:“那蛊虫威力极大,父亲生前都奈何不了他,以我现在的修为,更是无法降服它。”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有些失落地坐在火盆前的地毯上。
“那倒未必,我父亲在与那怪物的几次打斗中发现,那怪物离封家密室越远,攻击性越弱,父亲曾尝试将怪物引出封家,可任凭父亲如何引诱,那怪物就是不出封家宅院,似乎一旦远离封家,那怪物便会失去力量。”
“如此说来,那密室便是怪物力量的源泉,对吗?”我问道。
“正是如此,封家老爷子平日待在家中从不外出,有那怪物保护他,我们自然无法得手,若是能想办法,破坏怪物力量的源泉,将之除去,便可收拾封家。”
“可我们如何能进到密室?”
大巫师打断了我与尼郎的对话,不容反驳的说:“尼郎现在的修为,完全不是那怪物的对手,你们休要胡来,若是出了意外,诡族两千多年的传承,就要断送在你手里,你要如何去泉下见诡族历代祖先。”
“难道封家的那个怪物比鬼耳朵山上的肉尸鬼婴还要厉害吗?”
“那怪物自然不能与肉尸鬼婴相提并论,只不过你见到的那只肉尸鬼婴,是一只被诡族祖先封印在山神庙内一千多年,早已濒死的一只。”大巫师缓缓说道。
“濒死的一只?难道还有另外一只吗?”我惊讶的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如果真的是捕杀另外一只鬼婴,别说除掉老骆师徒了,就连我都未必能活下来。”尼郎在鬼耳朵山上估计捕杀一只早已被封印濒死的鬼婴来诱使老罗等人上钩。
屋子里一片寂静,大巫师的话不无道理,诡族两千多年的历史,如今尼郎已是诡族唯一的传人,绝对不能断送在他这里,可是若不能主动出击,等尼郎所说的那个神秘组织派人来到湘西,只怕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
我突然想到都之前魏贤曾与我说过,封家目前是封家三兄弟当家,封家老爷子早已隐世,平时几乎从不出门,如果真的要对付封家,恐怕要从封老爷子的三个儿子下手比较好。
我把我的计策告诉了尼郎与大巫师,既然对方处心积虑要置我们于死地,那我们也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尼郎托大巫师照顾自己的母亲,收拾好装备后,尼郎与我悄悄潜回了省城,秘密准备我们的计划。
封家老大主持家事,平时多在封宅较少出门,封家老二掌管封家的几个建筑公司,表面上是个成功商人,实际上在湘南开设地下赌场,还经营着地下钱庄,替人做洗黑钱的生意,平日里出入排场很大,身边总跟着六七个保镖,而封家老三掌管着一支黑社会打手部队,平时在封老二的赌场负责看场子,偶尔接一些拆迁和替人收债的活,这封老三平日里也是个浪荡公子,经常出入歌舞厅和浴场,还包养着好几个相好的。
“看来咱们只能从这个封老三下手了。”我把尼郎这几日调查到的封家三兄弟的日常活动全都记在纸条上,贴在出租房的墙上,设计着下手的目标和最佳时期。
“封老三每周六下午都要带一个姑娘去这个歌舞厅玩,到了晚上两人便回到这个小区,这个时间封老三基本都是单独与那女子在一起,身边不会带保镖。”尼郎指着贴在墙上关于封老三日常活动的两个纸条。
“我们便在夜间动手。”我撕下写着封老三包养的小姐所在小区名字的纸条。
当封老三醉醺醺的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架出轿车时已有些站不稳当,看样子是喝了很多,那女孩应该便是被封老三包养的小三了,女子架起封老三,想把他拉回家去。
“小菊啊,今晚我一定要让你爽个够。”封老三****的笑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空。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行不行啊?”年轻女孩娇羞地挑逗着封老三,惹的封老三欲火焚身。
我与尼郎一只藏在车子后的花坛内,尼郎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没见过这种场面,早就涨红了脸。
我拍了拍尼郎的肩膀,悄声说:“行动。”
夜空里,尼郎腾空而起,纵身跃向封老三,那封老三正被女子撩拨的难以自持,根本就没感受到身后的危及,尼郎一掌批在封老三的后脖颈上,封老三闷哼一声,身子软了下去。
这是那女子才看清封老三身后的尼郎,吓的尖叫一声,忙将已被封老三撤掉一半的衣服裹在身上,转身就要跑。
“站住。”我挡在那女子身前。
“不要,不要,你们要什么,我,我把钱都给你们。”女子被吓的魂不附体,双手抖动着伸到皮包里拿钱,却因为身体颤抖的厉害,伸了好几次都没有把手伸进包中。
“我们不要钱,你把这封信交给封老三的大哥。”我把一个信封扔到女子面前。
“如果封家收不到这封信,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你也不希望像他那样吧?”我指了指瘫软在地上的封老三。
女子如捣蒜般点着头,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我,我一定,我一定送,送到。”
我与尼郎把昏迷的封老三抬到早已准备好的车上,拉回了租住地。
我与尼郎绑架了封老三,并且给封家老大写了信,要求与封家老爷子见面,并且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我们把封老三绑回出租房后,这家伙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来。
封老三显然是没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绑票,一直冲我们大呼小叫的,叫嚣着在湘西的地盘敢动他封老三的,我们还是第一份,嘴里不停地叫嚣着整个湘南都是封家的势力,劝我们乖乖把他送回去,还能留我们一条活路,若是等他被封家人救回去,必定将我们碎尸万段。
这封家是湘南一霸,尤其是这封老三,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从不将别人放在眼中,封老三骂了半天,见我与尼郎根本就不搭理他,又转变了策略,开始与我们商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