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桃花季,随着钟声地敲打,重光殿里的俾人都纷纷开始梳洗准备好伺候各位上神。
我拿了一件朴素的长衫,比划了一下,还挺合身,便收下了。正准备解下衣带,后面一个人拦住了我,是她?
我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不知是伤痛还是气愤。
一身华服的郝邵君正鄙视似地打量着我。“天庭中何时多了个笨手笨脚的宫婢,又是天君收进来的?真的是笨手笨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对她不知如何是好,无论如何她是主,我是俾,身份有别,也要宽着点儿。我僵僵地挤出了微笑,行了个礼道:“不知道奴才何时怒到了公主殿下,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与奴才计较。若阿贞做错了什么便去公主府上负荆请罪便可,不劳烦公主每日移驾重光殿。”
她的态度似乎温和了些,嘴角翘起了一些弧度,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今日本公主并不是来挑你们麻烦的,而是天界如今开始招生,为了陪练出一批能与魔鬼族对战的精兵。”
一群姑娘围了过来,个个在那里指手画脚。
一个粉衣俾人道:“那不是在仙界招生吗,为何来找我们这些只会干干粗活的下人?嘿嘿,不会是你们仙界没人了吧,人少到要到找奴才来对战魔族?”
郝邵君两颊被气得通红,指着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俾女忙来给她找个台阶下。“这位妹妹并不是如此,仙界确实没有太多学员,但我们也不至于来找俾人与魔族对抗。而是俗话说高手在民间,天君想多为仙界创造奇才者,而我们只是来通告大家一声,其他我们也无权过问。”
这时郝邵君才缓过一口气来,正了正,便摇起她的折扇便气呼呼地拽着她的衣边裙走了。
望着郝邵君走远了,大家脸上都是笑吟吟的,有几个人笑得实在是要命。话说这郝邵公主每日都是满面微笑地踏进来,最终都是怒气冲天地走出去。
不仅我,还有一群宫婢们都很讨厌她。话说这讨厌就是她每日都那么闷的慌就会来重光殿解气,她就把我们当做了发泄感情的木偶。
这郝邵君是天上天君最宠爱的孙女,把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全,真是含在嘴中都怕化了。郝邵君是她的名字,但我们都要尊称她一声郝邵公主,听闻这郝邵公主从小就没有娘亲,唯一的父亲也为了仙界战死在沙场。作为他唯一亲人的天君,真心把郝邵君当做亲生女儿看待抚养着她长大。
但话题又被她们重新扯了回来,要逮住它好好的议论一番才肯罢休。我也只好混入了这摊浑水中,悄悄地蹭听着一些。
“刚刚郝邵公主说得你们可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说来也奇怪,天君原来也会这么为我们这些下人着想。”
“诶,管他干什么。对了,你要去报名嘛?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这可是我等了几百年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
“对!我也要去!在哪儿报名?我们要赶紧去。”
“听说在碧落宫那边,还是潇湘公主亲管。”
“那太好了,总比郝邵君那只只会张着嘴对别人吼吼的强吧,走走走!”
??
潇湘公主?这还是我第一次听闻她的芳名。她们把郝邵君比作母老虎,那么看起来着潇湘公主应该还不错。我摇摇晃晃地抖抖身子,我也准备拉胭蓁一起去。
这趟走的好。
不多时便到了碧落宫,这碧落宫可瘦四海八荒的人都知晓,唯一一座可以万木常青的圣地。大泽东荒时期,父神住落于此宫,在此打造了一把长青剑,现佩与天君孙儿蓦衍身上。听闻这蓦衍与潇湘是为姐弟,可谓是常年相好,父神便于他俩生辰时分别把这长青剑与碧落宫赐予了他们,便也算两人各得了一桩喜事。
我望着这金碧辉煌的碧落宫,敏敏嘴唇,拍了拍同行胭蓁的肩膀笑道:“看来咱们还真是长了不少见识。”她良久未语,我估摸着她应是昨夜没歇息好,导致今晨犯困这个解释充当了。
我两来到了正厅,十七天的碧落殿乃九重天第一贵殿,今日能见到一次,也算今生无憾了。此殿素为华贵,是我们往常从未见过的紫晶贴过的殿堂,想来隔音效果应当也是一等一的好,父神为了打造此宫如今看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人挤得满满的,像五湖四海的蚂蚁一起挤在了一锅粥中,人贴着人,空气都钻不进来吧。胭蓁想来应是害怕了,紧紧地抱住我的手臂,紧紧的。
虽说人多,可殿内并未发出半点儿声响,未听得人声。
在人海中我望见了一个火红的声音,蹦来跳去的,遮住了内殿的门。猜想应当是潇湘公主还未露面心急吧,但眨眼一看,忽然发现那个背影不是别人,正是我上次砸中的逃婚的蓦衍。
我下意识的从袖中拿出丝帕遮遮脸,脸上露出了说不出的茫然。胭蓁奇怪地望着我,可能被我这奇怪的举动吓到了,有意识地去扯我脸上的丝帕,还好本姑娘我机灵,躲过去了,我戳戳她那肉乎乎的脸,高声道:“不准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