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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翌日上午,彭雪峰、曾涛、何刚、肖车等部队首长与解放军第七兵团第27军79师第3团的指战员悄悄走出了荣国府大观园,又离开小镇踏上了解放杭州、宁波、温州的征程……

二天后,东南省东隐地区县镇两级人民政府同时成立,贾美华作为新四军女干部,现在又是陈毅司令员麾下的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第七兵团第27军79师第3团团长,被上级政府东隐地委任命为东隐县军管会主任,东隐县县长兼东隐镇人民政府镇长……

今天,在这里将隆重召开东隐镇人民政府成立大会暨东隐县人民政府挂牌仪式,东隐县军管会主任贾美华主持大会,东隐县、东隐镇党、政、军、各界群众代表数百人参加大会并在主席台前的草地上就坐。沈如淙、贾美华等县委主要领导在大会主席台第一排就坐,贾天国、贾心国等列席会议在第二排就坐。大会主席台就搭在贾家荣国府大观园红楼外的草坪上。今天,贾美华一身戎装,头上的红五星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上午9时正,东隐县暨东隐镇人民政府成立大会正式开始,贾美华站在主席台上用激昂的声调,操着浓重的乡音:“同志们,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现在吾奴宣布东隐县、东隐镇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这是东隐县、东隐镇的一件大事,县镇人民政府的成立,标志着东隐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时代正式到来,同时我与沈如淙同志研究过了,东隐县、东隐镇两级人民政府的办公地点就暂时设在荣国府大观园,因为贾宅是本镇最大的宅院,贾家也是本镇最大的财主,这几十间老房子,虽也是贾府老辈头二百多年来在小镇上积金攒银建造的,但新中国一穷二白,我们贾宅应该无偿贡献自己的宅院给当地人民政府办公,我作为贾家的大女儿昨天也与自己的大嗲、阿嗲商量过了,大嗲贾天国、阿嗲贾心国今天也表示欢迎县人民政府、镇人民政府进驻贾家荣国府,两位长辈在抗日战争时期就曾帮助过新四军,为赶走RB侵略者,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尽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是镇上的开明绅士,爱国人士,今天也是我们中国共产党的朋友,人民解放军的亲人,我代表家乡人民、代表人民政府向二位长辈表示致敬和感谢……”

县长贾美华说完,回头朝主席台上就坐的贾天国、贾心国父子俩行了个军礼,台上台下爆发了雷鸣般掌声……

贾天国、贾心国也站起身来,朝台上台下的乡民们连连示意鞠躬,一起振臂高呼:

“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

接着,贾美华喝了一口台上桌上杯中的水,又高声道:“同志们,乡亲们,我们东隐镇人民政府、东隐县人民政府的成立,标志着人民当家作主的新社会来到了我们东隐镇,来到了我们东隐县,新中国的成立将使亿万人民走上幸福、丰衣足食的社会主义道路,这是全中国人民的大喜事,也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次深刻的大变革……”

顿时,台下民众们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荣国府大观园正房、厢庑、游廊、芍药圃、芭蕉坞、采莲船、蜂腰桥、怡红、潇湘二亭,凡能坐人站人的地方全是黑压压的人,那人流还在不断地往荣国府涌入,今天这大喜的日子,全县凤桥、王店、余新、新丰、大桥、七星、洪合、王江泾、油车港……十镇八乡数以万计的镇民们今天如出街赶集般地涌入东隐镇,涌入陆家桥,荣国府,涌进大观园,都想亲眼见一见、瞧一瞧新中国全县百姓的首R县长、书记长的啥模样,你挤我,我挤你,拥向大会主席台……

驻镇解放军战士,在连长王汉、指导员张扬的带领下,在大观园内维持秩序,王连长嗓子都喊哑了:“乡亲们,大家别挤,散会后,贾县长,沈书记一定和大伙儿见面的……”

台下有人在悄悄私语,啧啧不已:“呀,这县长还是个女的,看模样不到30岁,这世道真的变了,女的当大官了……”

又有人悄悄说:“你懂个啥,人家可是大军团长,领兵打仗的……”

又一个大娘羡慕地说:“这女县长长的好齐整,谁家娶了她,当神贡都来不及呢……”

一旁的大爷叫道:“人家这女县长,听说还是荣国府老太爷贾天国的大孙女,吾奴倒要看她女县长咋整治她自家荣国府,好戏还在后头哩……”

……

台下角落里,乡民们在窃窃私语……

大会最后的程序是原东隐镇镇长贾天国向东隐镇人民政府移交中华民国镇印。台下的乡亲们盯着台上,只见贾天国站起身来,来到主席台第一排的桌边,将手中一个小红布包放到桌上,用他那一双饱经风霜的手打开红布包,又露出一个红布包来,天国捧出一颗正正方方的大印来,这镇印2寸见方,是民国元年当年的中华民国东南省首任省长夏超亲手捧给贾天国的,37年后的今天,这颗镇印终于又回到了人民的怀抱,台下的上千名乡亲亲眼目睹了这一历史的瞬间,只见贾天国双手捧着镇印缓步走到新中国首任东隐县县长兼镇长,自己的大女儿贾美华面前,美华从大嗲贾天国手中接过了镇印,在场的东南省《当代日报》记者拍下了历史的瞬间……

台下的乡民们看得真真切切,每个人的心里一阵暖流似的流过,这时,大观园内又响起雷鸣般掌声……

台下高喊:

“贾县长说得对,人民当家作主……”

“这位贾家大小姐,到底是共产党干部,替国家办事,为百姓谋福,看来,东隐镇真得变天了……”

“贾大小姐,我们跟着你闹革命……”

……

整个会场人头攒动,贾家大观园沸腾了!

园子里扶栏倚亭几十个丫鬟婆子,小厮家丁眼角淌出了热泪,小丽华也在大观园内,今天,感到整个园子都是天下百姓的了!

时间终于走到了中午12点,东隐地委书记洪水平同志站了起来,最后代表东南省委发言,洪书记神采飞扬地宣布:“同志们:今天是东隐全体百姓的大喜日子,我荣幸地为东隐县人民政府、东隐镇人民政府挂牌……”

当贾美华从洪水平手中接过贴着大红花的两级人民政府的牌子,揭去罩在县、镇人民政府大木牌上的红绸布,大观园彩炮齐鸣、掌声雷动,东隐县、镇两级人民政府的牌子就挂在了贾家荣国府的大铜耳环铁门两侧,乡民们也为大铁门两旁的石狮子挂上了大红花……

次日上午,贾美H县长、沈如淙书记的县委县府办公室就搬进了荣国府大观园红楼,镇政府搬进了红楼旁二房韩夫人住的柳叶楼、县军管会搬进了三房白夫人住的绛云楼……

这天下午,美华在荣国府大观园自家红楼大宅院的养心阁内,召集大观园里所有大小丫鬟婆子、小厮家丁共三四十个下人开会,贾家的远近亲戚、婶婶、奶奶、太太、嫂嫂、姨妈、贾天国父子均到场,把个二百来个平方的养心阁挤了个水泄不通,继母许夫人也来了,下午2时左右,美华见该到的人已差不多都到齐了,就坐在厅堂正中大方桌旁的大圈椅上,操着浓重的乡音,微笑地说:“各位在坐的众亲人们,贾家荣国府各位丫鬟婆子、小厮家丁们,吾奴代表东隐县人民政府和东隐镇人民政府向内拉宣布:今朝起,大家自由了,翻身作主人了,愿留下的,人民政府发给内拉每月口粮,给内拉大家安排每天的工作,为人民服务,不愿留下的,政府一律无条件释放内拉,每人发给10斤大米,10块钱做路费,内拉的人身自由受人民政府的保护,从今天起,内拉的所有的卖身契、欠债条全部一笔勾销,永远作废……”

丫鬟婆子、小厮家丁,贾家的远近亲戚听了美华的一番话,惊呆了,恍惚在梦中,美华又重复说了一遍,才知是真的……,丫鬟婆子、小厮家丁热泪盈眶,一个个来到美华跟前,跪了下去……,美华一个个把他们搀扶起来,连声说:“大家应该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

“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

“贾县长,真是活菩萨,救命恩人哪……”

“大小姐,吾拉跟你干革命……”

“打倒地主……”

“打倒剥削压迫……”

……

丫鬟婆子、小厮家丁、长工厨子们纷纷扯着嗓子喊着,叫着……

一小时后,大观园内点燃了熊熊大火,大管家寿山命人搬出了贾家的所有的卖身契、欠债条、地契……,扔进了熊熊大火中,顷刻化为灰烬……

顿时,丫鬟婆子、小厮家丁几十个下人纷纷到各自的房间内室整理衣物,各干各的,不几日,人走楼空。

自从解放军来到古镇东隐后,真是一唱雄鸡天下白。远近镇民们感觉象是变了天,乡民们的高兴劲甭提了。新中国正在发生深刻变革,首先男女平等,关闭镇上的所有妓院,反对包办婚姻,提倡自由恋爱。

几天后,老太爷贾天国的三姨太白夫人收拾完包袱,永远离开了荣国府,离开了大观园,改嫁别镇的男人去了。只有二姨太韩夫人仍跟着天国白头到老。几年后,韩夫人也病亡了。

这几天,小丽华因小学毕业后,准备下半年去县城投考东南省省立东隐一中。这些天,和韩夫人家的圣仪一起在家复习功课,迎接初中升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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