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狂徒校长
今天早上上的课是崔健文的姑姑流染媚教的“常规异物种威胁理论”,其实这门课就是一门经验的课,就像是在学异兽图鉴,教你如何基础的辨别一些常见异兽的危险程度,主要是攻击性这类的关键。其实这门课就像是执法官的入门课,特别是那些专门处理异兽类事件的执法官,比如说夜幕之类的,有这方面兴趣的学生而设立的。毕竟异能学校还是执法官的主要血液来源。
“不同的异兽也有不同的习性,但大部分从异世界大门,也就是学术性上所说的位面通道,我们简称的大门里出来的时候,它们基本上算是丧失大部分理智,单靠本能在行动的。原因在于,我们学术上提到的,大门四周存在的’错乱光幕’,它会让那些普通异兽本不发达的大脑产生巨大的干扰,患上类似人类的’精神错乱’的疾病,目前的科技还无法解决这类问题,只能等待患者自行恢复……”流染媚在台上举了很多的例子,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要数澳大利亚的特产紫晶蟒。
目前澳大利亚已经从地球的版图上消失了,就像遗失的亚特兰蒂斯,变成未知的神明国度,即使是卫星,也找不到丝毫的讯息,就好像那么大一个州,完全沉入了海底。
不是所有的动物在流窜到异世界之后都会发生强大的变异并且存活下来的,变异是绝对的,这点科学家已经通过研究表明。但是变异和存活是两码事,只有极少数生物能发生稳定变异且生存下来。
而紫晶蟒,便是其中一种。这种生物在异世界会变异成学名为独角紫晶蟒的异兽,它的角就像果冻被角质层包裹一样,越是强大,角便越硬。它们的角是它们最强大的武器,有吸收雷电的能力,它们的双牙是最佳的导电体之一,咬住目标,便会释放极强的电压麻痹敌人,然后吞下。
可问题在于一些较为弱小的独角紫晶蟒在越过大门,来到先辈原先的居住地——地球的时候,柔软的独角便会因为错乱光幕的影响,莫名其妙的融化一部分,然后无时无刻对自己释放微弱电压,产生一种错乱的电信号。而独角紫晶蟒的小脑袋因为受到电信号的影响,将会无法正确判断对身体以及外界的感知。
它们会一直进食,却不会感觉到饱,所以会不断的狩猎,直到肚子胀破死亡,或是因为进食过多行动不便,在与猎物搏斗中死去。它就像是一只发疯了的野兽,见人便咬,成年的独角紫晶蟒甚至能通过肢体来释放电流,从而达到麻痹对手的目的,是执法队也比较头疼的异兽种类之一。
这一类异兽算是最危险的其中一种,学术上把它分为b级威胁,s级最高,d级最低。当然,这是危险等级,而不是异兽的能力等级,这和异兽的攻击性,狩猎习性,分布的广度,出现的几率等等都有很大关系,但你可以确定的是,威胁等级高到一定程度的异兽,能力等级绝对不会低。常规异物种威胁理论研究的就是这些,是异物种分类学,鉴定学的主修科目之一。
下课后的苏琉昵很不爽,因为崔健文的缘故,众人只顾着打趣和说笑,结果来不及吃完雪糕。看着雪糕一点点的融化,苏琉昵心疼的不得了,于是上课偷吃了。不仅偷吃了雪糕,还吃了流染媚一个爆栗。看得出来这个小妮子很喜欢这类冰冰凉凉的小甜食,吃得不亦乐乎,连流染媚什么时候从台上下来都不知道。
众人看着流染媚一脸诡异的笑容,像个幽灵般悄无声息的“飘”到苏琉昵身边,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看崔健文,然后贴着苏琉昵的脸怪笑的流染媚,众人只觉得一股阴气袭来,没想到看上去娇媚动人的流染媚导师还有这么鬼畜的一面,着实让人吃惊。
只是苏琉昵不仅吃了一惊,还吃了个爆栗,火大的她一下课便把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崔健文,好像要用眼睛把他吃了一般。
不过崔健文也有他的一套,他一下课就叫上了流染媚,美其名和姑姑聊家常,揪着流染媚的衣角躲得远远的。
流染媚笑着和这帮人挥了挥手,带着崔健文就走了,因为家里的确有事情要交代的。
“我说了怕你吃不完。”谷黎泠无奈的看着苏琉昵,惹得苏琉昵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不过很快的,谷黎泠刚到宿舍,崔健文便回来了,黑着一张脸。
“我知道为什么老头子校长不让这一届新生进内院了。”崔健文开头就是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你知道?”谷黎泠疑惑的问。
“战争爆发了。”崔健文黑着脸说的这句话。
“战争?什么战争?现在不是很和平吗?新闻也没有说啊?”苏哲也凑了过来。
崔健文看了看茫然的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有想过华南大学的内院在哪里吗?”崔健文问。
“不就是在山的另一边嘛,怎么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苏哲哭笑不得的说,但是一说完,看到崔健文那种难看的脸,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是你们昨晚说的什么世界树什么的地方?”苏哲摸了摸头,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昨晚到底说了什么。
“唉,你们队大破坏真正了解了多少你们知道吗?”崔健文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苏哲的话。
“你是说,其中还有很多的隐情是有关部分没有公布出来的?”谷黎泠反问。
“还是我和你们说吧。”崔健文苦笑了一声,眼中焦距开始涣散。
“其实所有的异能学院真正的学院都和世界树相连,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基本上所有的异能大家族都能自由来往于世界树的世界,因为那个世界,才是我们地球的主战场。”崔健文说。“不然以我们这个世界脆弱的地表,怎么可能经得住异能时代的战争。”
谷黎泠听得皱了眉,他感觉到,正题就要来了。
“实际上,澳洲不是沉没了,而是从地球的版图上消失了。”崔健文说。
谷黎泠和苏哲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一样的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世界部分重叠在了一起,太平洋那一块,地球的卫星拍到了,是寒武世界的海洋,只有一块一块的岛屿,而地球的澳洲,现在已经成了地球战争的前沿基地,这个大洲变成了寒武世界的一部分,却和地球依旧相连,那里也是世界树的所在地。”崔健文说。
“是不是很意外?老实说着根本不是什么隐秘,我到目前为止和你们所讲的,大部分你们在进入内院的时候都会知道,我只是提前和你们说了而已。”
“那战争的爆发和进入内院有什么关系?”谷黎泠问。
“异能学院,说严肃点,就可以叫做战争学院。外院讲知识,内院教杀人,不然学异能有什么用?异能能干什么?”崔健文自嘲的一笑。
老实说谷黎泠和苏哲都觉得这个观点有点偏激了。
“老头子是不主战的一派,我想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让我们这一届的新生能多享受一点学院里的美好时光吧。等到我们看清了这个世界,我们这群和别人有所不同的人就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痛苦了。”崔健文抱着脑袋,显得很颓废。
谷黎泠默默的拍了拍崔健文的肩膀,苏哲也默默的做到了他的身边,想要给他一些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的想法有些过了。”谷黎泠轻声的说。“如果,在我小的时候,人人都有这么一身的异能,那也不会有几年前七溪镇那桩震惊了全国的惨案,想来这种惨案全世界都有不少。”
“或许真的像你所说的,异能文明的发展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血腥,可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要放下武器,向敌人投降,接受他们的奴役吗?”谷黎泠反问。
听到谷黎泠的话,崔健文的头更低了。
“你只是没有克服自己恐惧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有时候不去尝试着克服,那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克服这个恐惧之后的情景。”谷黎泠说完,靠着身后的沙发,陷入了回忆。
“我之前有说过,我曾经是异兽猎人,和我爷爷学的,因为对异兽的仇恨,我克服了你克服不了的血腥,毕竟我是从死人堆中走出来的,免疫力要比一般人高得多。”谷黎泠苦笑了一声。
“和异兽搏斗,往往是一身的血腥。有一次,我爷爷为了追一头逃窜的异兽,和我分散了开来,然后,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了两头异兽。”谷黎泠看着崔健文的眼睛说话。
似乎是被谷黎泠说的话感染,崔健文安静的听着。
“你知道吗,那时我是多么害怕,因为即使是一头,幼小的我或许都无法战胜。在那个执法队也没能触及的偏僻地方,身后紧跟着两头发疯了的异兽,我使劲的跑,跑了整整三个多小时。”谷黎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咧,露出牙齿上蕴含的寒芒。
“最危险的一次,一头异兽咬住了我的手臂,咬碎了手臂上坚硬的藤甲,我朝它的眼睛上扎了一刀,它吃痛把我甩了。逃跑中我坚硬的皮靴被咬掉,脚上全是血,它们把我追到了瀑布边缘,无路可走。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吗?”谷黎泠的眼中闪着危险的信号。
“你跳下去了吗?”苏哲弱弱的问。
“不,我杀了一头,吓跑了另一头。”谷黎泠咧开嘴一笑,有点狰狞的味道,那种危险的感觉让苏哲缩了缩脖子。
“我的异能是在那一次进阶的,我想如果不是面对生死,我也不回去拼死一搏。如果我跳下去,退缩了,或许能保住一命,但相信,我永远也无法克服那种恐惧。你不会想象的出来,当它们睁着狰狞的兽瞳,口中流着口水,张着血盆大口朝你扑过来的时候,那种感觉,你无法想象。”谷黎泠说。
“就因为,你退缩了。”谷黎泠冷冷的撇下一句话,看着崔健文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管自己走掉了。
谷黎泠靠着阳台,独自一个人看着风景,苏哲提着两罐可乐走了过来。
喝着清爽的可乐,谷黎泠看着山下远处可见的高楼大厦,低声的说:“其实我不该这么说他的。”
“嗯?你说什么?”苏哲甚至没能挺清楚他的话。
“我说,每个人都有他各自人生的轨迹,我不该强求一个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谷黎泠和颜的一笑。
“老实说,我就一普通人,和你们这种注定要做英雄的大人物,异能者们在一起,有时候挺羡慕你们的,你们有能力去做一些我们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苏哲打趣的说,两人手中的可乐对磕了一下。
“你能这么想也不错,老实说,普通人也不错,毕竟他们可以过他们要过的生活,不需要在意这些别人才需要操心的东西。”谷黎泠喝了一口,突然有点淘气的说:“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是吗?”
苏哲莞尔一笑。
华南大学内院,一栋陈旧的小阁楼,一位老人独自喝着酒,手中翻动着一本本陈旧的书籍。
“喂,我说老不死,人我都给你打发回去了。”帕摩人未到,声先至,随后一声巨响,小阁楼的大门应声而开。
“小力点,老伙计,如果你不想给我翻修整栋阁楼的话,你最好比你对待老婆还要温柔。”老头子校长没有放下手中的书籍。
“唉,无趣啊,无趣,天天看这些难懂的东西,你都这么老了,研究这些东西有用吗?还不如放下心来,享受余生吧。”帕摩悄悄看着老头子校长,若有所指的说。
“呵呵,为了心中的仇恨,我可以再活五百年。”老头子突然抬起头,那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因为仇恨可以不顾一切的狂徒。
“在我复仇之前,我不会允许自己在任何一处地方倒下。”
他的眼中太过于复杂,有太多晦涩难懂的东西,帕摩看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