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光北的任务很重,配合演出的舞蹈演员他跑了几个歌舞团和企业单位,最后才挑选了五名歌舞演员,这些演员有四名来自生产第一线,一名是云山歌舞团的独唱演员。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能歌善舞,尤其是少数民族舞跳得特别好。
庆祝活动的序幕三点准时拉开,在热烈的掌声中,兵团首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词,随后表扬了一批建团有功人员,当然这里少不了张帆,他们各个胸前佩戴大红花,依次走上舞台接受首长的发奖。当会议程序完成后,舞台灯光由明到暗,依次变幻着不同颜色。在音乐的伴奏下,张帆带领兵团的女战士跳起了欢快的祖国万岁开场舞。眼花缭乱的舞姿,交替闪烁的灯光,再加上舞台绚丽的背景,使整个开场舞显得大方、漂亮。说实话,不看不知道,一看忘不掉。张帆一改几天前的满脸愁容,展现在大家面前的俨然是一个激情四射,活泼可爱的青春少女。一次次的热烈掌声证明漂亮的开场舞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这时,整个舞台的灯光再一次暗了下来,大家屏住呼吸,焦急地等待着下一个节目。一曲欢快的乐曲在舞台的一侧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小伙儿身着少数民族服装,随着乐曲从后面跳着上了前台,连续几个侧翻,紧随其后又是十几个旋转,观众们都看直了眼,忘记了鼓掌。
张帆在后台看得真真切切,表面没什么,心里乐开了花:“好一个刘光北,开始的时候你还谦虚呢,敢情那是假的,得回没上你的当。”
具有少数民族血统的刘光北,天生就有唱歌跳舞的细胞。听他母亲讲,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显现出了唱歌跳舞的天分。记得刚解放的时候,各地都在搞联欢庆祝,云山屯也搞了几次类似的活动,由于当时年纪小,第一次活动没考虑让他上台演出,听到后可生气了,主动找到了主办者,强烈要求上台给乡亲们唱首歌。无奈之下,主办者在演出空隙,把他推上了前台,一曲下来,台下好评如潮,引来了好几个专业演员的嫉妒,疾声大呼我们的饭碗被砸了。从那以后,不管当地举办什么演出活动,均以刘光北独唱谢幕。
今天,刘光北自己连跳带唱折腾了十多分钟才拉上了帷幕。但是,观众的掌声没停,刘光北到台前多次谢幕,均未使观众掌声停止,没办法,他又唱了第二首歌。
张帆趁人不注意从后台来到观众席,紧挨着首长坐了下来:“您看了我们的节目有什么意见呀。”
首长看了看张帆,没有直接回答她,说了几句耐人寻味的话使张帆好长时间都没琢磨出来是什么意思。
“想听意见吗?”首长问。
“非常想听领导和观众的意见,正好,您既是领导又是观众。”
“那我就说说看法,只是一家之言,供你们参考。现在还没有演完,但从台下观众的情绪可以看出,你们还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换个角度说,节目演的好坏另当别论,我们要通过这种形式,加强与边疆人民的沟通,建立传统的军民友谊,为搞好建设兵团的外部环境做出贡献,我想这是我们搞这次庆祝活动的主要目的,张帆你说呢?”
“啊,是,领导说的对。”张帆竟顾台上唱歌的刘光北了,没听见首长说的话,只是随声附和着。
“张帆,刚才你听见我说话了吗?”首长问。
“啊,首长,您在叫我吗?”张帆转过头问首长。
“你这个张帆呀,不在后台组织演出跑我这干什么来了,来就来了吧,跟你说话你还不注意听。不知怎的,你是被刘光北的歌迷住了,还是被……。”首长的后半句刚到嘴边,觉得不妥又咽了回去。
“还是被什么?首长怎么说半截话呀。”张帆也没过脑子,他不知道首长的后半句是说她被刘光北迷住了。
刘光北的歌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多么好的小伙子,将来一定有出息。哎,能不能把他招进咱们兵团呀。”首长自言自语的说。
“我非常喜欢首长的这句话,我会把首长的指示亲自转达给刘光北的。”
“嘿、嘿,新鲜了,别的话听不见,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首长自言自语地说。
张帆脸上挂着灿烂地笑容,离开了首长后独自朝礼堂门口走去,她想到外面透透气儿,巧了,正与刚刚表演完的刘光北打个照面:“张帆姐,我唱的不好,你不高兴吧。”
“不,恰恰相反,你唱得相当不错,兵团首长非常喜欢,观众反映强烈。我告诉你,我手里可有兵团首长的手谕。”张帆神秘地说。
“手谕?那是你们兵团的事儿,我是一个少数民族青年,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光北不屑一顾地说。
“当然跟你有关系了。”
“跟我有关系?拿出来我看看。”说完上前就要掰张帆的手。
张帆两手一摊,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首长的手谕在这儿呢,想听吗?”
“哎,无所谓,大不了下次演出还聘我。”
张帆憋不住了,她把首长的意思传达给了刘光北:“首长说抓时间要和你谈谈,看有没有把你调入兵团的可能。”
“真的吗?那我得先谢谢你了。”
“怎么谢我?”
“怎么谢?好好演出呗!”刘光北心想,正想找个歌舞团当舞蹈演员呢,这次张帆可帮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