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小兄弟!”
“是我没搞清楚状况才是,抱歉。”
客套了一下后,他就自己继续鼓捣自己那碗不明的东西,我则坐在另一个角落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已经解决了,走过来跟我坐在一块,有点滑稽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还没请教小兄弟姓名呢,我叫甘遂。”
“哦,我叫夏侯……潋。”不知为什么还是补上“潋”字,我突然想起了在全安镇温香馆的事,一时间出了神。
说起来,青缎和鸣珞这两个人也算相当神秘呢,至今为止有许多问题我都想不透。记得那天,他将我带到台上去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即使是鲁尔爷爷要带我逃走他也没有出来阻止,而且鸣珞不是就在帘后吗?为什么恨我入骨的他也放任我不管呢?
之前偷听他们谈话的时候就大概知道了当初的鸣珞其实是代替青缎成为新娘子的,那么究竟是有哪个相爷看中了青缎,还是什么XXX的内幕啊?……操,到现在为止听了那么多个版本,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啊?真给他XX的复杂。
“对了,夏侯小弟。”
“叫‘潋’吧……”
“唔,潋……”试着叫了一下,看起来感觉没什么不妥,他才又诚恳一笑,“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你帮个忙?”
我抬头正视他:“嗯?说说看。”
“其实,方才我在配药的时候发现缺的药还瞒多的……有些花的花期又正好几乎在同一刻,我想请你帮忙一道采药花,不知道潋兄弟……”
么?你在开玩笑吧?叫我去那种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地方?“……抱歉容我问一句,究竟是什么药花让你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采到?”而且还不惜拉上一个垫背的。
“实不相瞒,先父的一位友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日前得知他的家属有人受伤,不得不用这种药花医治,所以……”
他的表情略有愧疚,语气又诚意十足,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可是,若是你因此而丧命,别说救不了对方,到头来还得不偿失不是么?”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为了别人可以赔上自己的命,就因为一个“恩”字。
甘遂搔搔头,有点惭愧地傻笑道:“所以才想让你帮忙啊,毕竟潋兄弟看来轻功不俗,正好有一味药是长在陡壁上的,要是潋兄能帮忙那就太好了~~”
……咦?!
瞳孔失去焦距,面对他憨厚的笑颜,我心底没由来一寒。“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诧异。“知道什么?”
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我故作镇定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轻功的?该不会行医的人都有这种本事吧?”
他一愣,急忙连连摆手道:“不,不是,你误会了,只是因为我从小耳力特好,能从别人的脚步声中判断对方的内力……潋你的脚步声悄无声息,踏雪无痕,但觉察不出你有内力,所以我想你的轻功应该不是像普通的习武之人那样练成的吧?”
……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个家伙没想到内在比外表看起来机灵呢,日,该不会又是个瘟神吧?
因为已经有了几次教训,这次我越发警惕,一个心思索这个人是不是另有所图。
“潋,你的眼神好奇怪啊……我知道我这样很突然,又有点强人所难,不过因为我实在没有退路,正如你说的,我也很怕会死在临江谷,只是恩人所托我无法拒绝……”
日,会怕就不要来啊,莫名其妙。“我看你那个恩人也有问题,性命哪能拿来开玩笑,有什么恩情非要用命来还。”
见我这么说他苦着一张脸,无奈至极。“呵呵,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他一这样,我也跟着别扭起来,思索了半天只好说:“……我看你也别去好了,说真的,不值得的。”
他点点头,应得却十分敷衍。“……唔。”然后回到另一个角落去了。
盯着他的背景看了好一会儿,我若有所思。
天生耳力过人啊,还真是少见……果然有轻功的人脚步声会有所不同,这样要伪装的话也很难吧?比如说靠耳力就可以预知即将出现的人,这种人,与眼力过人的明心师兄倒是十分相像……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
我睁开眼,从半曲的膝上抬起头,睡眼惺忪。
……怎么睡着了?
唉,都怪这几天赶路赶得太疯了。我慢悠悠地揉揉眼,长吁一口气,直到清醒了些便环顾四周。一片寂静,不见任何人。
哎,那个甘遂呢,临江谷已经过了吗?
打了个呵欠后起身走出船舱,迎面扑来带着青草香味的风,原本还浑沌的脑子完全清醒。却在下一秒整个人一震。
船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整艘船上不见任何人。船家和甘遂都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
“船家——”朝四周呐喊一声,无人回应。心底莫名其妙。
怎么搞的,居然把船停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漫漫江面上看不见尽头,根本无法分辨方向,岸上是一片幽静的山林和陡崖。除了水、树和山,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长叹了一口气,将包袱带上后下了船,立在岸边四下观望。
这是个无人岛吗?看这天色离跟甘遂聊的时候没过多久吧,他们会在岸上吗?
远远的,几只飞鸟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纷纷入了山林。
有飞禽走兽的话,这个地方多少有点生机吧……算了,在他们回来之前,先在这附近到处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