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溪看着女娲明明眼中已经有了不耐,却偏偏还做出一副“我施恩与你”的高傲姿态,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如果她不成圣,人类就不会出现,自家师傅也不能成圣,若是偏差太大,说不定还会引起天道注意,把自己这个“外来人口”赶出去,于是柠溪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女娲谈判。
其实女娲也并不想来找柠溪,自来即使身为女性可,女娲无论是修炼还是机缘,在洪荒大陆上都是独一份,之前更是拜得鸿钧道祖为师,得到了成圣的准信,可以说,只要愿意,只要有时间,七大圣人席位就必会有她女娲一份。只是在修炼许久都没有丝毫进展之时,骄傲自信如女娲也开始有些心慌了。
没错,先天条件再得天独厚,也耐不住洪荒牛人层出不穷。太一、帝俊偕先天至宝所生,还统领妖族,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不比女娲差,甚至还高出一筹,所以在知道自己成圣的关键在柠溪身上时,女娲便马不停蹄来到金螯岛碧游宫。原以为柠溪会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助自己一臂之力,谁知她竟然如此毫不在乎,让一向顺风顺水的女娲感觉到被怠慢的不悦。
“不知前辈来此,柠溪有失远迎。”不论心里想的是什么,柠溪都不能在礼节上怠慢女娲。身为通天座下首徒,她的一举一动不仅表达自己的意思,更是传达了尊师通天的旨意,代表了东海金螯岛碧游宫的脸面。
“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我今日来此,是算得我俩之间有一个大机缘。”虽说被奉承的久了,女娲不会后世的那些勾心斗角,说话也直来直去,但不代表她没有脑子。若直说自己成圣要靠柠溪,不说她是否会坐地漫天要价,就看她是通天的徒弟,也未必会把成圣的机会让给自己,这点自知之明女娲还是有的。
“哦,是吗?”柠溪没有继续接下去。只要九天息壤在自己身上一天,女娲就还要指望自己;况且若柠溪一口说出女娲的来意,相信只会让女娲更加忌惮不悦:没有任何一个大能愿意让别人看穿自己的意图。所以柠溪在实力不足时还不能惹怒女娲,而且当初拿回九天息壤也不是为了要挟女娲的。
见柠溪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女娲也是恨的牙痒痒,不过也不能排除她确实不知道的原因。想到这,女娲的脸色好了许多,说话也恢复到原先优雅的状态上。
“当年鸿钧道祖就说过,圣人席位有七,而我是他座下徒弟,算起来,和你师父通天也是师兄妹的关系,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叔呢。”既然硬来不成,那就打亲情牌吧。
“想不到女娲娘娘和我师父竟有如此缘分,柠溪便厚着脸皮叫一声师叔了。”既然女娲想演戏,那自己陪着便是。
“今日师叔有难,也不知师侄是否愿助一臂之力?”
来了,终于到正题上了。
“恕师侄愚钝,不知师叔到底何意?”
见柠溪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女娲终于咬咬牙,走上前靠近柠溪,两人之间只余一步之遥:“今日既然我来了,也就不和你废话。我算得你身上有关乎我证得圣果的机缘,只要你愿意拿出,他日我必会承你的情。”
柠溪见女娲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再拖拉,不然买卖不成亏得还是自己。
“师侄不懂什么为何师叔成圣的关键在师侄身上,只是我也知道何为成圣。”走开两步,继续绕关子。
“昔日鸿钧祖师曾说过:成圣道路有三,一为以力证道,如盘古,此法力最深;二为斩三尸;三为功德证圣,此法力最弱。师侄不才,不知此与晚辈有何关系?”
见柠溪对成圣的法子说得头头是道,女娲对她的信心更大了。
“若我知道,还会来问你么?”明显女娲对柠溪的拖沓已是不耐烦了。
可柠溪也没办法啊,若想不引人注目,只得如此慢慢推出。
“极师叔成圣与他人有关,必然是第三条路:功德证圣。”柠溪见女娲点头陷入沉思,便知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
“大功德,必然要对天道做出极大贡献才可。自盘古开天以来,有三大量劫,今才过一劫:龙凤初劫,之后龙、凤、麒麟三族凋敝隐居,剩下尚有两劫。然,整个洪荒大陆除了避世的修士,便只剩下巫妖两族。两族在帝俊、太一、十二祖巫的带领下,矛盾摩擦越来越大,可以预见,他日情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又是世间一场浩劫。”说到这,柠溪便停下嘴,看女娲连连点头,又继续说下去。
“可是,巫妖战后呢?还有一劫该如何?巫妖两族那时应该是两败俱伤了,可整个洪荒大陆又该如何?”
见女娲若有所悟,柠溪便停下嘴,有时候说的太明白也不好。
“既如此,就应该有能代替巫妖两族的是吧?”
不愧是女娲,一点就透,柠溪含笑点头,拿出九天息壤递给她。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到师叔。”帮人帮到底,再说,这本来就是女娲的东西。
收下九天息壤,女娲复杂地看了柠溪一眼,说:“今日承你的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既然女娲如此上道,柠溪也不虚伪推脱:“我要招妖幡。”
女娲猛然回头看她一眼:“我倒是小瞧你了。”
“你放心,我在此愿以心魔起誓:我绝不会拿招妖幡做有害妖族的事。”见女娲提起警惕,柠溪马上正色做出解释。
“好,既然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也不会拒绝,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不然他日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女娲说到做到。拿招妖幡换九天息壤,明显是她赚了。
“不过他日若你有和困难之处,尽可去女娲宫找我。”说完,女娲便回身飞向女娲宫。
解决完心头的一件大事,柠溪顿感一松,只是没想到女娲竟然这么慷慨。回到大殿,通天坐在上首的位子上,见柠溪回来了,也不问到底去哪儿了,继续指导她的修炼。
柠溪最感动的就是这点,无论自己做了什么,来历有多神秘,师傅都不会多问,真心待自己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