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陈墨坐在窗台上抽烟,换掉了衣服,穿一件大的白体恤,霓虹从远处照进来,只剩微弱的不足以让人眩晕的色彩打在她的脸上,清原看到她深夜的疲惫。她问,“要不要喝杯牛奶什么的?”
陈墨转过头轻轻地一笑,“不用了。
清原一愣,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笑了,轻轻地,发自内心的卸下了所有防备,像个孩子。
清原走过去,抽出一支烟,点燃,陪她一起看着夜色。
“清原。”陈墨轻声叫着清原的名字,她觉得这像梦一样,多少次她想象着她们在一起,不用念书,不用考试,不用担心生活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起看着夜色,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她用手去婆娑清原的长发,还有她刚刚洗过澡还红润温热的脸颊,那一句我好想你噎在喉咙没有说出来,吐出来的是:“我还是觉得短发比较适合你。”
“为什么,我觉得长发也很好呀,最起码不用像短发那么麻烦,一个月就要去剪一次。”清原说着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陈墨拉远自己和清原的距离,装作认真看的样子:“可是我觉得,你留长发,看起来好像人妖。”
清原气的说不出话,脸涨的通红。
陈墨忍不住轻笑,”好了怎样都好看,我都喜欢。”
清原听到陈墨说喜欢两个字,一瞬间有点别扭。
陈墨也看出来了,便岔开话题,“明天你是不是不用去景然那里?”
“恩,他回北京了,说是过几天再过来。他给我开了一些粉色的小药粒,还有维生素什么的。然后让我多运动,别老待在室内。”
陈墨点点头。
清原说,“这个景医生蛮奇怪的,开的药上面全部都把标签撕掉,看不到药的名字,还有药理呀成分什么的。我之前问过他,他说让我尽管按照他说的吃就好了,其他的不用担心。”
“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治疗方式,你按照他说的来就好了。”陈墨说。
清原撇撇嘴,“你们口气还真是一样哈。”
陈墨没理她,望向窗外。
景然以前做过无国界医生。他说他给那些因为灾难一瞬间失去四肢或者身体器官的病人和那些一夜之间便成为孤儿的孩子开抗抑郁的药时都会要求护士撕掉标签,他不想让病人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这样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压力和伤痛。
当然,这些陈墨不会解释给清原听。
她将烟摁灭,回头对趴在她身边的清原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我们公司吧。”
“不去。”
“景然说让你多去户外,你别老一个人待着。”她从窗户上跳下来,“赶紧睡吧,明天你来做我的助理。”
“为什么?”清原跟着她上了床。
“因为我不想明天早晨起床时看见你还舒舒服服的着睡觉,我会觉得很不爽。”
“你这个恶魔!我是不会去的!”清原恨恨地说。
陈墨一个翻身压在清原身上,“要是你不起来,我就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把舌头伸进你的嘴里……”
清原面容扭曲,“你的员工要是知道你这么变态,一定都辞职了。”
陈墨冷哼一声,“他们要是知道我有这爱好,早就前仆后继的投怀送抱来了。”她伸手关掉灯,“早睡早起,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