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无奈地看向祁啸与凌煜，那边两个一个摊摊手，一个耸耸肩，用动作告诉他：女人是惹不起的。这一点是深从嫣雪那里得到的教训。顾言没办法，只好又看向嫣雪，这次倒是有用了。嫣雪按住晴娘的肩，道：“你冷静一点，铁子已经死了，你再哭再闹，也改变不了事实。你难道想让铁子走得都那么不安稳么？”
此话一出，晴娘倒是立刻闭了嘴，又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只是傻傻地抱着铁子，将他的头埋进她的怀里，低声哭泣着。
嫣雪也没有再说话，船上一时又寂静了下来。晴娘的船一停，后面的船队倒也全都停了下了，没有抱怨声也没有催促声，只是安安静静全都停在了海上。
良久，晴娘终于放开了铁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顾言道：“对不住了，我刚才太激动了。请您将铁子海葬吧。”
顾言点了点头，从地上抱起了铁子到船尾去了。毕竟，海葬的过程还是不要让晴娘看见的好，不然她看起来已经想开了，其实心里还要再承受一遍极大的痛苦，说不定整个人都会崩溃。
原来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也是可以如此痴狂。一直以为都是男人在傻傻地为女人付出，可她们却从来不屑于他们的爱。就如同，嫣雪那样的女子，连当今的太子殿下与王爷的真心也不屑一顾，因为对她来说，情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
可是晴娘确是重情重义的女子，以前铁子对他的好，她全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虽然表面上好像总是指使铁子干这个干那个，对他有点凶悍，但到了现在这时候，她对铁子的爱全都暴露无遗。铁子死了，她竟然伤心成那样，给人稍稍再一碰就会崩溃的感觉。她的世界里，铁子就是天，铁子死了，天也就塌掉了。
祁啸看她差不多冷静了下来，情绪退掉了，才开口问：“晴娘，你有没有看清是谁杀了铁子？”
晴娘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经过刚才那一番大哭大闹，嗓子也哑掉了，外加精神上的打击，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她摇了摇头，说话的声音更轻：“没有。我回过身就看见铁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一旁的凌煜扶了她一把，这才终于站稳了。
“铁子那时候还应该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凌煜看着祁啸，像是在跟他一起商量，“那么是凶手把他杀害了以后故意拖到甲板上面来，想让晴娘看到？”
祁啸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看得凌煜不明所以，刚想开口问他，他又道：“或者是，凶手在铁子自己到甲板上的时候杀了他。”
凌煜摸摸下巴，道：“有理。”
待他还要继续分析下去，祁啸却已经转身，潇洒地留下了一个背影，声音从不远处飘来：“饿了饿了，凌煜，你去看看厨房里的饭弄好了没有，如果还没你就接着做饭吧。”
凌煜磨牙，恨不得在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留下几个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