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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独白(6)

李君看了我一眼,显然不太高兴,他的目光和以往不一样,但又无法形容是怎样的一种低落。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清漪对李君笑着,过些日子我爸爸就会结束在这里的考察活动了,到时可能就见不到你和项南了。

清漪,你要走?李君的眼神更加失落了。

嗯。要不临走前让项南给我们画张像吧。清漪说完,看着我。

心里不知是被什么触动到了,有些疼痛,无法拔出,像刺一般扎在神经上。

我轻轻地说,好。不过……嘴角停顿一下,除了墨以外其他颜料都不够用了,只能画你们中的一个。

感觉河畔突然间寂静下来,听不到水声,也看不到青碧圆盘上莲花的摇摆,只是柳枝上蝉翼抖动出的声响越发响亮。

我们的表情僵住好久。终于在清漪的说话声中打破。

她依旧笑着,项南,那你就画吧,我和李君都摆好姿势,你画哪一个都行,不过先不要告诉我们你画的是谁,等以后你再说出来。这样的游戏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而李君闷闷地没有说话。

都是一张张少年的面孔,在河水的映照下似乎永远不会退色的脸颊,那样清澈的眼眸,干净如岸边生长的兰草,散发出清怡香气。

画完后,未等颜料风干,我便将画像压到纸板之中,像一个少年时被合上的谜。什么时候揭开,永远不知道。

后来是李君先离开的,他没再看我和清漪,一个人跳上那艘旧渔船,向河流深处划去,成为比雾还朦胧的男孩。

我那时并不知道十岁的少年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得爱的。

也已经渐渐忘了当自己要去溪舟镇北端的阳城时,李君脸上究竟是不是哭了。

在清漪离开后的一年里,我和李君之间砌进了一堵墙,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了。有时我在河边画画,他也只是在远处观望一下就走了。我蛮想开口叫他,但声音还没冲出喉咙又吞了回去。心里有两个鬼在打架,我永远不知道他们之间是谁赢了。

那一年,祖母突发脑血栓,在一个幽静的夜晚离开了。

那一晚星星很多,我的世界灌满了孤单,不再有谁抱住我唤我的小名,不再有谁说自己还有人心疼,不再看到那张伴随我长大而年老慈祥的脸,不再……我成了真正的孤儿。我跑到祖母的房间里,坐在她的床边,拼命哭喊,试图摇醒她,而她依旧露出深睡时的表情,平静而淡然,仿佛预知自己终究会到来的死。

那一年,我很少再说话了。叔叔回到溪舟镇,他把祖母安葬后,又托人把老宅转卖出去。当一切事情被安排妥当时,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南,这些年你长大不少,是时候让你重新回城了。阿嬷的事,也不要难过。很多人来了也是会走的。

很多人来了也是会走的?是不是就像自己和溪舟镇之间的关系?原来生活了四五年的地方,始终也不是可以叫作故乡的地方,一直以来,包括父亲、叔叔以及我,也都只是它的过客。土地给人无尽的保护和慰藉,到头来,终抵不过时间或者物质带来的考验。故乡一直都在心底流浪。

是不是只有祖辈那代人才算是有纯粹故乡的人?他们的身体将融入土地,灵魂永远在这里盛放,同花草山水一样成为不会消失的标记。沿着这些标记,身陷迷途中的人偶尔才能找回一种家的感觉。

离开溪舟镇的那天,我带着画板和清漪的信又跑到河边想看看李君。等待许久,也不见他,只有眼前山水还如昨日一般熟悉,我挥手朝它们作别,然后灰溜溜地回去。

望着车窗外不断闪动的风景,我也能感受到那年夏天夏清漪离开时的心情,是有多么的不舍,她应该是挂着满脸的泪水走的,而不再像往常那般笑着。我突然想叫坐在前排开车的叔叔把车开慢点,刚一张口,表情就定格住了,最后还是放弃了念头。

该过去的一切总是要过去的,可是,心里似乎还在等待什么来挽留?

项——南——那么熟悉的声音,从车后隐隐约约传来,又迅速消失,然后又变得渐渐明亮起来,随即又消失。

是李君!他拼命在车后追赶,不停奔跑,试图想努力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可是,被时间推开的河怎还能并流?李君,你怎么这么傻!

项——南——车子越开越远,后来少年没再跑了,我始终也没回头。我只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终于模糊得只变为蚂蚁一般的点,即刻消失却还固执地站在那里。我紧紧抱着信件和画板,喊了声,李君,再见……喉咙像被人取走一样。

你没有听见。

项南,我有个东西给你,不过你要把这个东西给……李君。

那天是不是一开始就要告诉你,夏清漪藏在我耳朵里的这两个字?

这样,我们是不是都会好受些?

【冬离】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雨水不知何时入侵了阳城的冬天。在阳城以往的记忆里冬天并无雨。窗玻璃上落着不断斜坠下的雨点,远处是城市即将合上的阑珊灯火,寂静街道上打着空车灯的计程车疲倦地缓慢移动。

已经是深夜时分。我一个人睡在寓所里,世界空空荡荡,又想起一年前带连芸回溪舟镇的情景,这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现在的一切,包括住房、工作,甚至明天、未来,基本上都由连芸的父亲一手安排。大四后期我决定在阳城工作,连芸知道后便要求她父亲托人把我推荐进市里的艺术馆,整日只坐在办公室里负责展厅字画的信息核对及展览的时间安排,十分清闲。房子也是连芸的父亲找的,说这里靠近市中心,交通便利,单位有急事的话也能及时处理。

我很感谢连芸与她父亲,但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顺利,自己心里反而缺些什么。

寓所的钥匙,连芸也有一份。她经常晃着手里的钥匙,朝我笑着,说,项南,如果有天你把钥匙丢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及时来开门的。还有,如果你在房子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会看见的哦。她仍是一年前的那个少女,可爱单纯,笑声清亮。

很多时候,她也会买来早餐,送到我房间。见我未醒,便在一旁傻傻看着,有时凑上来轻轻吻我一下又迅速跑去学校。

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着。侧耳倾听,雨声如同小时候和祖母一起养的那些瓷白蚕虫,蠕动在大片脆嫩桑叶上啃食时发出的细碎声响。那些浸在雨中的记忆总使得一些过去的人近在咫尺。

连芸也在一旁,她愣愣瞧着我,然后伸手刮了下我高高的鼻梁,说,你睡觉时的样子特别可爱呢,像小孩子。

我朝她笑笑,便起身洗漱。

她匆匆吃完买来的三明治和豆浆,就先去上课了。

我穿上一件熨得有棱有角的衬衣,出门往地铁站走去。路上,上班族的步子总走得很快,像银行点钞机发出的声音,他们脸上表情冷漠,很像冬天。三五成群的学生穿着兰墨色的宽大校服,推推挤挤奔跑着。车站里更是人山人海,现代文明就是从这样一个热闹的清晨开始的。

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怀揣着公文包,一边看着今天的报纸,一边看着穿短裙丝袜的女孩,目光不安分地落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喉管发出吞咽的声音。

女孩淡然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烟来,侧过脸拿出打火机点燃,一头漆黑长发遮挡住娇小白净的脸庞,烟的雾气绕过她低垂的睫毛。她像烟雾里一枚发光的月亮。突然间她转过头来,目光逐渐从我身旁的男人转到我身上,一瞬间又停住,并用手掐灭烟头。

她似乎认识我,欣喜地向我走来,脸上笑着说,你是……项南?

我惊讶地看着她,发现这女孩竟然是夏清漪。她干干净净的长发搭在肩上,仿佛那久远夏天来时一样。眼睛明亮,还浸润着那年莲云山脚清澈的水波。

清漪,你也在这里!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我高兴地对她说。

她露出孩提时的笑容,狡黠地问我:你工作了?一定跟画画有关吧?

我勉强点点头。

李君呢?她问。

我哽咽住了,随后说,我也很久没见他了,你走后一年,我叔叔也把我接到了阳城。

清漪继续看着我,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过,如果再见面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你那时画的是谁,是吧?

呃?我僵持住了。

好啦,别紧张。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那时在河边画的人……是李君。如果是我的话,我跟我爸爸走的那天你就会告诉我了。

清漪压低嗓音,凑到我耳边,用一种轻而郑重的声音往我大脑中输入。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李君?

我心里一下子被安上发条,不断拴紧。

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真的吗,那我呢?

清漪,你也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原地站立多久,地铁车厢的大门似乎开启很多次,又关上很多次,身边人来人往。恍惚间清醒过来,发现夏清漪已经不见了,她像幻觉一样把我带向了很深的谷底,在那个无法回头的年少。

之后很多天我都不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遇见夏清漪,我宁愿那只是自己白天里做的梦,虽然梦境如此真实。

我试图把身心都放到工作上,主动请求上级让自己整理近来的大量文件、报表、会议记录,甚至有时也开始给连芸打电话,对她说些无关痛痒的笑话。我想用现实驱散过去。

屋外冷空气钻入毛孔,墙角花枝大多枯萎了,剩下败落的面目,让人感到冰冷。这个冬天,总感觉有什么正靠近自己。

那个陌生的号码终于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动,我按下接听键。

听到电话那头略微薄弱的男孩声音,项南,我是李君。

号码是我给他的,那日在溪舟旅店里,他送我山药,我一下子认出了他。就在他转身离开时,我上前拉住他的手。

我说,李君,你怎么在这里?

他略微忧伤地回答我,项南,我一直不都在这里吗?我不像你们,我不会离开溪舟镇。

我半晌没说话。

他又看着我,说,那女孩是你女朋友吧?

我点点头。

好好珍惜。

李君,我……你……你的那艘船还好吗?

你们走之后,那船也都不能用了。有一些老人把我介绍到这家旅店,我就一直在这儿干着,老板对我也挺好的。

他的脸颊露出的还是少年时的微笑。

时间确实隔离了我们,所以当彼此相遇时也变得陌生。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和他说离开这里后自己在阳城过的日子,我无法和他说每日封顶的高大楼房、车马如水的柏油马路、夜夜笙歌的娱乐场所以及消颓萎靡的大学生活,那一切离他都那么远。

良久过后,我只是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给李君,说,如果有天到了阳城,就打上面的号码,我一定来接你。

他点点头,然后脱开我的手,笑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火车站拥挤的人潮不断向我涌来,我翻看手机四处寻找李君说的位置。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西面一个破旧的出站口前面,伸出双手呵气,模样没变,还是记忆里那个清澈的少年。

我快速走过去,在靠近他的时候突然又放慢步子。李君看到我了,很高兴地朝我挥手。

到我寓所去吧。我一边拿过他的行李一边对他说。

他摆摆手,不用了,我要回去。

回溪舟镇,回莲云山?你不是刚到吗?

不是的,项南。其实,我已经来几天了。我就是想看看这座让你们都这么舍不得回去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样的。现在,我看到了,我想自己是时候回去了……不过,临走时想看看你。项南,我一直都……李君。我打断了他的话,害怕那“一直”后面会跟着……那是我无法对他提及的。

我们先到临近的地方坐坐吧。我提议。

李君点点头,还是一脸明朗的微笑,但那笑里有失落。

我请他到车站附近的咖啡馆,其间我边喝咖啡边聊起这座城市的发展、自己的工作、住房的紧张、喧闹的街区,而他只是沉默地看我用瓢羹轻轻搅拌着咖啡,他面前的咖啡一口没沾。我意识到这些话题离他很遥远,于是便又聊起火车、溪舟镇、莲云山、幼年,甚至聊到连芸。

李君脸上突然没有了笑容,目光不断抬高,聚到我脸上,说,项南你知道吗,莲云山的雾气到现在还没散去,你以前说不会离开溪舟镇,不会离开……我,而你现在……还会回去吗?

李君,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了,很多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李君没有说话,目光变得黯淡。

本来今天想接你到我住的地方去的,有个东西其实很早就想给你了。我装作不经意地说。

李君脸上又有了笑容,我知道,是那张画吧。

你还记得?

嗯。一直记得。

对了,李君,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项南,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咖啡馆墙壁上优雅的石英钟顷刻间似乎停止下来,喧嚣的人声也渐渐听不到了。世界在这样的时刻里像凝固了一样。

李君,其实清漪那时候喜欢的人是你,她要我把一封信悄悄转交给你,可是……我……项南,我知道……那天在旅店放行李的时候,我打开了里面的画板,所以……我……也看见了那张画像……原来你……是梦中的少年,在袅袅云雾中撑长篙翩翩而来。

山峦寂静,如同匍匐而睡的巨兽,落下安然的鼾声。

莲叶下晃动着涟漪,那飘来的渔船上一个身影渐次清晰。

船橹撑开的柳荫一一倒退,镜子上清澈的倒影呈现出瓷般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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