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龆龀时,好读唐诗,日课十数首,辄能背诵。年十一,侍先中丞公游雒阳,一日,出城西,观樱桃沟,率成绝句云:“樱桃红涨雨纤纤,京洛风光旧未谙。绝似熟梅好天气,衣篝香里梦江南。”其时未识江南梅黄天气如何光景,率尔操觚,意若有会。迨廿五岁,南游客吴,匆匆几月,每值满城梅雨,襟袖酥凝。美成词所云:“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盖纪梅天以熏篝除湿,而少作转成落南之诗谶,亦足徵漂泊生涯,匪偶然也。沈伯时论词云:“读唐诗多,故语多雅淡。”宋人有隐括唐诗之例。玉田谓:“取字当从温、李诗中来。”今观美成、白石诸家,嘉藻纷缛,靡不取材於飞卿、玉溪,而於长爪郎奇隽语,尤多裁制。尝究心於此,觉玉田言不我欺。因暇熟读长吉诗,刺其文字之惊采绝艳,一一汇录,择之务精。或为妃俪,顿获巧对。温八叉本工倚声,其诗中典要,与玉溪“獭祭”稍别,亦自可綷以藻咏,助我词华。必不可臆造纤靡之辞,自落轻俗之习,务使运用无一字无来历。熟读诸家名制,思过半已。夫文者,情之华也,意者、魄之宰也,故意高则以文显之,艰深者多涩,文荣则以意贯之,涂附者多庸。又笔欲其曲,虽放不粗,语欲其新,实费而隐,前辈谓无理之理,无体之体,犹隔一尘。唐五代及两宋词人,皆文章尔雅,硕宿耆英,虽理学大儒,亦工为之,可徵词体固尊,非近世所鄙为淫曲弄者可同日而语也。自君相以逮学士大夫,畸人才流,迁客怨女,寒隐瀹,靡不歌思泣怀,兴来情往。甚至名伎高僧,顽仙艳鬼,讬寄深远,属引湛冥,其造耑甚微,而极命风谣,感音一致,蔚为君雅之材,焕乎一朝之粹。至美成提举大晟,演为曼声,三犯四犯,变调綦繁,美且备已。白石以沉忧善歌之士,意在复古,进大乐议,率为伶伦所厄,其志可悲,其学自足千古。叔夏论其词,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百世兴感,如见其人。自乙酉丙戌之年,余举词杜於吴,即专以连句和姜词为程课,继以宋六十一家,择其菁英,咸为嗣响。今同社诸子,零落殆尽,半荚秋词,但有馀泣,此近十年所为伤心之极致,虽长歌不能造哀已。惜曩和姜全词,及鄙人补白石传,并未付锲,且遗一叶,荚稿零叠,不省措久已。玉田崇四家词,黜柳以进史,盖以梅溪声韵铿訇,幽约可讽,独於律未精细。屯田则宋专家,其高浑处不减清真,长调尤能以沉雄之魄,清劲之气,写奇丽之情,作挥绰之声,犹唐之诗家,有盛晚之别。今学者骤语以此境,诚未易谙其细趣,不若细绎白石歌曲,得其雅淡疏宕之致,一洗金钗钿合之尘,取其全词,日和一章,以验孤进。其它如绝妙好词,亦可选其雅句,日夕玩索,以草窗所录,皆南宋元初词人也。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她笑时阳光正好
‘喂!’‘嗯?’‘如果我那天沒有路過化學實驗室......我們是不是就會錯過了?’‘我們在同一間學校......’‘可是從初中開始同校到高中,你還不是不認識我......要是那天......‘’沒有這個可能性。‘’嗯?為什麼?’‘因為我們是命中注定。’‘......你...你不是不信這些嘛......’‘遇見你之前是不信的......’‘嗯?接著說啊!’‘......’我該怎麼告訴你,對你的一見鍾情,打破了我生存了十幾年來的一切認知,從來都沒有設想過的情景就這樣發生,沒有邏輯,沒有科學根據,可是......我就是喜歡你。一見鍾情。也是命中注定。因為,你對我笑時,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