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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伏笔

这样滂沱的雨倒真少见呢……像一场从天而降的战役,躲在云端的敌人,发出雷霆一样的狂笑,扫射着地面上的生灵。聪明的攻击,并不是要置对方于死地,而是欣赏他们如何狼狈地抱头逃窜,更无须为此负上任何责任……

后来又逛了乾陵、昭陵、大雁塔、法华寺……连同第二天错过的兵马俑。所有旅游手册上提到的小吃一样也没放过,慢慢地,不知不觉竟又逗留了六天。

“我好爱西安!这辈子一定要再来一次!”舒雯兴致勃勃地站在钟楼上叫。

“本当にあまり足した!(实在太爽了!)”我懒洋洋地坐在硌屁股的石砖上抬头望过去,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好啊,下次和你的秃头好男儿一起来。”

机票早就买了,去成都。

“好难吃,早知道走之前再去回民街刮一顿。”小袋子里的四种糕点,舒雯只是每样尝了点就丢给我。

“知足吧你,昨天吃到凌晨1点还嫌不够。”正说着空姐走过来,和蔼可亲地请我关掉MP3——这是讨厌飞机的又一个原因,不让听音乐不如活宰了我!怏怏然收起来,还好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旅程。舒雯吭吭地笑,“见过烟瘾酒瘾,还真没见过你这种歌瘾。”

从双流机场出来,搭巴士到市里,第一件事,找酒店。

“你外公老家在这里吧,难道没有祖屋或者亲戚,还需要住酒店?”

外公的弟弟住在这里,不过念高一时我因为数学极其烂,暑假被送到二外公家恶补,那两个月可谓噩梦,导致我此生再不愿踏足他家房子。

“怎么啦?”舒雯坐在行李箱上,“难道你弄死过人家养的狗,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也差不多了,我捂着脸蹲在地上,“不是狗啦……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梁昕远?”

“记得啊,曾经驻土耳其大使馆的那个女外交官嘛,你跟踪人的毛病、不对,天分就是从那时候显现出来的吧。”

“她是我二外公的女儿,也就是我小姨娘。”

“嚯嚯,怎么你净盯自家亲戚的梢呀!”舒雯拍着大腿笑得猖狂,“说吧,她是哪里踩你尾巴了。”

哪里踩我尾巴?这还用问!能让我嫉妒的当然是天才。会读书的人梁家从来不缺,可是像小姨娘那样全能的就极为罕见,据说她出名到让二外公后来辞去了工程师一职,专心在家写“如何教育子女成材”之类的书发行,然后受邀去全国各地的中学演讲,收入极丰厚……可想而知我妈当时朝我施加了什么程度的压力,算起来那是八十年代末,我刚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样子。

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到我高中被送入二外公家开始蓬勃生长。恶作剧层出不穷,双方都痛苦不堪(不过我看二外公和二外婆可能比我更痛苦一些,毕竟是要以身作则的大人),我妈打电话来询问进度时,二外公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恕我无能,这孩子没法教!”

第三天我却乖得让人目眦尽裂,认真做习题还帮忙干家务,挨批评照样笑脸相迎,搞得他们以为我神经分裂,是疯狂爆发的前兆,个个惊恐万分。

舒雯跷着腿听到这里,“So,你跑去跟踪小姨娘?看到了什么?”

“记不清了,反正当时很爽。”

“切,你个变态!说嘛,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怒了,“房费我来出!不要再提小姨娘——”

混蛋舒雯并非真的在意我究竟看到什么,她只是要榨出我付房钱这句话而已,一旦目的达到,立刻矫健地爬起来拍着屁股拦出租车。

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我开始频频做错事。在春熙路的阳光酒店Checkin之后就犯下把行李箱忘在电梯、自己跑进房间里去吹冷气的低级错误,幸好有路过的工作人员提醒;电视里新闻正播到N市出租车要提价,并且实行双向收费的消息,舒雯气愤不已,发誓以后再不坐出租(有车的人,尽管嚣张好了),我却盯着被采访人背后的画面——缠绕着藤蔓的威和路,看得出了神。

“你发啥神经!”想换台但遍寻遥控器不着的舒雯追到厕所,发现我正把遥控器拿在手里掬水洗脸,嚎了起来,“大不了跟你分摊房钱好了,用不用得着这么折腾我啊!”她拽下毛巾手忙脚乱地擦着。

我明明很有歉意却张嘴就是:“谁稀罕你那一半钱!”

她转身就走,我站在水池边发愣,还没回过神又听见“砰”的一记摔门声。

电视开始放无聊的综艺娱乐节目,我不管它,拿书看,这次故意找了渡边淳一的《无影灯》,刚读几页窗外一个惊雷响起,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如黄昏。摁下日光灯开关,整流器挣扎了足足四五秒,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眼球一阵刺痛,书上的字都有些模糊不清。

这样滂沱的雨倒真少见呢……像一场从天而降的战役,躲在云端的敌人,发出雷霆一样的狂笑,扫射着地面上的生灵。聪明的攻击,并不是要置对方于死地,而是欣赏他们如何狼狈地抱头逃窜,更无须为此负上任何责任……一场夏天的雨,竟也可以这样阴冷入骨,钻进被子还是觉得心里发寒。

和雷一齐响起的是包里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号码。

舒雯从伊藤洋华堂抱来大量零食,寿司,薯饼,可乐,巧克力,面包,炸鸡……统统往不用自己洗的床上一堆,气鼓鼓地瞪着我,“都是我把你宠坏了!你这个烂脾气!”

我抬头,朝她笑,笑得她毛骨悚然。那本《无影灯》被扔得远远的,就在她脚边,低头看了看,舒雯拧着眉问:“喂?!”

我一声不响,开始收拾东西,她也不问缘由,就坐在沙发上看我脑袋甩来甩去地找东西塞进行李箱,不时提醒我刚塞进去的茶杯是酒店的,还有电话簿和黄页也不能带走。

什么都塞光了,我坐下呼哧呼哧地喘气,突然发现今天穿的是件黑底白点的裙子,受强迫症驱使,开始低头耐心地数起那些分布规则的小圆点来。三排三列就是九个,四排四列就是十六个,五排五列二十五……

“喂,”她又开口,“出什么事了?”

“我刚联系了二外公,明天一起回去。”甩甩头,不数了,“刚我妈打电话来,说外公下午走了。”

“走了?”她迟疑地重复。

“喝了酒之后跑去泡澡,发现的时候,晚了。”

舒雯第一反应是诧异于我的冷静,不怪她,连我自己也是。不光我,母亲也是,很严肃很有条理地向我传达了每一个指令:报告位置、和当地的二外公取得联系,然后,一起尽快赶回。

而我,嗯嗯地答应着,还不忘说:再见,我挂了。

下飞机后拦了车直奔威和路,舒雯坚持同去,我劝她不要:“我妈那些人,对你的成见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她理直气壮:“婆婆需要我!”

好吧,我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心里却暗暗感激她的胡搅蛮缠。

外公走得突然,葬礼却办得有条不紊。第三天就联系好了墓地、火葬场、办酒席的饭店、乐队还有车队,妈指挥舅舅阿姨,人手一台电话,照各自分到的通讯录一个个联系;我管着几个表弟表妹傻坐在客厅里,这个时候舒雯反而比我们都管用,独自陪外婆呆在房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说。

老座钟咯哒咯哒地走,我突然跑到我妈面前问:“像呢?遗像呢?”

我妈指指桌上一张卷起来的纤化纸,打开,里面还有一张一寸照片,是年轻时候的外公。

我忽然想起来,三年前外公曾拿着这张照片叫我妈去王府大街附近,找一个叫马志先的画者,说电视上报道过他画人物的本事,很像。我妈推说不吉利,拖延下来,结果……他还是瞒着我们自己跑去了吧。

“还没裱进框里……大家都忙着,你去吧。”她轻轻摆了一下手。

第二天清晨,4点钟,我起床,和我妈一起煮八宝粥,把柜子里所有碗都翻出来盛。6点左右,人陆陆续续地出现,我正端着托盘给客人送粥,居然在门口看到了齐漱玉,揉揉眼,没错,真的是她。

“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她很诚恳地说,“已经跟你妈妈说过了,她同意的。”

我点点头,不假思索把托盘递给她。

成全别人的下场就是一个人闲坐在门口,跟尊门神似的,来客都要贴着墙绕开走,我却浑然不觉。伸腿时被裤兜什么东西硌到,掏出来一看,是那只跳踢踏舞的黄猫。

按下按钮放在台阶上,六岁的沁航马上过来抢,没睡足的小孩脾气就是特别大,我懒得跟他发火,算了,玩坏就玩坏吧,可是小四沁艶不由分说一把抓过来,“还给姐姐!”然后塞给我。

沁航哇哇大哭,我本想大方一点,可却怎么都装不出来,死死攥着黄猫不放手,一副你敢跟我要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哎,真是昏了头了。

两边母亲各自过来调解,五舅妈当然是训斥沁航:“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不能随便动别人东西,还不记得是不是!”

我妈更不可能护短:“存心添乱呢?你这老大怎么当的,给他!”

我这个已工作几年的大人,居然沦落到为抢六岁小孩的玩具挨骂,不对啊,这明明是我的东西!

外婆从屋子里出来,疲惫地看了我们一眼,我看到齐漱玉端着一碗粥走过去递给她,那一递一接的瞬间,彼此眼中竟充满了惊异,在沁航越来越高昂的哭叫声中,我居然模糊地听见外婆迟疑着问了句:“小玉?你是小玉不?你咋在这儿?”

齐漱玉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妈,又回去怔怔地望着外婆。我看得出了神,黄猫被我妈拿走也不知道。

“小航来,拿着。”

这边哭声渐止,那边,齐漱玉终于开了口,音量极低极低地应着:“大姐。”

啪一声,那黄猫给掼到地上,我腾地站起来,大吼:“好玩吧?!拿去玩吧!”

葬礼唯一的仓促之处,就是当骨灰盒放进去时,黑色的大理石石碑上还没来得及刻上外公的名字。

“谁有七块钱?”乐队领头的老人问,“一元的硬币,七个,我给你们摆个北斗七星阵,可以保佑后人。”

结果只凑到六个硬币。外婆掏出脖子上挂的玉,圆形,面积跟硬币差不多大,递给吹号老人。

“嗯,这个好,有玉更好。”老人弯腰在骨灰盒上一一布阵,他见惯了这种场面,还能呵呵地劝我们,“行啦,老人家在天之灵会保佑你们家业兴旺。来,行礼吧。”

记不清当时有多少人,三十多个?四十多个?总之几层石阶上上下下都站满了,整个功德园全是人。

“长女和夫人站这儿,不不,就你们这一辈的,孙字辈靠后。”都站好了,大家下跪,在吹号老人“乐队,起”的悠长指令中开始磕头。

葬礼一上午就结束了,包括火化的时间。中午,大家去指定的酒店吃饭时,彼此都有说有笑,毕竟外公已经八十岁有余,可以归为喜丧的年纪了。

齐漱玉竟然没有走,一直帮忙留到葬礼结束,可是在酒店门口,她却来向我妈告辞。

“吃了饭再走嘛,你帮我们家这么大忙。”

齐漱玉推托说没有跟儿子打招呼,中午得回去,依然被我妈拉住,“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咯,沈陌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舫!你来招呼齐阿姨,我过去了。”

整个席间,齐漱玉也就认识我和我妈而已,至于和外婆的关系,我想她大概是不会承认的。陪着坐了一个多钟头,我提出送她,反正楼上楼下,我也要回自己家。

一路上都在聊沈陌,作为一个母亲,而且是性格内敛的母亲,能这样在外人面前夸自己的儿子,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齐漱玉简直是把沈陌当成生命里的一部分,而且还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呢。

“其实我早就想他回来,不过为人父母,又不能不为孩子的前途考虑。”

“您为什么不去巴黎定居呢,沈陌要取得索邦大学的终身教职聘用合同只是时间问题吧?”

“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不懂,想起来就怕,我在国内,至少还有你妈妈这么个朋友……”

“其实也好啊。”我打着哈哈把问题往想要的答案上引,“往大的说是报效祖国,往小的说总算一家团聚,何况N大也是一流学府,虽然待遇跟索邦比起来是差点……不过这也说明他孝顺,肯为老妈放弃前途,要是我的话就难讲喽。”

“舫也是个好孩子,你妈心里有数的。”她笑了,“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家孩子是人上人,你妈心高气傲,其实你跟她才像呢。大概是单亲家庭的缘故吧,虽然我对沈陌从来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开心就好,但他就是爱跟自己较劲。我还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对手,也是男孩子,性格跟他很像,要强得不得了,只是每次都输他一点,始终第二名,后来高考前夕,那孩子跑到大桥上跳了下去——压力大啊!我听说这事后担心得不得了,夜夜做噩梦,还跟他说考不上就算了……他反过来一边照顾我、一边温书,结果那年,他是以第一名考进P大法语系的哦。”

“咳咳,我这辈子都别指望那么有出息。”人比人气死人,梁家一堆书呆子的基因我怎么半点都没继承到。

“说实在的,我以为他只是读书好而已,很多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她靠在椅背上,随公车的颠簸晃动身体,讲话也断断续续,“可是,事实证明,他做任何事都一样优秀。”

Wonderful!看来梁家继我小姨娘之后又出了一个全能型天才。不过沈陌应该是外婆那边的亲戚才对,好像跟姓梁的没什么关系。

“齐阿姨,”我说,口吻漫不经心,“你认识我外婆吗?”

她茫然地一震,不知道是因为公车颠颤,还是因为我的话。

很巧,我们到楼下时,沈陌正拿着钥匙开门,手里提着一只轻便的旅行箱。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那会得开个十天半月的?”

他低低地应一声:“都八天了,不是差不多吗?”

“事情办完了你可以多玩几天再回来嘛,难得出去。”

“30几度的大热天,有什么可玩的。”他边说边转过脸来朝我点头表示谢意,笑得淡漠又不失谦和,“对了,我有带特产给你,待会儿送上去。”

冷气还没有充满整个房间,他来了,我正抓着袋子往壶里抖粉末,冲冰爽茶,于是,客套地问他要不要。

“好。”

把一杯滚烫的冰爽茶递过去,顺手打开矮几上多出来的深蓝色盒子。里面铺着香槟色绸缎,衬托紫水晶材质的手链和耳环,“哇,你去哪里开会的啊,这也算特产?”

“还行,那地方靠海,产水晶和珍珠,给你妈妈带的是珍珠项链呢——或者,你想要那个?”

“不了不了,这个挺好,谢谢大教授。”

短暂的沉默。冰爽茶当然还不能喝,甚至不能拿在手里,除非他想被烫死,“你外公的事,我很遗憾。”他盯着我袖子上的黑纱,眼神平静,却含着某种预兆,我突然意识到他还有别的话要说,而且,不是我喜欢听的那一种。

“告一段落吧,老人家的臆想。”

我警觉起来,“什么?!”

“梁家人已经够多了,不是吗?”他笑,修长的十指在膝盖上轻轻交错着,“再认一个舅公,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怔了好几秒,头脑里“嗡”的一声,这个人,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梁家也算名门望族了吧?教授、商人、外交官,真是各行都有精英。”他举起一只手,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根手指历数,然后收拢,“特别是你外公,一生廉名,以刚正著称,现在死者已矣,你就别再搅浑水,刨根问底去毁他清誉了。”

我倒是很想说“关你什么事”或者“您这是在说什么玩意呀”云云,不过我会隐藏,偏偏不会演戏,所以从小到大一旦给人揭发就只好憋得面红耳赤,以沉默对抗到底。

“还有你外婆,她在梁家许多年不容易,难道过清净日子也是奢望?”

我“噗”地靠在沙发背上,充气靠垫发出夸张的泄气声,“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我小叔叔啦。”

他大概压根没想到我甩出来的第一句话是关于这个。

“你很古怪,”他眯着眼看我,“我真庆幸梁家唯一的知情人是你这个冷血动物……明明知道那么多,却置身事外一副兴高采烈看好戏的模样。”

他倒是一针见血,“切,说我!恐怕连你妈都被蒙在鼓里吧,小叔叔!”

“彼此彼此。”他冷笑,但我却很奇怪地看不出讽刺的意味。

“你也说了,我置身事外,本来就没打算认舅公。”

“那最好了。”他耐心地抚平了裤子上的一条褶皱,起身告辞。

“喂!”我喊,“手链和耳环真的送我?要收买人心这点东西也太少了吧!”

走到门口的他回头,顿一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那玩意划了个抛物线向沙发边的我飞来,不假思索抓住一看,是跳踢踏舞的黄猫呢。不愧为日本产品,虽然被掼得裂了条缝但照跳不误,只是,看起来有点滑稽。

伤痕累累地笑着、跳着,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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